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不过就是一些大米、白面、棉花、食用油、煤油、白糖和细盐而已。”陈永仁随意道。
听着陈永仁如数家珍般,将物资一一说出,陈典瞪大了眼睛。
你他妈管这叫而已?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陈典可算理解到这句话的意思。
“你放心,这批物资我们会亲自跟进。”陈典深吸一口气道:“保证每一克物资,都有迹可循,随便你去调查!”
“售卖的利润,我们会打入海外的不记名账户。”
“辛苦。”陈永仁也不废话。
陈典想了一下,当即从兜里掏出一根钢笔,一个笔记本,在纸上写下一个地址和联系方式,撕下一页纸,递给陈永仁。
陈永仁扫了一眼,假装放口袋,将纸收进系统仓库。
陈典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兄弟,今天你别跟我客气,这顿我请了!”
“就这一顿?”陈永仁问。
“啊?”陈典一愣。
他着实没想到,陈永仁突然来这么一句话。
见陈典愣着的样子,陈永仁不再逗他:“陈兄,我手上弄了点小玩意,可惜这东西对我没用,想着能不能和你做一笔交易。”
“还有什么?”陈典小心翼翼的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一些废纸而已。”陈永仁打开公文包,掏出里面的图纸,放在陈典身前。
陈典有些期待,本以为又是一些机密情报。
可当他看到图纸上的内容时,差点被自已口水噎死。
图纸?
武器设计图?
陈典激动的拿起图纸,认真翻阅着。
虽然陈典不懂武器设计,但他眼睛不瞎。
图纸上画着的东西,他能看懂。
想当初买了一大堆车床,用蚂蚁搬家的方式,有惊无险的运到了后方,但如何制造,怎么制造却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陈典就是从后方来的,自家组织什么水平,心里很有数,一切都是从头开始。
有了这些图纸,能为兵工厂的专家省下不少力气,不用再耗费大量时间去重新设计。
光是从这些图纸上,都能汲取很多灵感。
怎么还有一个架着炮管的铁疙瘩?
有了之前陈永仁提供的有关内鬼的情报,陈典丝毫不怀疑这些图纸的真实性。
看着看着,陈典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这些图纸上写着的好像都不是中文…
紧接着,陈典又意识到一个问题。
自已拿着的并非偷拍的照片,而是使用过的图纸原件?
又是原件?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拿到的这些文件?
“不知道德国的武器设计图,陈老板有没有兴趣带回去?”陈永仁笑着问道。
德国出产?
陈典兴奋点头:“有,当然有!”
但他旋即又意识到一个问题。
价格。
“教父,不知道这些东西,您准备卖什么价格?”陈典小心翼翼的问道。
“2根金条,不过分吧?”陈永仁通过透视,看到陈典兜里五根小黄鱼,笑道。
“不过分,当然不过分!”陈典很干脆的拍出两根金条。
别说2根,就算是20根金条,自已也得想办法弄到。
这些珍贵的设计图纸,一但错过,就别想有下一次。
陈永仁不动声色的收起金条:“看你付钱这么痛快,我再免费送你一份情报。”
“什么情报?”陈典心里一动。
“有关德日双方的交易细节。”陈永仁道。
“你说什么?”陈典惊讶道:“这种消息你也知道?”
当然。
前半部分的谈判,可是我翻译的。
陈典下意识地往周围看了看:“这不是说话的地…”
陈永仁却摆手道:“相信我,周围没人偷听。”
洞察在手,附近有什么人,自已一清二楚,无需担心这些。
“他们达成协议,德日两国将展开军事合作,加强军事交流,相互提升对方军事水平。”
陈典边听边点头。
陈永仁又道:“还有最重要的一条,无论他们哪一方和苏国开战,另一方都要无条件的军事支援!”
“即便是受到威胁,也要尽可能的提供帮助。”
“如果是苏国以外的国家,盟友必须保持中立态度。”
“德国突然中断对华支援,就是这个原因。”
“除了德日两国外,其实还有一个存在感很弱的意呆利,实际上是德意日三国同盟。”
陈典听的心惊胆战,事情的严重性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他愈发怀疑起陈永仁的身份。
“情报就是这些,你可以选择相信,或者不信。”陈永仁起身道:“陈老板,我要去准备货物的事了,咱们改天再见!”
说罢,陈永仁便离开小酒馆,留下陈典一个人发呆。
至于会不会引火烧身?
陈永仁只参与了他们初期会议,最后的敲定以及军事上的情报,都是由诺亚负责。
再说了,这就是一个预防针,最终作用就是做好心理准备。
又不是德日准备一起进攻某个群岛,提前知道他们行动路线,在路上设下伏兵拦截。
趁着当前妆容,陈永仁来到租界,找到张定其,让他安排出几间空仓库。
这是陈永仁第一次安排这种任务,张定其自然不敢怠慢。
一切准备完毕后,货船将在第二天早上,按照地址将物资送往香江。
随后,陈永仁又换了一副容貌,回到了华懋饭店,准备找诺兰谈一笔生意。
这会,诺兰正坐在一个角落,听着音乐,喝着小酒。
陈永仁要了一杯酒,坐在他对面。
诺兰见陈永仁一副混血儿的模样,微微皱眉:“你是谁?”
“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陈永仁看向坐在附近的斯嘉丽,笑道:“看来我要去找斯嘉丽小姐,看她愿不愿意当我朋友了。”
“一个潜伏在战情局的双面特工,一定能值不少钱。”
闻言,诺兰瞪大了眼睛,一口酒差点喷出来:“是你?”
“是我。”陈永仁微笑:“好久不见,克鲁斯先生。”
“……”诺兰没想到,能在今天,再次遇到教父。
但这家伙怎么看,都和之前不一样啊。
“你好像很意外?”陈永仁笑道。
岂止是意外,简直就是惊讶,诺兰道:“教父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陈永仁笑道:“就是很久没看到你,想来见见你。”
没等诺兰放下心。
又听陈永仁道:“顺便和你谈点小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