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启天人感应,白泽的精神能量快速扩散开来,覆盖着底下的观众,并未发现疑似升华者的存在,不过他的异能才一阶,覆盖范围很有限,想将场地内所有的观众都感知一遍,并不容易。
“不用找了,”玖天说,“至少观众席上肯定没有。”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提醒我?”白泽没有停下感知。
“算是吧,今天也是我最后一次劝说你的机会了,”玖天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过了今天,安晨大概就会邀请你加入天卫司,你加入后,就再也不会理我了。”
白泽没有反驳,如果安晨真的邀请他加入天卫司,他一定会去,天卫司能帮助他更快地适应升华世界。
之后再遇到玖天,他也将不再犹豫,将她当作威胁地球的外神对待。
“你就找不到其他人吗?”白泽问。
“二十三年了,”玖天的语气有些无奈,“你是唯一能看见我的人,我能怎么办?”
二十三年?白泽惊讶,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数字,他今年刚好二十三岁。
“待会再聊吧。”白泽想先和安晨商议下如何应对瘟疫。
“衔尾蛇来了。”玖天忽然说。
白泽离开的脚步不由一停,他并没有怀疑玖天的话,外神的感知能力本来就在现在的他之上。
“在哪里?”
“西。”玖天只说了一个大致的方向,就离开了。
白泽立刻返回包间,却和准备出来的安晨正巧撞上,瞧见安晨的神色有些严肃,便主动问:“出了什么事?”
“天眼系统刚发来紧急提示,”安晨快速说明现状,“一位高阶升华者从西边海域靠近安都。”
和玖天所言大致不差,白泽问:“应该是衔尾蛇吧?”
“只能是他了,”安晨也这样认为,表情有些困惑,“天眼系统主要由他研发,他应该知道怎样避开天眼的监视,为什么没有?”
悄然进来安都,更让安晨猝不及防,完全计划的概率更高。
以安晨对于衔尾蛇的了解,他可不是什么在意名声、不愿背后偷袭的人,只要能够达成最终目标,无所不用其极。
“他没有这样做,只能证明一点,”白泽说出猜测,“衔尾蛇认为从正面进来,对他的计划更有利。”
“也许吧。”安晨点点头,强闯正面也许只是一个幌子,衔尾蛇可能另有打算,但现在也没有思考的时间了,她必须去迎战,和白泽匆匆交待,“估计演唱会我看不了了,第九部成员都在这里,只要没遇到特别危险的敌人,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你和衔尾蛇之间谁更厉害?”白泽有些不放心。
和第九部成员的闲聊中,白泽听到过很多有关衔尾蛇的过往,不愧是升华世界声名显赫的传奇,即便是敌人,第九部成员评价时更多的都是佩服,凭借一己之力推动人类对于异能和宇宙探索的进度。
至于战力方面,也没有因为主要从事科研工作而显得弱小,他任职天卫司部长时,足以排进全天卫司前五,毋庸置疑的强敌。
而安晨,年龄和白泽相差不多,所有部长之中资历最浅的一位,就要挑战行业中早已经位于巅峰的前辈。
这相当于什么?
你现在已经学会加减乘除,来算一下这道微积分吧。
就连只是观战的白泽,都感受到了沉重的压力。
“这还用问,当然是我咯。”安晨笑得很自信,并不是强撑出来的,而是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自信,欲与天公试比高,“其实我也很厉害,衔尾蛇和我相比,也就多了几十年积攒名声的时间。”
她轻拍着白泽的肩膀:“不用担心,我会赢的。”
“你现在好像戏台上的将军,浑身插满了旗帜。”白泽不由吐槽。
“你就等着我胜利的消息吧。”安晨双手插着兜,转身利落地离去,神情从容,不像是赶赴战场,更像是参加一场晚会。
白泽也只能对白泽报以希望,但今晚前来的敌人肯定不止衔尾蛇,也不能将所有的一切都扔给安晨处理,他必须早做准备。
进入附近的包间,白泽和所有第九部成员说明现在的情况,安排他们守在会场内重要的地点,一旦发现什么异常,就立刻在群里通知其他人,所有人再迅速赶到通知人所在的方位。
就在昨天,白泽也被安晨拉进了安都特别小队的群里。
临时要加班,但无人有怨言,因为打先锋的可是他们的部长安晨,第九部全体对于安晨还是很服气的,他们也不想被安晨落下。
所有人到了指定位置,全神戒备。
忽然,会场内的灯光都暗了下来,又全部集中在舞台中央,苏若尘身穿着华丽的银白色礼服,裙摆上点缀着繁星,面带笑容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她化了很精致的妆容,本来就漂亮的脸庞此时美得惊心动魄,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粉丝集体呐喊着她的名字。
“感谢各位的到来,我爱你们!”苏若尘的喉咙仿佛被上天轻吻过,一颦一笑展现属于她的魅力,“以前有段时间我自暴自弃,生活中看不见一点光,绝望无助不知道怎么办,那时我唱着歌,却不曾想可以获得大家的支持,你们陪我走过了最艰难的岁月,这首歌献给你们,如果我的歌声可以给你们带去一点点的慰藉,这将是我的荣幸。”
舞台上,苏若尘光彩照人,轻启歌喉: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
“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飞过绝望……”
近二十年前发布的歌曲,苏若尘特意买来版权,作为演唱会的第一首歌曲,柔和的歌声仿佛抚平了人们心中难以言说的伤痛,观众们安静下来,默默跟着节奏挥舞应援棒。
在场所有人之中,许朝雨最有感触,偶尔独处时,心还是会隐隐作痛,就像是在被钝刀划割着,但往事已不可追,她终究要习惯父亲已经不在了,直面接下来的人生。
“爸爸,”许朝雨听着歌声,眼中雾气朦胧,“我会好好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