然,女人没有回应。
她看起来已经睡得沉了。
许明川走到玄关处,把电话打到前台,低声说了一句:“我太太刚刚在九楼的楼道里掉了钱包,你们调下监控,看看是谁拿到了!”
对方很快回复:“抱歉先生,那边的监控早上坏掉了,目前还没有修好。”
许明川深呼吸。
似乎一切都在跟他做对。
抬头,看到女人还穿着浴袍,他又走过去,手机放下,从行李箱里,拿了件新的睡衣出来,动作很轻的把她抱了,帮她换上睡衣。然后拉上被子。
做完一切,他也躺回床上,然而睡不着了。
那个陌生的男人,搅动着他的神经,还有她那不知所踪的几个小时, 去了哪儿,做了什么。
越是问不出来,越是想知道。
越是百爪挠心。
时笙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早。”
她才起身,旁边就传来男子温和的声音。
“早。”
时笙没看他,下床去洗漱。
许明川眼睛里有血丝,下巴上一层密密麻麻的青色,他起身跟到卫生间门口。
“昨晚,去哪儿了?好像有人送你回来的,那个人谁呀!”
他高大身形倚着卫生间的门框,装做漫不经心的问。
时笙刷牙的动作顿了顿,“有吗?我不记得了,昨晚喝酒了。”
许明川:……
时笙从卫生间出来,许明川又跟过来,“你好好想想,不可能一点儿都不记得。”
时笙站在妆镜前,往脸上拍了些润肤水,“真的不记得了。一帮人呢!”
没有过多的护肤步骤,更没有化妆,女人素颜如一株清荷。
“时间不早了,我先去开会,你自已用早餐吧!”
时笙拿起手包要走,男人高大身形往前一步,挡住她。
“时笙,”许明川神情严肃了几分,“你不是不记得,是不想告诉我,对不对?”
时笙一顿。
眼前的男人,眼底似翻涌着看不到的风浪,又像一汪幽潭,要将她深深卷入, “我真的不记得了。”
时笙冷了神情,“抱歉,我要去开会了。”
她绕开他,夺步离开。
身后,男人深呼吸。
时笙到了会场,找到自已的位子落座,旁边一位女士侧过头来,低声问道:“哎,你是京大的啊!许明川认识吗?他和他太太是不是离婚了呀!为什么从来没看到过他太太的消息,许明川在外面红旗飘飘,他太太不管的吗?哦对,他太太好像也是京大的,哎你……”
女人似乎想起了什么。
倏然捂住了嘴,“对不起啊,时教授。”
忘了许明川的太太叫时笙。
时笙眼帘垂了垂,不知掩去了什么样的情绪,她淡淡的启唇,“没关系。”
对方如释重负。
中午,许明川过来找时笙,估摸着,她已经用完餐了,而下午没有会。餐厅里陆续有人出来,但没有时笙,许明川向餐厅里望了一眼,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正欲打电话给她,旁边两个女人经过。
年轻些的说道:“我今天和时笙坐一起了诶,我没认出她来,还跟她打听许明川,还说到了那个女人,你说她不会生我气吧?不过她也真坐得住诶,要我是她,非把许明川花在小三身上的钱都让小三吐出来不可。他送了小三什么,就得送我什么,带小三去哪里过生日 ,就得带我去哪里,小三不还拍了一枚五千万的簪子吗?我要一个亿的!他不依,我就闹得他身败名裂!”
年长一些的女人:“人家的事,当事人都还没说什么呢,你就别瞎叨叨了,我们呀,过好自已就行了!”
年轻一些的女人哼了一声,不甘心的住了嘴,两个女人从许明川身边走了过去。
许明川连脊背都是僵硬的,像挨了当头一棒。别人这么想,她是不是也这么想?
只不过不说罢了。
时笙不是俗人,她是浊世的清莲,如竹如兰,但同时,她也是女人。别的女人有的心思,她未必没有。
许明川头有点儿涨。
一个人找了个酒吧,喝了几杯酒,回到酒店时,是两个小时之后。
房间里空荡荡的,时笙没回来。
许明川打她电话,提示关机。
心中不免焦灼起来。
他找到会议的主办方,询问时笙的下落,对方认得他,撇开他和吴丽雅那些事,他在医学上的造诣,无人能敌。
对方不敢怠慢,立刻询问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回复,时笙开完会就走了,没在餐厅用餐。
许明川呼吸抽紧,他沉呤一刻,转身离开,到大堂处,让前台调了监控,监控显示,时笙在中午十二点时乘坐一辆出租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