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墨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为了追求强大力量而主动化成妖魔之躯，那还能算是人族吗？
“古往今来，从不乏为追寻力量而走上邪路变成异类之人…”
许音姬和赢木只能沉默，两人最有发言权，却不知从何解释。
这种对他们来说只能算小儿科，记忆中还有不少比这更恐怖的事情，但他们不能说出。
三人静静立在空中，直到天色放青，五光十色烟霞退回地面。
连续数日，峭壁洞府内一直无声无息。
这也算难得的空闲时间，段墨每天除了汇聚星辰之力外，和许音姬、赢木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各种奇闻怪事，得到了许多隐秘消息。
比如关于妖魔，在两人口中，东域之外有很多城池内，人类修士和化为人形的妖魔和谐相处，甚至有诞下后代的荒诞之事。
还有对于太古时代的一些传说，他被告知，之所以有那么多惊天祭祀，就是为了祭祀太古前的大帝。
有人想通过祭祀去探寻大帝的伟力。
但最后无一例外都被反噬，并且祸及一朝一族，要么化为不详诡异，要么一夜间死绝。
最后，段墨斟酌一番，才问起许音姬关于永久黑暗层的事情。
许音姬面色一怔，表情变得扭曲起来，似乎很痛苦。
“对不起许姑娘，我不该问这个问题。”段墨急忙道，阻止许音姬继续想下去。
“永久黑暗层…和大世…大帝…有关…未来还会出现…”
许音姬艰难说完，接着双眼一翻，竟昏迷了过去。
段墨无辜望向赢木，他没想到许音姬这么倔，宁愿昏迷都要回答。
“你别看我，我还有很多记忆没有融合，回答不了……”赢木沙哑道，怕他追问出类似问题。
又是几日过去，期间段墨悄悄卜了两个卦象。
结果全是吉凶未定，他无奈的同时又有不少猜测。
上次对新生圣境卜卦时，因卦象牵涉到圣境，直接就抽取了他三分之一的精气神。
而虚空秘地里，圣境洞府已经出现两处，深处不知道还有什么恐怖的东西。
卦象一直显示吉凶未定，他觉得可能就是这些圣境的原因。
也有另外一个可能，就是都天四象图需要再次晋升。
“这些圣境是在这里厮杀吗？他们到底是如何陨落的？”
这个问题目前还无法推测，虚空秘地是从外域飘来，所有答案都需要逐一探索。
这一天，峭壁山体内突然传出闷雷般的轰隆隆巨响。
巍峨山峰不断摇动，巨石滚滚而落。
山谷中，段墨猛的抬头，坐上五色神牛来到空中。
他有预感，洞府内的人应该快出来了。
果然，过没多久，山体内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是发生了大爆炸。
峭壁洞口，一道道身影快速掠出。
率先冲出的是银家五人。
随后，落天书院几人和玄武圣山八名弟子都冲了出来，最后则是封六安和玉虚两人垫后。
“段哥哥！”银儿出现，欣喜的飞身过来。
段墨笑着拍了拍五色神牛，它立刻闪过去驮起银儿，冲向空中又兜起圈子。
“恭喜安全归来！”他真诚说着，祝贺所有人无损拿下圣境洞府。
“收获确实不小，圣境传承被那小丫头得去，不愧是银家嫡系。”玉虚开口道，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落天书院四名弟子。
许音姬和赢木一言不发，默默回到玉虚身后。
这时，圣境洞府所在的巍峨山峰开始崩塌了，不断扬起漫天烟尘。
“继续出发吧，边走边说。”封六安开口，带着身后弟子率先朝前方飞去。
其余人见状一一跟上。
“段哥哥，洞府内是北域一名上古时期的强大阴圣，陨落之前建立了洞府，传承被我得到了哦。”银儿骑着五色神牛，靠近段墨身边说道。
“阴圣？”对于圣境，段墨还不清楚境界是如何划分的。
不远处，玉虚的话语声随风飘来：“圣境有三，通圣境、圣人境、至圣境。”
“破入通圣境之人，一般是修成阴圣或阳圣，也就是将体内的仙灵之力化作天地阴气或阳气。”
“而圣人境的绝世强者，就如空中日月，阴阳两气之下，万物皆可磨灭。”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纷纷听着这难得的圣境普及。
玉虚的话落下，封六安随之开口：“圣人境界，已经是大多数人一生的最高终点了。”
“圣境的最后一个境界，则被人尊称为至圣先师。”
“古往今来，虽有不少人突破到圣境之上，但就是无法成为一名至圣先师。”
“这不仅是一个尊称，也是象征圣人境极致升华后的存在，代表着一名洞察世间的智者。”
“至圣先师具有化身天地的威能，在大劫之下，可拯救天下万灵。”
听到这里，众人纷纷惊叹出声。
段墨也神往不已，恍若看到一尊智者立身天地，深邃眼眸在洞察着世间一切，拯救万民与水火之中。
“圣人…至圣先师…”
他想到了很多，在这方世界之外，有华夏文明源远流长，古史中就曾出现过一名被尊称为至圣先师的人——孔子。
孔子开创的儒学和主导的思想，即便过去无数年，仍在各方面都产生着深远的影响。
“孔子不会也是修仙者吧…还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否则华夏古史哪里来那么多神话传说…”
孔子最后一次出现时，是在进行一次占卦仪式。
后来不知发生何事，孔子占卦后仰天长叹：“时也，命也。”
自此孔子销声匿迹，在时间长河中失去了踪迹，古史只能记载为仙逝。
这时，玉虚的话再次传来，打断了段墨的思绪。
“如今，各地都在等待大世降临，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有资格问鼎圣境的资质。”
“贫道没什么其他说的，四个字送给你们：不忘初心。”
封六安笑道：“那我就送给你们一句话：未来不管如何，记住自己是一名人族。”
听到这，段墨眉头一皱。
两人最后的话都有些莫名，像是未来有针对人族的大变故一般。
他忍不住问出：“两位前辈，莫非有针对人族的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