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的眼眶已经酸胀了,整个人紧绷情绪,就这么被动的看着顾言深。
好几次想脱口而出,但是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最终,她没忍住,眼眶里氤氲着雾气。
甚至就连姜宁的声音都变得颤抖:“那她现在呢?是不是到十二岁再手术?这么小不需要再手术了,会不会自己长好,就不需要后面的手术了?”
说着,姜宁微微停顿,很快又继续问着:“她什么情况下是安全的,什么情况下是危险?除了不能剧烈运动,过敏食物不能碰触,还有呢?”
好似仔仔细细的都在询问顾心暖的情况。
这样的关心,是装不出来的,是字里行间带着对顾心暖的紧张和关心。
甚至因为对顾心暖的情绪,姜宁看着顾言深的时候都很迫切和紧绷。
在这种情况下,姜宁没发现顾言深的眼神变得很沉,牢牢的看着自己。
姜宁的呼吸都有些不淡定,眼神里的迫切也变得明显起来。
但这一次,顾言深并没着急回答姜宁的问题,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姜宁。
而后这人淡淡开口:“为什么这么关心暖暖?单纯喜欢,不至于关心的这么多。何况,暖暖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这话问的四平八稳的。
姜宁微微咬唇,安静的站在原地,全程都不吭声了。
她在压抑着自己情绪,避免自己脱口而出。
但是这一次,顾言深却没放过姜宁的意思。
好似一步步的把姜宁逼迫到了死胡同里,而后顾言深沉沉看着姜宁,一字一句问得清清楚楚。
“所以,你始终不愿意承认你是姜宁,也不愿意承认你和暖暖的关系是吗?”顾言深问的明白。
姜宁的脸色变了变,大抵也没想到顾言深能这么直白。
是完全不给自己任何思考的空间,也把自己打的没任何招架的余地。
在这种情况下,姜宁的呼吸都变得局促,下意识的后退。
一直到姜宁整个人贴到了墙壁上。
顾言深越发的逼近:“你一定要逼着我让你承认是吗?”
这话不带任何玩笑的成分,眸光越来越沉的落在姜宁的身上,姜宁的心跳很快,是一种紧绷。
无法言语的紧绷。
“我从来都希望是你自己告诉我,而不是我用这样的手段。”顾言深说的越发的明白。
姜宁被靠着床板,好似自己的主动权已经彻底的消失了。
在这种情况下,姜宁的脑子很乱,一时之间没了想法。
那种暴躁的情绪也跟着逐渐上来。
没等姜宁爆发,顾言深已经把一份文件放到姜宁的面前。
上面刺眼的亲子鉴定几个字,几乎是让姜宁的脸色彻底变了,这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
顾言深都知道了。
一份亲子鉴定足够证明所有的身份和关系。
“打开看看。”顾言深还在逼着姜宁。
姜宁没接,里面是什么内容,姜宁很清楚。
顾言深也不介意,直接打开了文件,放到了姜宁的面前。
他一字一句的把内容明白的告诉了姜宁:“姜宁,你从来就不是陆宁,而你和暖暖是母女关系。难道你还要否认自己的身份吗?你否认自己的身份,那等于你并不承认你和暖暖的关系,不是吗?”
这些话,都在逼迫姜宁。
姜宁不断后退,是被顾言深逼迫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
她咬着唇,甚至在自己的口腔里面尝到了血腥味。
但是面对顾言深的质问,姜宁依旧没开口。
顾言深嗤笑一声:“姜宁,你可以不承认,那就证明你和暖暖没有关系。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希望你和暖暖有任何关系,我不想暖暖将来二度受创。”
这话就是威胁,明晃晃的威胁。
是在用顾心暖威胁顾言深。
顾言深知道姜宁舍不得顾心暖,不然得话也不需要这么在自己身边了。
所以这样的情况下,顾言深的态度无疑就是姜宁陷入了绝境,毫无反抗的能力。
这一次,姜宁有所反应了。
她惊愕的看着顾言深,有些不敢相信顾言深说了什么。
但半天,姜宁找不到合情合理的话语和理由来反驳顾言深。
“所以,你是姜宁,对不对?”顾言深的话是肯定句。
总归还是要逼着姜宁承认。
姜宁在这样的咄咄逼人里,最终没承认也没否认。
而顾言深见姜宁不说话,很淡的笑了笑:“姜宁,我给你选择。”
“什么选择?”姜宁顺势应声,态度没了之前的强势。
“第一,我们结婚。第二,你公开承认你是姜宁。第三,暖暖离开。”顾言深说的直截了当。
任何一个决定,都足够让姜宁无路可退。
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姜宁咬唇,忍不住深呼吸,被动的看着顾言深。
她也知道顾言深在逼着自己,也知道自己必须做出选择。
可顾言深甚至连给姜宁选择的时间都没有。
“我刚才说了,我不想让暖暖二次受创,如果你不是,我们也不能结婚,我确实没必要让你和暖暖过分接触,现在分开,对于暖暖而言,更容易接受。”顾言深说的残忍而直接。
姜宁的手越发的攥紧。
因为过大的力道,指关节都在微微泛白。
在这样的情况下,姜宁一句话都不说。
也许是倔强,也许是不喜欢这种完全失控的感觉。
和顾言深认识太久,姜宁知道,一旦丧失主动权后,她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所以姜宁并没主动开口。
顾言深面对这样的姜宁,也显得很冷静。
大抵他也发现了现在姜宁的紧绷,所以顾言深最终退让了一步。
“你想好再给我答案。但是我的耐心有限。”顾言深字字句句把自己的态度表明的清楚。
在这种情况下,顾言深很快转身离开主卧室。
主卧室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只有姜宁一个人。
在顾言深离开后,姜宁再没忍住自己的情绪,豆大的眼泪就这么一颗颗的掉落。
那种紧绷的情绪也始终没缓和。
最终的困意也已经彻底的消失,她就这么靠在床上,安安静静的坐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