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岁醒来的时候,只觉得阳光有些刺眼。
周围是陌生的装饰,她从床上起身,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疼,上面缠了一圈儿纱布。
这个卧室很大,处处都透着低奢的风格。
她猛地想起自己昏迷前见到的人,是霍砚舟。
抬头,果然看到了门口的霍砚舟。
他依旧是坐在轮椅上的,手里端着一碗白粥,缓缓移过来,放在床头柜上。
“好些了么?”
说不感动是假的,她昨晚还真以为自己栽了。
“好些了,霍总,你的腿没事吧?”
她虽然意识模糊了,但还是记得他把男人踢飞了,他的腿还在复健,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她会成为千古罪人。
“没事。”
他把旁边的粥端起来,放在她面前。
黎岁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双手接过。
霍砚舟转身,语气很淡,“你好好休息,今天可以不去公司。”
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才知道这已经是第二天了。
想到昨晚是因为蒋画,她的脸色便是一沉。
她不是窝囊废,别人都欺负到头上了还忍着,怎么可能。
“嗯,谢谢霍总。”
她低头喝着粥,余光看到他走到旁边的沙发上。
他今天没有穿深色西装,而是浅色的家居服,褪去了那层冷漠,反倒是意外的有些柔和。
黎岁快速把碗里的粥喝完,下床。
“霍总,我以前好像学过按摩,我帮你按按腿吧?”
昨晚人家冒着伤腿的风险救她,又把她带来了他的住处,她心里虽然依旧畏惧他,却不能不懂感恩。
霍砚舟的手里拿着一本书,看了她一眼。
他这个人还真是奇怪,明明穿上西装的时候很冷,可这会儿在家里的样子,却又让人惊艳的离不开眼睛。
难怪帝都圈子里那么多暗恋他的名媛小姐。
“嗯。”
黎岁得了允许,马上抓过旁边的小板凳,坐在他的身边,双手落在他的腿上,轻轻按了起来。
她说自己以前学过按摩,这不是在骗人,虽然没什么记忆了,可她就是觉得自己肯定认真去学过这个,至于是为了谁,还真想不起了。
按摩这个事儿,有时候容易变得暧昧,比如指尖缓缓朝着上面移动,不可避免的就要碰到腿根。
反复好几下之后,霍砚舟将手中的书放下。
黎岁的手腕被一把抓住,她疑惑的抬头。
他的视线很平静,指腹却在她的手腕磨挲了两下。
黎岁的脸一瞬间就红了,有些不自在的想要收回来。
“你的按摩,需要按得那么深么?”
他不舒服的是腿,不是腿根。
黎岁感觉自己被误会成了揩油的色狼,连忙解释,“这一片最好都按按,效果会更好。”
霍砚舟放开她的手,往旁边侧躺靠下去。
他的一只手支着脸侧,视线就这么落在她身上,一瞬不瞬的。
黎岁从未见过这样的霍砚舟,跟那个冷漠的人是两个极端,他这样靠着,浑身都充斥着两个字——蛊惑。
她的脸颊越来越热,不敢去看他,默默低头继续按摩,这会儿无论如何都不敢继续往上面按了。
许久,她听到他的一声轻笑。
黎岁恨不得把脑袋垂得更低,她知道自己这会儿的脸色一定很滑稽,脑袋上顶着沙发,脸颊红得像猴子屁股。
她收回手,语气带了一些生气。
“不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