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的夏天？白泽略一思索，就意识到玖天说的是什么，幸好不是什么黑历史，他并不在意：“先和我一起吃早饭吧。”
听白泽这样说，玖天就很生气：“我又吃不了，每次只能看着你吃。”
“你一个人待在房间也很无聊吧？”白泽清楚该怎么劝玖天。
“走吧。”玖天无可奈何，陪着白泽一起前往酒店的自助早餐厅。
他们住的是一家高档酒店，每天早上都会免费提供餐点，白泽先盛上一碗燕麦粥，再来几块面包和火腿卷蔬菜。
他咬上一口面包，烤得酥脆的面包壳下是甜腻的奶油。
玖天双手撑着下巴，看着他吃：“味道怎么样？”
“有点太甜了。”白泽评价。
“试一下这个。”玖天指着旁边的火腿卷蔬菜。
“微辣，口感脆。”
“嗯嗯。”玖天闭上眼睛，边听白泽描述早餐的味道，边想象着她已经吃下去了。
“外神也会有食欲吗？”白泽问。
“当然有了，我想吃的东西多着呢，不过其实每位外神都不相同，外神是一个特别宽泛的概念，有的外神可能抛弃所有感性。”玖天趴在木制桌上百无聊赖，忽然问，“她叫什么名字？”
白泽动作一停，随即说：“时无痕。”
“时无痕？”玖天蹙眉思考，“你们分开之后没有再联系吗？现在通讯很方便吧？”
“打不通电话。”白泽尝试过联系，结果杳无消息。
“对了，她给你买的衣服呢？我怎么好像从来没见你穿过。”
“八年前买的，什么衣服能穿八年？后来我又长高了，就穿不下去，现在放在卧室里的衣柜中。”白泽觉得玖天似乎很在意。
“哦——”玖天点点头，“你现在还想再见到她吗？”
“肯定会想，不过一切随缘吧。”白泽之前曾因时无痕的突然离去而无所适从过，现在已经慢慢习惯没有她的日子。
玖天双手抱着头，表情沉思：“你有没有认为时无痕有点奇怪？”
“比如？”白泽问。
“她有点像是外神……”
“你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
“就是感觉，我也不确定。”玖天毕竟只是通过梦境中白泽的过往才看到时无痕，如同雾中风景，看得很模糊。
“其实我也认为她可能不是普通人类。”白泽又不笨，一位永远不会衰老的人类怎么想都很奇怪，但也不能因此就断定时无痕是一位外神，高阶升华者同样停止衰老，寿命也很悠久。
“对吧，”玖天问，“你还记得你的体内之前存在着一道封印吗？”
“当然记得。”
“封印解除之后，就变成了空间异能，”玖天顺便科普，“其实觉醒异能除天赋和后天培养，还有第三种方式。”
“什么方式？”白泽好奇。
“神赐，”玖天说，“以我为例，如果我在完全状态，就可以将我的能力赋予你，你的空间异能很可能就来源于她。”
“说到这点，我现在都不知道你的权能是什么？”白泽上一次被玖天借用身体时，就要使用玖天的权能，却因时间回溯而被打断。
“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了。”
“不可能。”白泽完全没印象。
“天之九重，即为最高天，我的权能名为九天。”玖天说。
“你的名字来源于权能？”白泽明悟。
“是啊，说回正题吧，如果时无痕真的是外神，一位状态完好的外神究竟因为什么才会陪你在人间生活十五年而什么都不做？”玖天想不明白。
的确，并不是每一位外神都热衷于进化到宇宙的顶点，但至少也要先确保安全吧？现今地球上的外神都正在复苏，时无痕明明有很多年的时间解决一切潜在危险，却选择像是一位旁观者般静待事态发展。
虽说假若时无痕二十三年前真的决定清除地球上所有外神，玖天也会因此遭殃。
从这点来看，她应该庆幸一下。
“我也不清楚。”白泽心想如果以后见到时无痕再问问她吧。
这次，玖天总算听清了白泽的心声，欲言又止。
其实她想让白泽尽量远离时无痕，和一位完整的外神接触实在危险，稍不注意两人都会因此死亡，但如果时无痕真的有意伤害，他们就算躲在哪里都没什么用，就没说什么。
“你竟然早就被外神盯上了，我真好奇你到底什么来历。”玖天吐槽，她看不清楚白泽的本质。
白泽更不知道，专心吃着饭。
早餐结束，白泽本来想回房间，却被玖天硬拉着出去逛街。
“一直待房间很无聊，出去散步吧！”
“知道了，我走着呢。”白泽无奈，刚才玖天陪他吃早饭，现在他不得不陪着玖天。
临近新年，天空飘起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下个不停，很快白泽的毛呢风衣和脑袋都落满了雪。
玖天倒不会淋雪，但她想替白泽拍掉雪也做不到。
“新年。”玖天沉吟。
“你不太了解新年吧？”白泽准备给玖天科普一下，“新年就是……”
“太小瞧我了呀，”玖天轻哼一声，“我当然知道，新年是人类为了庆祝地球又围绕着太阳转一圈，全球举行的一场盛典，寓意为辞旧迎新，不过即将到来的是公历新年，华国主要过的是阴历新年。”
“博学多才。”白泽赞服，其实现在不管阴历新年还是公历新年，年轻人都照过不误。
“我和你一样，也在这世界上生活了整整二十三年。”玖天一叹，只不过以往每到新年她只能游荡在大街，隔着窗户旁观他人的温暖灯光，“你以前都是怎么样过新年的？”
“不怎么过，”白泽摇了摇头，“一直是一个人，怎么过？”
时无痕还在时倒挺热闹，她走了后就剩下白泽，又该找谁过呢？新年期间又在放假，也找不了同学。
新年于他而言，只是普通的一天。
“这样啊，”玖天忽然笑了，“今年你的运气就比较好了。”
“因为有了你？”白泽问。
“不是吗？”玖天看着他反问。
“……嗯。”白泽不能说谎，他必须承认有玖天陪伴，今年他不再孤零零一人，所以才对新年多少有了一点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