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战斗了多久,白泽无数次打倒梦蝶的模糊光影,她又会恢复状态重新来过,到后来又变成其他人的模样,都被他一一击败。
梦蝶确实不擅长近身战,而且她严格遵守游戏规则,幻化而成的敌人都在一阶,和白泽相差不多,绝不会以强欺弱。
“怎么又是你赢了?”梦蝶快崩溃了,她偏向法师,平常都是躲远方悄悄施法,可已经打了这么多场,难道就不该赢一场吗?
“呼——”白泽喘着粗气,丝毫没有因为一直赢梦蝶而开心,他始终未能出去,不知道外界的情况怎么样了。
尽管梦蝶也会帮他恢复状态,但并未消除精神上的疲惫,粗略估算都打了十几场,现在精神接近极限,而梦蝶是七阶升华者,异能还就是精神,就现在这点精神损耗无足轻重,甚至毫无感觉。
“有了,这次就换她来对付你吧。”梦蝶摇身一变,火焰涌出,竟变成了安晨,她还幻化出来一柄离剑抗在了肩上,勾手挑衅,“来吧。”
“你是想车轮战吗?”白泽对于这场连续不断的比试有些疲惫。
“说什么呢,”梦蝶轻笑,“明明和你打的一直只有我。”
“呵呵。”白泽笑。
“算了算了,不欺负你了,”梦蝶认真地思索,“这样吧,你这次若是还赢了我,我就放你出去。”
“当真?”白泽问。
“自然。”梦蝶信心满满,她很清楚现在白泽的精神极度疲惫,又能发挥多少战力?她占据优势,白泽根本不足为虑。
“好。”白泽勉强站起来,如梦蝶的猜测一样,他现在确实很累,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在抗拒着行动,要求休息。
但必须要继续战斗,还一定要赢。
白泽不清楚他待在幻境多长时间了,外界情况实在是令人担忧,按理来说如果梦蝶拿到神话禁物,就不会再浪费精力困住他。
也就是说,即便过了如此长时间,梦蝶仍没有从许朝雨的手中抢过来神话禁物,这到底因为什么?是谁帮了许朝雨,或者许朝雨做了什么,才使得情况没有太过糟糕?
他不能再待下去了,必须要赢!
“有时候真佩服你们这样顽强的家伙。”梦蝶不由感慨,下手却没有一丝迟疑,离剑直刺向他的胸口。
尽管是安晨的外形,但只是虚影,并没有太强的压迫感,白泽并没有开启天人感应,而是集中注意力,积攒着能量。
等离剑刺过来,白泽低身闪避,手指一挥释放一击空间斩,直接切断安晨的虚影。
幻境中和梦蝶对战这么多场,白泽也不是白打的,对空间异能的运用越发熟练,也终于掌握了空间异能的攻击端,领悟到空间斩,刚才是初次使用。
新习得的技能,白泽操作上难免还是有些不熟练,威力却也不容小觑。
“我赢了!”白泽高喊。
只是他消灭安晨的虚影后,梦蝶却没有像之前那样再次出现,无限长廊中只剩下他。
难道是没料到他真的能赢,现在输了比试又不想放人,就躲着不见他?
如果梦蝶真的这样做,白泽还拿她没什么办法。
现在精神困乏,白泽坐下来,准备先休息一会,再去找离开幻境的方法,忽然前方空间扭曲起来,他还以为是梦蝶回来了,却是玖天闯进来了。
“总算进来了。”玖天见到他才长舒一口气。
“外边情况怎么样?”白泽着急问。
“很混乱,”玖天简短说,“许朝雨使用神话禁物,你一直昏迷,她背着你逃跑。”
情况如此凶险,白泽更坐不住:“你可以带我出去吗?”
“可以,”玖天忽然说,“在那之前我要先问一下,你考虑得怎么样?”
“考虑?”白泽迟疑,玖天指的大概就是能否帮助她复苏的事。
“七阶升华者的精神干扰,我现在的状况真的不好解决,唯一方法就是将你和我的生命能量连接到一起,但这就意味着你成了我的神明代理人,”玖天将一切都说得很清楚,“所以我问,你考虑得怎么样,要不要与我同行?”
白泽没有立刻回答,经过这段时间的日夜相处,他愿意相信玖天,可实在碍于玖天外神的身份,始终不确定她一直以来的表现是否是伪装的。
玖天半蹲下来,望着他:“我们算是朋友吗?”
想了许久,白泽终究回答:“是。”
她不知帮助过他多少次,他也一直想有所回报,这样的关系,不是友谊又会是什么?
“朋友之间,就坦诚一点吧。”玖天听见他承认挺开心,精致的脸庞露出笑容,“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一定如实回答,一切说明白之后,如果你还不愿意帮助我,我就离开,再不纠缠你。”
“好——”白泽点头答应,“外神为什么会来地球。”
“我是与另外一位外神交战,都想着夺取对方的权能,最后却纷纷落在了地球上,陷入长久沉睡,”玖天看着他说,“我应该也可以问你吧?”
“当然,”白泽说,“你想问什么?”
“你真的不是外神吗?”玖天始终很在意这点。
“我不是。”白泽很肯定地回答,他从出生就在地球,绝不可能是外神。
“好,我相信你,”玖天笑着说,“其实你不是外神,我倒不用担心以后我们为敌了,你接着问吧。”
“你醒来后会做什么?”白泽问。
“先消灭其他外神吧,外神之间很难存在和平共处,祂们苏醒后也一定会尽快处理地球之上所有的外神,”玖天伸手抚摸着他的脸庞,帮助他缓解精神疲劳,“其实最初见到了你,我并没有靠近,就是担心你是外神,后来观察你久了,发现你好像还挺善良挺有人情味的,那天你救下我之后,我就想着或许可以相信你,就来接触你了。”
“那天你特意提到我可能是外神……”
“试探,”玖天说,“但我确实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能看见我。”
白泽了然:“轮到你问了。”
这一次,玖天思索了许久,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终还是问了出来:“你害怕我吗?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受?”
对此,白泽不太想说,但他答应玖天要说实话:“害怕谈不上,只是对你患得患失。”
放不下对外神的戒心,也忍不住好奇心、再也不接近玖天。
这段时间以来,白泽对玖天的感受,就是这样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