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留在了这个办公室,傅征被叫出去说话。
乔溶溶的行为虽然很硬核,但屋内只有她自己,她也还是静静坐着没有四处张望。
不多时,郭芳、孙萍、翠兰等人都来了。
还有几个之前一起在屋里面目睹了全过程的女人。
本来这么大阵仗实在是没必要,但乔溶溶都要被‘挤兑’走了,还和指导员的媳妇有关,那事情可就严重了。
说难听一点,会不会是领导故意给下属穿小鞋,从侧面来影响他呢。
白国栋坐在旁边,连郭芳在内其他军嫂面有不安,一个二个都在看乔溶溶。
她竟然,真把事情闹到台面上。
此刻,几个嫂子不由得抱怨起来。
抱怨乔溶溶小题大做,也抱怨郭芳为什么一定要一直招惹一个不喜欢她的人。
平时已经是海岛嫂子的标杆了还不够吗?
是人都避免不了小心思,毕竟都是会思考也有自己的脾气和算计的。
寻常时候,有个人帮着东奔西走的帮大家拉拉福利,帮着训一下不听话的男人,那肯定是一口一个姐姐。
可突然被叫到领导这边来,还是被连累的,万一什么话没说好影响了自家男人,谁会乐意。
“哎呀,老白,你看这事儿闹的,乔同志你有什么不满直接跟我说就可以了,为什么一定要闹得大家都不安生呢,老白啊其实没啥事的就是乔同志对我们有些误会,你们又要忙公务又要训练,这事儿我们自己解决吧。”
乔溶溶摊手,没有吭声。
她忽然一个字都不回应,和之前那样刺猬一样见人就扎的行为完全不同,倒是让几人看不懂了。
郭芳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嘴里还是不断地给白国栋说着乔溶溶的不是,一定不能让自己在白国栋心里留下处事不公的坏印象。
她知道老白最不喜欢这种做派。
孙萍也附和着,顺便说了说郭芳的辛苦付出,翠兰一开始也是不知道说什么,但是见到乔溶溶一直不做声,觉得她是知道怕了,便也大肆地泼脏水。
“明明就是她要装好人招孩子们去她家里吃东西的,结果我家孩子被其他孩子推进去了,她就冤枉我家孩子,完事儿了我去找她理论,还骂我们是讨饭的,白指导员,您说这乔溶溶是不是欺负人啊。”
乔溶溶依旧是耸耸肩,一脸无可奈何。
郭芳扭头看自己的丈夫,发现他的表情愠怒。
却并不是对乔溶溶去的。
白国栋又问了问其他人,几人中的两位保持沉默,其余人表示自己就是跟着一起去旁听一下,到现在还没闹明白什么事呢。
“叩叩。”
有个小战士来了,拿了一张纸给白国栋。
白国栋瞧清楚后,闭了闭眼。
乔溶溶前头说所有人在郭芳的带领下欺负她,他根本不信。
如今刚坐下来,郭芳等人直接就今天这件事发表了对乔溶溶的不满。
不满就算了,简直是一定要把乔溶溶定罪。
可郭芳到底不是专业的谈判人员,充其量就是个有点小聪明的家庭妇女,哪怕有些算计人的手段,却在白国栋面前暴露了,她一定要给乔溶溶摁下去的想法。
全程没有一点要调和的意思。
翠兰也是在乔溶溶不吭声后,一再改变自己的发言,逐渐编出一个新的、完整的、听上去很合理的故事。
他抖抖手上的纸:“这张纸上的脚印,翠兰你熟悉吗?”
翠兰一开始还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发现那小脚印是个孩子的之后,立马看向郭芳。
怎么办。
郭芳避开翠兰的视线,努力要装不知情。“老白,这是什么啊。”
“是有人踹在乔同志门上的脚印,你一向和岛上的家属们熟悉,不如你找一下这是谁家孩子踢出来的脚印。”
郭芳心脏咯噔一条,慌了神。“哦、哦,这个啊,这不是解释过了吗,是乔溶溶出言不逊,那小孩子嘛一时冲动就踹上去的。”
还好还好,她想起来乔溶溶自曝的脚印一说了。
白国栋看了看妻子。“那刚才为什么不说。”
“刚才没想到这一茬吗。”郭芳表面镇定,回答得很快。
“呵,尽捡着有利于自己的话来说了,还是真忘了呢。”乔溶溶终于发言了,却是嘲讽。
她对着白国栋再次摊手。“我都说了吧,她们一进来能怎么围攻我我都预判到了,这件事算我笨提前把证据给说出来了,让有心人想借口回转,不如你问问她从谁那里知道我和傅征还没领证的事,我倒是想听听新借口。”
郭芳瞪眼,她赶紧摇头。“老白,这事儿是个误会。”
乔溶溶乘胜追击。“那再说说有误会你不私下给我们调解,把我喊去叫了一群嫂子围观是为什么呢。”
她一直不吭声,就是等郭芳表演之后再发言,这个时候郭芳再去维护前面表现出来的瑕疵假面,就很难了。
因为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郭芳会输,因为进来了那么多人,都没有否认当时在事发的现场,郭芳也没有提前想一个聚众的原因圆谎。
那么,她就是带人欺负乔溶溶,最起码也是看乔溶溶笑话。
这么算下来郭芳聚众只有一个原因,她郭芳居心不良。
因为居心不良,所以之前说的话大概率都是推脱之词,而她乔溶溶的真性情才是必杀招。
郭芳似乎已经反应过来,乔溶溶之前重心都在翠兰骗人和小孩子抢东西上,都在郭芳说她没领证这件事上,所以她从头到尾都没想过编排一个聚众的借口。
这时候再编,已经没用了。
果然,白国栋很失望,甚至有点不好意思去看乔溶溶。
乔溶溶的强势猛地爆发,又可以在恰当的时候退场,她埋头在傅征的怀里,肩膀微弱地抖动着。
再不寻求一个怀抱遮掩一下,她都要笑出来了。
郭芳那吃屎一样的表情,喜剧效果太强烈了。
前世,她可是联合武诗云给了自己不少苦头吃,把她名声弄臭,人也更沉闷。
这辈子一件一件小事堆起来,猛地给你冠个大帽子,以后你在武诗云那边就没用了哦。
乔溶溶听起来哽咽的声音在小房间里格外清晰。“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要被你们这么欺负,
我上岛后。没有傅征陪着甚至不敢出门一步,你们到底要我怎么样才愿意放过我呢,傅征我好怕,我还是离开这里吧。”
傅征紧紧抱着乔溶溶,心里难受得很。
他虽然不和女人多计较,但这一刻还是得说句公道话。“不如就请嫂子们说说我家溶溶到底哪里得罪你们了,我们就事论事解决了以后不要闹了可以吗。”
一众女人被这一句话说得脸红的红、白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