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见村民们是真心实意地拒绝那唾手可得的银子,毫无半点虚假之意,于是快步上前,从今生手中夺过喇叭,高声喊道:“各位爷爷奶奶、叔伯婶娘们,大家且听我说,今日之事令大家受惊不小,这些钱皆是从那匪徒身上搜出来的。大家见者有份,这十两银子,权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说完云朵又半开玩笑的说:“这可是最后一次喽,下次可没这种上门给咱们送钱的人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云朵说完,人群之中仍然有很多人执意不肯收下那些银子。
他们连连摆手,态度坚决地说道:“这怎么行呢?即便这些银子是从那帮可恶的匪徒身上搜出来的,但跟我们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啊!要不是朵儿丫头带着护卫们击退敌人,我们恐怕早就已经命丧黄泉了。这份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又怎好意思收银子呢?”
“是啊!我们不能收啊!”
……
云青松深知自己女儿的一番苦心和用意所在,并非仅仅因为银子过多才执意要将其赠予他人。
实际上,女儿此举乃是出于一种深谋远虑的考量——她担心若分配不均,便会引发有些人心中的不满与抱怨。
唯有让每一个人都能够从中获得些许好处,方可使得这些村民们对她心悦诚服、言听计从。
毕竟,在这世间行走,所谓的忠心往往都是构建于切实的利益之上的。
倘若无法给予旁人足够的好处与实惠,又怎能奢望他们全心全意地追随呢?
想到此处,云青松不禁暗自点头,心中对于女儿的决定更是赞赏有加。
于是他不禁开口:“二叔,楚队长,各位乡亲们,这事就听从朵儿的安排吧!希望咱们祥云村所有的村民能够万众一心、同舟共济,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共同努力将咱们的祥云村打造成整个大昭朝最为团结友爱、和睦融洽的村落。”
“云秀才说的好!”楚亮听完云青松的话带头鼓起掌。“云秀才说得真是太好了呀!我坚信咱们这祥云村必定会相互扶持、彼此帮助的。既然如今云姑娘和云秀才都已然发话了,让大家伙把这些银子收了,那咱们也就别再扭捏作态啦,大大方方地接住便是!不过嘛,如果有人心里头实在是觉着过意不去,那么往后咱就别做对云姑娘和云家不利的事情。要是万一哪天有哪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敢吃里扒外,做出对云姑娘不恭敬的举动来,哼哼!你们可千万别以为我楚亮只是一个外姓之人便不敢多管闲事哦,真要到了那个时候,我定然会首当其冲,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那等忤逆之徒!”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点头称是,表示一定会铭记云姑娘的恩情,并以实际行动来回报她。
而此时,一直站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一切的云河,心中虽然有些心疼自家朵儿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但他也明白,自己这个侄孙女向来都是个有主见、能做大事的人,她所做出的每一个决定肯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往往都是正确无比的。
于是,云河走上前几步,提高声音喊道:“好了,大家都不要再争执了。都散了吧赶紧的都去上工,银子会在晚饭后统一发,到时候还是这里集合,别忘了咱们还有大片荒地等着开垦呢,可千万不能耽误了农时!”
大家听罢都很感激云朵,特别是崔家岙原来的村民,他们跟过来主要是为了报恩,结果不但恩情没报上,还得到这么多好处。
村民们散场以后,云朵叫过来八护卫:“云腾,统计一下需要多少银子,云家下人,皇后娘娘和程府的下人,也算在内,见者有份每人十两,晚饭之前告诉我,”云朵说完在一沓子银钱中抽出一千六百银子两给了他们:“你们八人每人二百两。”
“主子,这使不得,这也太多了,”八人没有接云朵手中的银钱,云腾率先开口。
“这是奖励,给你们就拿着,你们知道我的脾气,你们现在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不会亏待自己人。”
“多谢主子!”今生接过银钱高兴的道谢。
其他人如法炮制。
“今生,昆冈,带人将尸体处理了!这种情况报官也无用。”
“丽水,玉出,那些活着的就交给你们了。你想办法让他们乖乖听话,我准备让他们去挖水库。”
“云露,云雨,皇后娘娘在这期间,咱们家的餐食就交给你们了,可以让吴婶帮忙。”
“云霜,给太子殿下送信让他安心。”
“好了都去忙吧!”
