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宁王殿下的马车。
宁王殿下这是公务吗?
江窈犹豫,若是公务,她不好冒然上前同宁王打招呼。
正想着,坐在马车前头的追风回头跟车厢里的人说了句什么,却见马车帘子被挑开,露出宁王那张俊美的脸。
闻玄炽朝着江窈微微颔首了下。
江窈这才欢快的走了过去,“见过宁王殿下。”
闻玄炽温和道:“见过江姑娘,江姑娘这是刚从书肆出来?”
见她手中抱着的盒子是颜如玉书肆的盒子。
江窈笑眯眯点头,“方才送了二哥去贡院里头,正巧四处逛了逛,在书肆里买了几本书,殿下怎得在这边?”
闻玄炽道:“刚忙完公务。”
赶着马车的追风也乐呵道:“见过江姑娘。”
江窈朝着追风笑了笑,“见过大人。”
闻玄炽望着江窈的芙蓉面,她眼神澄澈清亮,眼底盛着莫名的欢喜。
她似乎很高兴,是从心底散发出的那种欢喜。
闻玄炽心中微动。
“江姑娘可用了午膳?想请江姑娘去吉祥楼午膳,江姑娘可曾方便?”
“好呀。”江窈没有拒绝。
这些日子,她也有些想念宁王殿下。
江窈跟珍珠吩咐一番,让珍珠坐着江家马车,回江家跟爹娘说声,她晌午不回去吃了。
珍珠点点头,上了江家马车。
追风见状,心里乐得不成,他也不知自己在乐呵什么。
江窈跟珍珠说完,转身来到宁王的马车旁。
闻玄炽挑开马车帘子,迟疑片刻,他朝江窈伸出手。
江窈盯着宁王骨节分明的手掌,倒没犹豫什么,握住宁王的手。
二人的双手触碰在一起,都微微一怔。
江窈心道:殿下的手倒是很热乎。
而闻玄炽却在那只白皙纤细的手掌搭在他掌心时,似有千万只蚂蚁啃着他的手心上,一股奇异的酥麻感从手心蔓延至心口。
周围一切似乎都静止了。
只有他的心剧烈的跳动着,心如鼓擂。
也是他知晓自己心意的鼓擂声。
江窈借着宁王殿下手上的一个巧劲,人就已经进到马车里。
她在宁王殿下对面坐下,才同他道谢。
“谢谢殿下。”
“江姑娘不必同我如此客气。”他的声音低沉。
江窈也不是头一次坐这辆马车了,她自来熟一般挑开帘子朝着外头张望着。
宁王则是吩咐追风,“追风,去吉祥楼。”
吉祥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
“好嘞!”追风赶着马车,朝吉祥楼而去。
马车里,江窈放下帘子,收回视线,见宁王沉沉的望着自己。
“殿下近来身体如何?可有犯头疾?”
她心里最担心的就是他的头疾。
闻玄炽道:“最近倒是还好,江姑娘每次瞧见我似乎都会问上这样一句。”
江窈也忍不住失笑。
她总是怕他犯头疾,所以每次见到他,最喜欢问的也是这句话。
“我给殿下诊下平安脉吧。”
见她要给自己诊脉,闻玄炽没有拒绝,默默伸出手臂。
江窈伸手搭在他的脉搏上,脉象平稳。
殿下近来的身体状况还不错。
江窈笑道:“殿下身体不错。”
闻玄炽也忍不住扬了下唇角,他收回手臂,将方才挽起的锦衣的衣袖也整理好,才温声问道。
“江姑娘最近在忙些什么?”
他大概也都知晓她忙什么,应当是天天在家熬煮药膏,搓药丸子。
江窈道:“最近在家制药,过些日子想寻个铺子开药堂,以后方便坐诊。”
她的医术了得,自当尽力救治天下患病的百姓们。
闻玄炽道:“可需我帮你什么?”
江窈摇头,“殿下不用操心,只是寻个铺子。”
她要亲自看看地段,寻个合适的位置。
二人聊了会儿。
很快,追风赶着马车到了吉祥楼,又去跟酒楼老板订了包厢。
待弄好,宁王才带着人下了马车。
他先大步跨下来,又很自然的伸手去接江窈。
沈窈也自然伸手搭在他的大掌中。
闻玄炽握着掌心中的白嫩嫩的手,轻轻一拉,江窈借着巧劲跳下马车。
二人的手分开。
江窈跟着宁王进了吉祥楼,刚踏进去,听见旁边传来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这不是前些日子刚跟自己夫君义绝,还断送了人家的前程的江氏女吗?这才不过短短两个月,就带着旁的男人出门,莫不是义绝前就勾搭到一起了吧?”
江窈侧头去看,是个眼睛有些小的青年,有些瘦,个头也不算高,正阴恻恻盯着江窈。
江窈不太记得他是谁。
她淡漠道:“你谁?”
青年冷笑声,“江窈你不认得我?”
江窈道:“印象中不记得你这般其貌不扬的人。”
她一般不会攻击人的外貌。
外貌是父母给的。
但此人一上来就阴阳怪气嘲讽她,自然不用给他留什么情面,攻击他最薄弱的地方。
跟在青年旁边的人都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青年瞪了身边的人一眼,又瞪向江窈,“你与你那二哥倒是一样的品行,你二哥挟恩图报,你则忘恩负义,做了状元郎夫人,还要恩将仇报害得裴家大郎连状元郎的头衔都丢了。”
江窈仔细看了他的面相两眼,知道他是谁了。
“你是赵家人?赵淑卉的弟弟?”
“正是!我是赵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