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芬知道自己不该去看的,可他们竟然连几块钱的线编成的手环都爱成那样。
乔溶溶出售了两个手工编织的手环,就听有人问五月的时候她还做不做这样的东西卖。
她想寄一些回去。
家里的没有外面的漂亮,她妹妹不喜欢戴。
乔溶溶了然。“五色绳是吧,可以,我提前做一些备着,你要是着急要,我过两天就凑齐丝线编好。”
五月有个端午节,有个习俗是用红绿黄白黑色粗丝线搓成彩色线绳,系在小孩子的手臂或颈项上,
自五月初五起,一直至七夕,才会把五彩绳解下来连同金楮焚烧,也有的地方是说在端午节后的第一个雨天,把五彩线剪下来扔在雨中飘走,会带来一年的好运。
这倒是可以做做,一天编两三条也行,到端午前几日开始卖,能卖好几日。
她和来购买的人亲切交谈,面上笑意盈盈,眉眼还自带温和的气质,自然是引得大家愿意多买多谈话,还能给建议。
还没送走一波客人,新的客人也来了,只是乔溶溶这手链编织的速度哪里有这么快,只能表示下一次一定准备多一些。
等巧克力彻底卖完,连后来临时编的手链也全部销售完毕,乔溶溶看了一眼手表,时间还早。
正好白露来买手链,被乔溶溶拉着打下手,帮她看推车和凳子之类的。
“我那边还有点点心酥糖之类的,都拿过来售了。”
乔溶溶这一次回来又拎着不少东西,新鲜好看美味,很快就又卖光了。
最后一袋碎块巧克力她送给了白露,作为看车和打下手的回报,但是白露不要,反而问她什么时候去钓鱼。
“怎么突然想起钓鱼了?”
“想吃了。”
“我没工具。”她唯一一个钓竿还是用来钓海岛空间的箱子的。
白露自我推荐上了,说她家里有。
“也行,那你去拿东西,我推车回去。”乔溶溶指了指自己的推车桌板等,白露撸起袖子就是一个干。
乔溶溶回了院子后,写了一张便条,贴在门边,这才和白露朝着岸边去。
“写给你男人的?”
“没有提前说,要是没告知,他会着急。”乔溶溶也是一样的,如果傅征去做了什么事情没有提前说一嘴,她也会着急。
白露觉得他们两个相处真是让人羡慕,却也不由得想到了韩毅。
怎么她遇到的男人就和屎一样呢,她白露是苍蝇屎壳郎吗?
岸边到了,乔溶溶上次找林柳要了一点饵料,此刻找到个合适的钓点,倒是有所收获,钓了几条足以当菜端上桌的海鱼。
她分了一半给白露,准备结束钓鱼,不然一会傅征都回来了。
白露却忸怩上了。
嗯?
这模样可不像是没事。
反而这次钓鱼都是白露找的要和她独处的借口。
乔溶溶便直接问了。“你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白露点点头:“你也知道,翻了年我都十八九了,处对象处不成功,成天在家里晃悠也没趣得很,我爸准备给我找点事做,这次他询问了我的意见。”
哦,原来是白露觉得自己成天无所事事,想找个班上或者学个手艺。
“你是想听听我的意见?”乔溶溶心道,这小姑娘一开始还跟自己较劲,非要从外表上比划个高低,如今却把自己当成知心的长辈,连未来的规划都想听听她的看法。
“那是你自己的未来,你可以选择做你喜欢的事,别人的建议建议好了还好说,要是建议你去做什么,过程中你遇上点挫折和困难,还不得把人骂死啊。”
虽然乔溶溶偶尔会心软出手帮一下其他人,但她的帮都是很有度的,唯一激烈点的就是救下白露两次。
其他的都算是和别人各取所需。
但愿意互帮互助,不代表乔溶溶愿意当爹当娘苦口婆心去插手别人的未来。
所以要学什么手艺或者上什么班,乔溶溶是真不能提。
并且还直接的表达了自己的顾虑,白露听了忽然捂着额头笑了起来。
笑够了才说:“溶溶姐姐,原本我以为我说话已经够直接,完全不顾别人的想法,没想到你也不遑多让,难怪我会越来越喜欢你……”
你要真是我姐姐就好了,白露第二次感慨道。
她有些惆怅,未来啊,这个词原本还感觉距离自己好远的,怎么忽然就会有一种时间紧迫的感觉呢。
她也不是完全没想法的,护理、财会、药剂,这些女孩子比较吃香的职业。
乔溶溶虽然不会给对方指定职业,但是觉得广播员、剧团演员之类的也不错,实在不行既然是军属可以试试做话务员,哪一碗饭都可以端很久,还不需要暴晒、劳作。
“演员,话务员,这两个也很不错啊,可是我文化也不高,外形也不算特别出众。”
“别纠结了,和你爹一起考虑考虑,也许你愁苦的问题,你父亲能帮助你一二。”与其在这里苦恼有没有资格,不如借助一下他父亲的帮助,比什么都稳。
上辈子年轻气盛过,也曾在聊家常,聊着聊着会附和一些人的话题,觉得有些人不过有个好爹嘚瑟什么。
后来受挫了没有帮衬的力量,才感觉有人帮扶一下,特别这个人还是你亲人,别提能带来多大的助力了。
既然有,为什么不用。
有时候啃老这个词的出现,只是对没有老人可以帮衬而发出来的另类悲鸣。
当然,超越能力的啃老不是啃老,是吸血。
凡事都有个度,所以她让白露要么回去商量一下,看看白国栋能不能能力之内帮她摆平一些问题。
白露似懂非懂,反正乔溶溶的话她是愿意听的。
两人在乔溶溶家门口分开,看门锁被卸下,纸条也已经被摘掉,傅征是回来了。
“那我先回去了,下次见。”白露摆摆手,脚步加快往营区去。
乔溶溶推开院门,发现傅征略带吃力的给后背擦着什么。
她心中咯噔一声,受伤了?
原本在乔溶溶手里的小桶落地,她小跑几步到了卧室门边,傅征指了指桌面上的药油:“你回来啦,帮我擦擦药,我够不着。”
“我看看,怎么会受伤了呢。”乔溶溶拿了药,却还是跑出去洗个手,这才跑回来给傅征涂药。
没有伤口,但是有磕碰的痕迹。
傅征说训练场上磕磕碰碰,这是常有的事,最近大家都在为两个名额斗争,有个别人难免着急了。
“那你也着急。”乔溶溶下意识说道。
傅征咧个大白牙笑呵呵了。“知道媳妇你心疼我,不过这事儿在我新兵的时候做得,如今都是七八年的老兵了,继续这么气盛下去我永远都是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