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晨倒是给白泽出了一道难题。
是否研究外神，天卫司的司长和衔尾蛇，肯定都有自己的理由。司长认为衔尾蛇的研究有点极端了，稍不注意就会造成祸端，反过来也许衔尾蛇的技术已经相当成熟，有自信不会出现意外，一直阻拦他的天卫司或许在他看来就是迂腐不堪愚昧无知的代表。
是非对错，站在不同的立场，就会有不同的答案。
“如果会导致人类文明的消亡，就算是可能性只有亿万分之一，也必须要慎重。”白泽理解司长的决定，他身为最高当权者，肯定有诸多顾虑。
“对吧？”安晨深以为然，又说回正事，“瘟疫不敢让本体来安都，你画出来的也更像是子虫，他在安都也许还有其他傀儡，衔尾蛇就麻烦了，他一定会亲自来。”
“天眼系统应该不止监测作用吧？”白泽猜测，“还得有一套与之匹配的防御系统，比如卫星轨道炮什么的。”
“猜得没错，”安晨承认了，表情却带着一点无奈，“可天眼系统就是他设计的……”
白泽不由叹了一声，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而比敌人更了解你的就是曾经是朋友的敌人。
“衔尾蛇和瘟疫，这两人难道达成了什么合作吗？”
两位危险分子同时出现在安都，似乎没有产生什么矛盾，而是在一同对抗天卫司。
“这就不确定了，衔尾蛇不是猎人组织的一员，按理来说不太可能和瘟疫合作。”安晨充分发挥想象力，“衔尾蛇还是一名医生，只有完成衔尾蛇提的要求，他才会看病，如果连衔尾蛇也治不了，基本上就宣判死刑了，瘟疫这名听起来就像病秧子，没准就是找衔尾蛇看病呢？”
这猜测倒也并非没有道理，白泽记得曾经看到的升华者名单中，就有部分升华者患上了疑难杂症，其中之一还是癌症。
他们都是别无他路，只能求衔尾蛇，帮助衔尾蛇拿到神话禁物，换来活命的机会。
“衔尾蛇离开天卫司之后，没有加入什么组织吗？”白泽猜他一定会加入别的组织。
既然要研究外神，肯定少不了外界势力的支持，独自一人完不成。
“他加入了夜幕组织。”安晨说。
“夜幕？”白泽有印象，《升华世界基础知识》中有提到，夜幕组织主要活动范围在南大陆，即便是和天卫司相比较，也只不过稍逊一些，“我记得天卫司怀疑南大陆请的雇佣兵就是夜幕组织？”
页下备注，作者特意提了一下。
“嗯，是有这种可能，”安晨经常在总部听到这种说法，“你应该是在我发给你的文档里面看到的吧？看那东西不困吗？”
“还行吧。”白泽说。
“很好学，”安晨赞扬，“既然如此，我再跟你讲一些文档中绝不会提到的内容，好好听着。”
“老师请讲。”白泽很上道。
安晨忍不住笑了，笔试从来垫底，竟然有机会给优等生的白泽上课。
“可以再说一遍吗？”她满含期待。
“差不多得了。”
“真扫兴，”安晨很失望，“夜幕组织很特殊，是由神明代理人建立的。”
“神明代理人？”白泽果然从未听过。
“目前的历史研究表明，外神在几亿年前来到太阳系，曾在太阳旁进行过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最后都纷纷陷入沉睡，”安晨讲述着宇宙的过去，“近几年外神有苏醒的迹象，但祂们都受了重伤，通常会挑选一个人，代替祂们在外界活动，寻找机会帮助祂们复苏。”
“外神复苏后，人类就危在旦夕了吧？”白泽问，“既然知道夜幕组织的创建人是神明代理人，应该不计一切代价除掉吧？”
“他很强，”安晨用三个字就说清了一切原因，“就算是我，也可能会被秒杀，大概就司长可以赢他，而且夜幕组织的领袖一直神出鬼没，我们也很难找到。”
“你们的工作也不容易。”白泽通过和安晨的交流，也算是了解到了升华世界的复杂。
“不说这些了，先解决眼下的事，衔尾蛇只有我能应对，”安晨出于谨慎又确认了一遍报告中的内容，“我听林茂青说，之前你察觉到了向延之的异常？”
“傀儡的心跳声要比常人多一种。”白泽说明原理。
“你的异能是感知类？”
“差不多。”白泽点头。
“很方便的能力，”安晨交代，“瘟疫在安都的傀儡就麻烦你找了，如果你找到就立刻通知我，天卫司来处理。”
“没有问题。”白泽扰乱了瘟疫的计划，估计瘟疫也在想着报复他，尽早解决吧。
“嗯——”安晨沉吟了一会才说，“委托侦探好像要付酬金吧？能不能先欠几天，过上几天再给吧。”
“你离家出走银行卡被冻结了吗？大小姐怎么还付不起钱。”白泽其实都没想到，安晨还会特意提及委托费，毕竟现在这种情况他们同一战线，帮安晨也算是间接在帮助自己。
“快递不要时间吗？”安晨当然不是付不起钱，“你要调查的是国际著名通缉犯，我肯定不能随随便便就打发了你。”
“你要给我什么好东西？”白泽好奇。
“敬请期待。”安晨想保留神秘感。
两人交谈的期间，许朝雨醒来了，见白泽不在病床上，就走出病房，找到他们先打了声招呼，奇怪道：“你们怎么都站在这里？”
“你在睡觉，就出来聊天了，”白泽又问安晨，“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不着急，多在医院待几天，确认你完全没问题再出院吧，”安晨劝他住下来，““医院费我付，有什么需求尽管说，不用客气。”
“天卫司的待遇不错呀？”
“那当然了，”安晨邀请两人，“要不要今晚和我们第九部一起出去吃个夜宵？”
白泽看向许朝雨：“去吗？”
“可以啊。”许朝雨欣然同意，记得白泽还受着伤，担忧说，“你不要紧吧？”
“无伤大雅。”白泽说。
“那就出发吧！”安晨兴致很高。
三人到了楼下，安晨从停车场开出来一辆全新的跑车，载着白泽和许朝雨去往安都高档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