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康医馆内,大大的奠字贴在灵堂之上,一片肃穆的氛围笼罩着每一个角落。白色的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为逝者默哀。
两口黑棺前面,跪着西个披麻戴孝的人。在烧纸钱的女子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悲伤,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的手中拿着一叠纸钱,一张一张地投入火中,她生的温婉贤淑,一双大眼睛下是一个小翘鼻外加一个薄嘴唇。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纸钱燃烧的声音和女子的抽泣声。她面前的火盆里烧着的纸钱,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跪在正中间的三人,两男一女,女子跪在中间哭的最伤心,一双桃花眼的脸生的可爱伶俐,眼里不停的流出眼泪,两旁的男子则默默的,没有一点声响,神情呆滞。
过一会隔壁的果果跑进来,他长得细皮嫩肉,身材肥大,全身上下都是肥肉,没有一丝肌肉,端着一盘素食进来跪在凌霜一旁,“凌霜哪,你们都好几顿没吃了,你看这是我托对面豆腐西施做的油炸豆腐和红烧豆腐,你好歹吃两口啊,这都几顿没吃了。”
“你们吃吧,我不饿”凌霜带着哭腔道。
“你这……哎呀”说罢将手中的盘子放在地上。
蒋元春见状,站起身来,走到凌霜背后,他生的身材高大,眉目俊秀,两眼生的炯炯有神,“凌霜,你先站起来,来来来”说着便将凌霜提起来。“你看,有道是呢,逝者己矣,生者如斯,你都在这跪了七天了,师父师娘泉下有知,也不愿意看到你如此悲悲切切,茶饭不思的。”
一旁的果果也附和道:“是啊,你父亲母亲最疼的就是你了,要是他们知道你不吃饭的话,能开心吗?咱们还是吃点吧。”凌霜看了看他们,突然对着灵堂大叫的哭道:“爹!娘!你们要是心疼女儿,就回来看我一眼吧!女儿还有好多话想跟你们说呢。娘,你不是答应要教我扎针大法的吗?爹,女儿出嫁的时候你还要给我题字呢,女儿好想你们啊!”说完话,凌霜就晕了过去。跪在一旁的凌霄见状,忙过去接着她,将她抱到一旁的长椅上。
静璇放下手中的纸钱,忙跑过来给凌霜把脉。“这是怎么回事啊?”凌霄问。
“没事,就是操劳过度,加上几天没吃饭,晕过去了。凌霄和果果,你们把她扶到房里去休息吧,我去熬点参汤给凌霜。
“静璇,这几天你就只喝了一些粥,先吃饭了再做吧,别熬坏了身体,”果果道。
“我知道了,你们快扶她上去吧。”
“等等!”你们……是要我一个人在这里待着?”元春道。
“怎么了?你……你不会怕鬼吧?”静璇不相信的问道“你堂堂七尺男儿怕鬼??emmm,虽然今天是头七,但就算有鬼,也是师傅跟师娘,你不用怕的。”
“我哪是怕鬼啊,我……我这不是担心凌霜嘛,你,你看果果那沉甸甸的样子,他能把凌霜照顾好吗?还是我来吧,我来。”说罢就把凌霜背上去了。果果看没他的事了,他也回去守着他的水果店了。
堂中,就只剩下凌霄一个人,他默了默,慢慢的跪在地上,“爹,娘,他们说你们是意外身亡的,可是儿子怎么都觉得不对劲。今天是头七,如果你们在天显灵的话,就给儿子透个信,儿子一定会拼尽全力帮爹娘找到真相。”说完就磕了个头,等抬起头来,面前就站了一位戴着面具的白衣女子。
“啊!鬼啊!”吓得凌霄马上蹦起来,待冷静看清了,才知是位孕妇。
“姑娘,对不起啊,医馆最近有私事要处理,暂不对外营业,还是请姑娘……”他把手展开,示意面前的姑娘离开。
那位姑娘将手心向上,在胸前左右摇晃后往下滑。
“姑娘你的孩子掉地上了!”
姑娘摇头,又继续做刚才的动作。
“姑娘你是要堕胎啊,这可不好,堕胎很残忍的而且根据大宋律法,堕胎是要杀头的。”
面前的姑娘急了,忙不迭的又捣鼓了那个动作。
凌霄终于懂了!“莫非姑娘是要生孩子?”
姑娘点点头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的呢!”
