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好了之后，白泽和许朝雨就一起赶到欣明路，坐在购物中心五楼一家图书店，这里视野开阔，可以俯瞰四周，如果昨晚那群人出现在欣明路，他们就能立刻发现。
可惜从中午等到了下午，一个可疑的人影都没有等到。
“好累。”许朝雨趴在桌子上，从最开始的严阵以待变得无精打采。
“你把自己绷得太紧了，放松点。”白泽放下了手中的报刊杂志。
“我其实在担心，”许朝雨忧虑，“我们会不会先被他们发现？这个位置挺明显的。”
“不会。”
“为什么？”
“直觉。”白泽给出来的理由让许朝雨很想吐槽。
“你听说过升华者吗？”白泽问。
许朝雨疑惑地摇头：“不了解。”
“其实我有种能力，可以感应到对我带有情绪的视线，就算他们先看见了我们，哪怕在视线范围之外，我也能立刻就察觉到。”白泽走进图书馆就一直开着全方位感知。
感知，不止是提升了视野范围，还会强化直觉，对于冥冥之中即将发生的事情都会有所预知。
“你是升华者？”许朝雨反应过来。
“应该是吧。”白泽不确定，他对升华者的了解太少了。
“不信。”许朝雨只当他在说笑。
白泽没辩驳什么，他的能力不是视觉效果炫酷的类型，想让许朝雨立刻就相信确实不太可能。
又等了会，白泽将书籍放回原位：“我们走吧。”
“不等了吗？”许朝雨有些意外，“现在还早，我们再等一会，说不定能等到。”
“不等了。”白泽走了。
无功而返，许朝雨有点不甘心，跟着白泽坐上电梯。
就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瞬间，一只手忽然伸出，阻碍了门合上，电梯门又缓缓开启，一位笑得狰狞的青年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你就是白泽吧？送上门来的真少见。”
白泽简要介绍：“他就是周杳。”
听到这个名字，许朝雨一惊，之前白泽就说过这人也是跟踪团体之一。
“没错！”周杳强势闯进来，顺手按下了电梯的关门键，一击势大力沉的膝顶直攻白泽的腹部。
刚才就察觉到带有恨意的目光，白泽本想到人少的地方再解决，不过电梯也差不多，他开启了异能的第二功能——强化。
其实黑衣男人猜得没错，白泽的异能同时具有感知和强化两种功能。
感知的耗能很少，可以长时间使用，强化对于身体的负担就很大了，最长维持时间大约只有十分钟。
避开周杳的膝顶，白泽一个高抬腿，命中周杳的下颚，打碎了几颗门牙。
同样都是升华者，强化过后，白泽的身体素质远超周杳等人。
吐出了一口血唾沫，周杳的眼神变得愈发凶狠，他一直不服。
昨天晚上要不是白泽偷袭，他怎么可能会败，刚才意外看见白泽在这里，周杳就意识到一雪前耻的机会来了，他立刻给团队其他人发消息，却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让他先撤。
一群怂货，他才不听，直接上了！
异能，我也有！
周杳的异能，就算得上视觉效果非常炫酷的类型，他右手虚握着，一柄由冰凝结而成的纤细刀刃凭空浮现在掌心。
长度约有半米，刚好适合在电梯这样狭小的空间之内挥动。
有了冰刃，周杳信心高涨起来，一击横劈快速砍出，目标仍是白泽。
从这刀刃上，白泽感受到了危险，哪怕是被稍微擦中，寒气入侵也会影响行动，他抬手招架住周杳的手腕部位拦下冰刃，可周杳乘胜追击，又凝结一柄刀刃直刺白泽的面门。
蜷缩在电梯角落，许朝雨近距离旁观两位升华者之间的战斗，紧张得无以复加。白泽就站在她的前面，将来自周杳的各种犀利攻击都悉数挡下。可电梯的空间本来就很狭小，白泽又因为保护她不能避让，现在陷入劣势。
——必须得做点什么。
她略显慌乱地打开手提包，拿出了里面的催泪喷雾。
白泽也立刻知道许朝雨的打算，一脚踢中周杳的手腕，击落了一柄冰刃，又擒拿住周杳的另一条手臂，令他暂时失去反抗能力。
趁着这难得的机会，许朝雨对准周杳喷出催泪喷雾。
紧急时刻，周杳只能闭上眼，可根本阻挡不了，辛辣感刺激着他，眼泪夺眶而出，视线模糊成了一片。他瞪向许朝雨，眼神中的憎恨显而易见，怒火中烧一刀刺向她的胸口。
刚刺出去，他就后悔了。
如果许朝雨死了，他们的行动大概率无果而终，而他将要承受老板的滔天怒火。幸好白泽的应对堪称完美，击打周杳的手腕改变冰刃轨迹，最终使冰刃击中了旁边的墙壁。
他甚至想谢谢白泽，于是更加用力地快速劈砍，刀刀直戳要害。
攻势看似凌厉，其实凌乱，失去视线影响实在太大了，白泽躲闪起来变得很轻松，抓住一个机会夺下冰刃。
冰刃刚脱离周杳的手就立刻汽化，似乎是需要周杳源源不断地供能。
败局已定，周杳伸手抓向了许朝雨，想要控制住她，令白泽投鼠忌器，可还有冰刃时就无法做到这点，现在更不可能。恰好电梯门打开来，白泽一脚将他踹出电梯。
没有空间限制，白泽不再束手束脚，迈步走向周杳。
这样平静的神态令周杳咬牙切齿，你在装什么！
他又凝结出来一柄冰刃，大吼一声冲向了白泽，却被白泽侧身躲闪，还被白泽随手捡起的一个花盆重重砸中脑袋。
他还想反抗，却只会让身上增添伤痕。
“周杳，快撤！”周杳的蓝牙耳机里传来声音，这里发生的状况终被团队知晓。
他擅自行动，有错在身，而且现在的胜算很低，这次不得不听令了。
在冰刃上凝聚能量，周杳向着许朝雨投掷而出，逼迫白泽回防，他就趁机翻过栏杆一跃而下，跳在电梯上。
白泽不急着追，前去确认许朝雨的状况：“你还好吗？”
“我没事……”许朝雨惊魂未定，那柄冰刃明显是超凡力量，她想起白泽刚才对她说过的话，迟疑地问，“他是升华者？”
“嗯，”白泽问，“你有想起什么吗？”
“没有。”许朝雨这样说，表情却很专注，就像是在捕捉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
最终，她失败了，满脸懊悔。
“不要着急，”白泽赶紧安慰她，“我们先走吧，待会又要被围观了。”
刚才周杳提刀乱砍，已经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一群人嘈嘈杂杂朝着这边聚集。
“好。”许朝雨从善如流，和白泽一起远离喧闹的中心。
走到僻静的一角，许朝雨低声问：“你真的也是升华者吗？”
“是。”白泽承认。
这次，许朝雨终于相信了：“你的能力是什么？我看不出来。”
“……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