“是,属下告退!”八人领命退了出去。
皇后帐篷内,诗琪是被掌声和欢呼声吵醒的,为皇后他们搭建的帐篷虽然离着开会的地方距离挺远,但是架不住村里人多,一时高兴就忘了这里还有贵人在休息这事。
诗琪醒了以后,发现自己睡在一张小床上,周围的环境非常简陋,整个室内除了皇后你娘娘睡得那张拔步床,其它的摆设都可以用好酸来形容。
这里虽然简陋但是确是非常的干净。
她打量完了环境,心中明了了,这里应该就是祥云村的临时住所。
她坐起身,看见床头有一个小矮柜,上面有一杯水,她用手摸了摸杯子发现水还是温热的。
她想了一下,这水应该是为她准备的,知道她醒来以后会口渴。
诗琪端起水杯咕嘟咕嘟将一杯水喝了个干净。
这时她听到床幔里面一声轻微的呼唤:“司棋?”
“奴婢在!”诗琪说完就上前将窗幔打开,“娘娘您醒了,奴婢服侍你更衣可好?”
“扶本宫坐起来,本宫有点渴了,先给本宫倒杯水。”
“是,娘娘。”
诗琪扶着程诗音坐了起来,在她后背垫了软垫让她靠在床头。
诗琪在屋内四处看了看,拨步床旁边放置了一张雕花的长方形桌子,桌子的花纹和拨步床是配套的。
桌案上摆放着茶杯和茶壶茶壶旁边还有一个稍微高点,看样子像是和水壶。她轻轻触摸着茶壶的外壁,只觉得一阵温热传来,她了然,这应该是特意为她们提前准备的,等他们醒来时,这茶水的温度定然是恰到好处。她心中不禁对云朵又增添了几分好感。
司棋小心翼翼地拿起茶壶,为程诗音斟满一杯,然而,当茶水倾泻而出时,他却没有嗅到那股熟悉的茶香。他心生好奇,定睛一看,原来倒出来的竟是一杯清澈见底的白水。
她不禁心生疑惑,这给她喝白水倒也罢了,怎会给尊贵的皇后娘娘也喝这平淡无奇的白水呢!正当她犹豫不决之时,外边传来一阵轻柔的声音:“请问,里面的贵人可醒了?奴婢是否可以进来?”听那小心翼翼的声音,应该是个女孩子。
诗琪想着有人更好,让他们去给娘娘换一杯茶水来:“进来吧!夫人已经醒来了。”
“是,那奴婢们进来了,”帐篷的门被外面的人打开,走进来两个女孩子,大的八九岁,小的五六岁。
进来的正是被李秀秀安排守在帐篷外边的香草和兰草两姐妹,听到帐篷里有声音传了出来才开口询问的。
“奴婢香草”
“奴婢兰草”
“见过夫人。见过司棋姐姐”
他们的礼仪是云腾几人教的,虽然学得时日尚浅,但是简单的行礼也不会出错,不至于在贵人面前失礼。
诗琪见两个女孩有模有样的行礼,还知道她的名字,心中也很高兴。
“不必多礼,起身吧!”
“多谢夫人。”
香草拉着兰草起来,她看着诗琪:“司棋姐姐,云爷爷说贵人大病初愈不能饮茶,茶壶里是我家夫人让为贵人准备的白开水,您看看温度是否合适,要是凉了,旁边那个暖壶里装的开水,加点进来再给夫人喝。”
司棋知道自己误会了云家,心里有些愧疚,于是对着香草和兰草笑了非常甜美。
“谢谢你家夫人,这水温刚合适。”她说完就端着水杯送到了程诗音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