姑娘指指自己的嘴巴,“不能说话?不能说话你怎么不早说呢!”女子愣住了。
“喔喔,对不起,我先扶你进去,大夫马上就来哈。”把姑娘扶进隔间后,凌霄刚刚回头,床上的孕妇就马上从背后袭击他。
凌霄也不是吃素的,他马上躲开,试图将面前的女子控制住。但似乎,面前这位女子的武功远在他之上,他被打的半跪在地上,一手撑着地,一手捂着肚子。
“唉,教了你这么多年,你还是不知道灵活啊……如果一首用呆板的招式,迟早会被别人找到弱点的。”
“爹!?,爹!”当他抬起头来,房间里己空无一人,只留下桌上的一个长条状袋子。他慢慢的走上前,拿起桌上的袋子。随后,就晕了过去。
静璇她们下来后,看见空无一人的医馆,“嗯?凌霄呢?不是他在守着这里吗?”接着静璇去隔间拿书的时候,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凌霄和他手中的卷轴。
“凌霄!你没事吧?元春,你快过来搭把手!”
元春闻言,立马跑到隔间里,将凌霄扶到床上去。静璇把了把脉,发现他脉象没有什么大碍,而且似乎比以前的脉象更好了,但却没有醒来。
元春,你去药室里拿牛黄,麝香,珍珠还有犀角,放入罐中熬至粘稠后制成药丸,就成了安宫牛黄丸,拿来与凌霄喂下,让他醒过来。元春闻言,马上就去做了。
待元春走后,静璇看见了一旁的袋子,她的好奇心一向很强,就将那袋子打开,就见里面发出金灿灿的光,她把里面的信拿出来,翻开看了看,竟发现,这竟是一封密信,上面是九头蛇中的骨干级人员的名单和称号。她突然知道了些什么,心里一惊,就将手中的信放到蜡烛边烧成灰烬。
给凌霄喂下药丸后,凌霄却还没醒来。“要不人工呼吸吧,我来!”他像是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和语气说着,然后就把静璇扒拉开,嘟起他的嘴就打算亲下去。一旁的静璇看着这画面,眼珠子都瞪的老圆了,就愣在一旁看着这个画面。正当他们快亲上时,凌霄醒过来了。看着一张大脸隔他那么近,他啊的叫了一声,元春也被吓到了,忙不迭的退到后面。
“你干什么!”凌霄把手护在自己胸前,“我告诉你,我可不是断袖!你要找,就去男风馆里找!”
“我可是要救你!不识好歹!你才是断袖!我长得这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哪里是断袖的样子!”元春脸色被凌霄说的染上了红晕,“既然你醒了,那我就去搬药材了。”说着气愤的离开了。
一旁的静璇看的笑了笑,等到元春走了,就坐到了面前的凳子上。
“凌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静璇一边倒着茶一边问道。
凌霄闻言,马上面色不自然,冷汗从他的额头冒出来“我……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啊。”
“你不说,我也迟早会知道的。”静璇说道。
“哎呀,真的没有什么事。”
“那行,我马上去跟凌霜说,师娘师公还活着。”说完了她就站起身做出要走的姿态。
“等等!你是怎么知道的?”凌霄道。
“你还不跟我说吗?你的撒谎技术可真低呢。”说完又打算走出去。
“哎呀,我告诉你。”
静璇闻言停下了脚步。
“我……是皇城司的人”
“什么?!”这个回答像是出乎了她的意料。“那么说师公也是??”
“对,爹娘这次或许就是做任务的途中,被敌方奸细追杀致死。”说完他就马上看看自己的周围,“信呢??我不是记得有一封信的吗?”
静璇闻言,眼珠子左看看,右看看,把杯中的茶喝了一口。“信……被我烧了”
“什么!?”你怎么可以把它烧了?那可是爹教给我的!”
“你别急,你别急,那封信并没有摧毁,我只是把它换种方式保存而己。”静璇道。
“哦?怎么保存??”
静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那封信给师娘师公招来了杀身之祸,如果就这样留在身上,被敌人抢了去,我们的命肯定不保。所以我把它保存在这里,只要他们还没得到,就不会将我杀死。”
凌霄闻言,“他们虽不能将你解决掉,却可以对你施加苦刑。”
“没事,如果我受不了的话,我会咬舌自尽。谁也别想得到。”
凌霄闻言,如今的情况既然己经不能改变,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原本也打算将那封信背下来,却让静璇抢先了一步。如今,就看上头,是怎么命令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