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云澈的逼问,银儿显得有些无措。
银千秋张了张口,却说不出来什么话,只能闪烁着目光将头缓缓垂下。
段墨看向封六安和玉虚,两人朝他轻轻摇头。
他沉默,回想着云澈的话语。
“凭云澈的傲气和实力,应该不至于说谎,真如他所说的话,银儿留在这里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最终,段墨对银儿的目光继续保持了沉默。
“殿下哥哥,我…我…要在这里呆多久?”银儿磕磕巴巴说着,小脸上满是委屈。
“嗯…就呆到盛世降临如何?”云澈微笑道,面色温和。
“那…殿下哥哥可不能骗人哦…银儿答应留下来…”银儿终究是银家嫡系,她从最初的无措委屈,到现在逐渐冷静下来。
银儿吸了吸鼻子,强自绽放出一个笑容,道:“殿下哥哥,那让其他的人离开喔。”
云澈嘴角扬起一抹微笑,缓缓扫向其他人,道:“银儿,你就这么放所有人离去吗?”
“这里面可有你想杀之人?只要有,不管是谁,本皇子立刻就把他抹杀了。”
这话让所有人瞬间大惊,紧张的看着银儿,生怕银儿受到挑唆而借刀杀人。
另一边,段墨眼神闪烁。
这就是云澈的手段吗?轻易就能挑起众人的情绪起伏。
他心中感受颇深,说到底就是实力为尊。
在懂君王之术的云澈身上,这种感受更被无限放大。
“殿下哥哥,银儿没有想杀的人,还是让所有人都离开吧。”银儿开口,垂头用手指玩着衣袖。
“既如此,本皇子金口玉言,自然作数。”云澈缓缓道,看向身旁:“将军,将这些人都带出去吧。”
“你们随我来。”将军骑着战马,利落往大雾中走去。
封六安和玉虚看了一眼银儿,随后毅然跟着将军动身。
其余人赶紧跟上,有些弟子脸上情不自禁露出喜色,心中大大松了口气。
段墨坐在五色神牛背上,最后一人动身。
他没有看向银儿,默不作声跟上队伍。
就在这时,云澈淡淡的话语声传来:“本皇子有预感,你我日后还会有相见之时。”
段墨让五色神牛停下。
他没顺着云澈的话意开口,而是对云澈笑了笑,若有所指道:“还望殿下善待银儿。”
“呵呵…其实,若不是答应了银儿,本皇子倒还想把你留下来。”云澈神色间颇为意动。
银儿抬起头,赶紧道:“殿下哥哥……”
云澈摆了摆手:“哈哈,别慌,本皇子就是随便说说。”
“银儿,刚才那些人脸上露出的喜意有没有看到?其中还有你银家之人…”
“他们根本不在乎你会怎样,只顾自己离开,内心没有任何愧疚之感……”
离开前,段墨最后听到云澈对银儿说着这些话语。
他心中惊奇,云澈这是在教导银儿为人处事?真把银儿当成自己的皇妹了?
“未来还有相见之时……”
段墨想起云澈的话语,心中一阵凛然。
他出去时,完全可以找另一条安全些的虚空路。
又不是必须要从乱葬荒原出去这片虚空秘地,云澈为什么会这种直觉?
“云澈该不会能从这片虚空秘地走出,出现在外界吧?”
一直以来,段墨都认为虚空秘地中的生灵是到不了外界中的,差点陷入了误区。
“云澈有大帝指骨,还身负禁忌之力,能走出虚空秘地也正常。”
“他一定是在等着万古盛世降临这个时机……”
段墨低声自语,觉得只有这样才解释的通。
…………
数日后。
有将军领路的情况下,众人在大雾中快速穿行,顺利来到乱葬荒原连接高原边缘处。
这几日,封六安和玉虚拐弯抹角的向将军打探着高原的情况。
可惜将军无比高冷,偶尔才回上两人一句半句。
众人只了解到,高原被称作太岁高原,盛产始太岁,既是一种天药,又是一种生灵,拥有灵智。
在乱葬荒原的边缘,太岁高原山脊一路往远方天际隆起、延伸,根本不知有多高多大多长。
除了这个,再没得到其他有价值的消息。
没多久,众人踏出笼罩乱葬荒原的大雾,眼前豁然开朗。
远方,一条巍峨雄伟的浩大山脊出现,屹立在天地之间,比所有人想象的还要壮观。
“哒哒哒!”
身后,将军一言不发骑马离去,身形隐入大雾之中。
众人默默回望,多日来的压抑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释放。
“我们终于自由了!”
“终于摆脱这个鬼地方,打死我也不会再进去了!”
这时,银家的银梦竹冷笑道:“别忘了,你们的自由是用我银家之人换来的。”
银千秋也沉声开口:“梦竹并没有乱说,银儿确实是我银家圣祖最疼爱的至亲,若银儿出了差错,我银家圣祖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不管如何,你们都欠我银家一个人情。”
银星补充道,银家唯有银叶舞沉默无声,没有开口。
其余人安静下来,玉虚和封六安一叹,面色无奈:
“那名叫云澈的皇子太恐怖了,如果我们出手,就算拼尽全力,你们这些人至少要死去一半以上。”
“这是最理智的选择…那名皇子说要留银儿到盛世降临,也说不定银儿还有生还的可能……”
玉虚和封六安表示,等探查完天宫,他们出虚空秘地后会和银家高层商议,看能不能找到救出银儿的办法。
话已至此,银家几人也无法再说什么。
另一边,银梦竹的目光频频扫向段墨,眼中都是寒意。
她被禁忌之力断去一臂,这一生可能都要做个独臂女子。
这在银梦竹看来绝对不能接受,她心中悲切和怨恨交织,觉得这一切的根源,就是段墨导致的。
就在众人商量如何查探太岁高原时。
银梦竹冷冷开口了,她指向段墨:“我银家不同意让此人再跟着队伍。”
银星附和道:“不错,此人对同伴悍然出手,再让他跟下去,谁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发疯?到时又会惹出什么祸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