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还有存货的情况下,对于生孩子之后的开销,乔溶溶完全没有半点的焦虑。
甚至也没着急去询问老人家所谓生孩子奖励。
毕竟,她手里捏着这些钱怎么也够她坐完月子的开销了。
之后就可以继续倒腾能拿出来卖的钓品,衣服也继续做着,总会有新收入的。
在乔溶溶回家住了两天后,傅英才犹豫着跟乔溶溶说了一件事。
那就是在这个小镇上,已经没有乔溶溶娘家人了。
她那个表姐耐不住寂寞,跟新来的大学生员工牵扯不清,被厂长儿子给踢走了,这时候大家才知道这两人结婚证都没有。
乔溶溶的哥哥则是被人打断腿,恢复得能行走之后,又因为自暴自弃染上了赌瘾,在邻里之间借了一圈债务后,在某天凌晨消失了。
“他们在老家,临走前给我们院子里丢了两封信,都是给你的,你看……你想看看吗?”傅英一开始没说,主要是看乔溶溶回来当天脸色并不好,很疲惫。
这不,看着乔溶溶精神状态不错,才吧这件事说出来。
乔溶溶思忖片刻,还是要了那两封信。
前世,再恶心的嘴脸也见过了。
相信这一次就算信件里有什么膈应人的内容她也可以坦然面对。
乔溶溶注意到,两封信的封口用米饭粒粒合上的,并没有打开过的痕迹。
心中不免一暖。
这就是家庭素质的区别了,要是换做她那个娘家,啧,不提也罢。
随着乔溶溶拆掉封口,信件被取了出来,一封的自己很凌乱,看上去是两个人写的。
通篇的文字,基调透着一股熟悉的压迫,窒息感,除了要钱就是要钱,还有就是骂了两句,察觉不对被另外一个人用两条横线划掉,看似划掉,其实还是留下了轻易就可以辨认的一行字,表示这句话他们就是想让乔溶溶看到他们的不满。
乔溶溶果然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只是觉得有些荒诞,也有点怅然。
若说自己完完全全没有被照顾过,那也不能这么说,从小到大,每天一顿饱饭,一顿半饱,还是能有的,虽然也有自己的努力表现起了作用,但和很多同龄女孩子比,她还是有一点幸运,
幸运婚姻这件事上没有早早被惦记上,如果不是姑姑,家里爹妈可能更希望她在厂子里找条件好点的青年,以后逢年过节或者家里需要钱了会让她出一些力。
跟所有浑浑噩噩活着,长大成人成家,只是为了能回馈家里给家里贴补一二的女孩们无二致。
将信件都少了,乔溶溶并不打算按照上面的意思,给他们一些安家费或者别的什么。
无论前世今生,这对爹妈,这个所谓的哥哥,还有大姑等亲戚,已然耗尽了她所有对于娘家人的垂怜。
以后要说会为娘家做点什么,就是丧葬礼节,以及爹妈彻底失去劳动能力后一年给个几百生活费了。
这个插曲没有影响到乔溶溶的心情,甚至让她觉得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看,时间多厉害,总能带走一些过去的沉疴。
乔溶溶在婆家的日子不要太逍遥,每天除了有娘家人陪,隔几日还蹭两个保镖上街买买买。
每天吃的用的都是目前能接触到的最好的,无论食材还是日用品。
不过乔溶溶还是滋生了其他的想法。
她在和杨漫妮这小姑娘逛街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熟人,知道了有个厂子要用才盖了几年的宿舍楼用换现钱给工人发工资。
宿舍楼里要出售大概九套房子。
有一室的也有两室的,左右两边有个小阳台拐角的户型还比普通两室大一丁点,据说最贵的四百八一平方,最便宜的四百元一平方。
乔溶溶就约了这个也有意向买一间屋的熟人去实地看看。
这一看就扎进去了。
本来就想买房子独立出来,打眼瞧着这宿舍楼便利着呢,过了几年还会有学校和菜市场在不远处盖起来。
宿舍楼七层,已经是当地最高的住宿用途的楼房了,空出来的九套房有七套没人入住过,估计是管理层干部没有饱和。
其中楼层最高的两单间,两个两室一厅。
单间的二十五平,两室的一个六十平一个七十平。
乔溶溶注意到每一层有一个厕所,也就是水房旁边。
但是厕所只有一个,估计一整层都只能用这一个厕所。
每个房间是没有安装厕所的,这时候的人大多还是用痰盂解决排泄的问题。
乔溶溶的熟人立刻就买下七楼的单间,乔溶溶算了一下,七十平的两室,按照这不是最好的房间每平四百五来算,三万一千五百元。
这么算的话,只有二十五平买下来没压力。
要不然就得问那笔生孩子奖励。
有多少能力就做多少事,乔溶溶这么跟自己说,并没有冲动,而是回去说了一下。
傅征觉得买房子三万不是问题,问题是有必要住这么高的楼层吗,而且就一个厕所:“你这卫生习惯,能人手四户人家都用一个厕所?”
确实不能。
乔溶溶便说了听人说内部消息,这两年附近要盖学校:“我是想着,要是买一个屋子下来,之后我就算跟着你随军,这个房子也能用来收租,学校附近是不愁租不出去的,如果不考虑自己住,那可以买楼下的便宜的。”
“那可以的,不过你想找房子,要不考虑一下靠近北郊那边,距离公园很近,过几年溜冰场要是取缔了或者弄得规范点后,那边还是很适合居住的。”
公园后面的平房区,最高楼层不过四楼的那地段啊。
“我记得像咱们在海岛上这么大的院子,一个五千到七千,我们再慢慢花钱装修维护,以后回来了就住得舒心了。”
乔溶溶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可又想想自己这么迫不及待,会不会让婆婆和姑姐心里不舒服。“婆婆和姑姐都对我很好,要是知道我现在就想着搬走……”
傅征挑挑眉:“这不是还有我么,就说我嫌弃家里小,不够我孩子跑的。”
这故作该溜子的神情,让乔溶溶没忍住哈哈笑了出来,不轻不重地锤了他一拳:“这哪儿学来的怪表情。”
夫妻两个低声谈话,不一会还一起出门去北郊那一片看看实况,问她这个地方满不满意。
“我那天看到两个白头发的老头老太太在一起并肩散步,我觉得在这里生活的话以后就算我们老了散步也有地方去,我看你挺喜欢折腾海鲜,蛮喜欢钓鱼捞鱼,这边就有个水塘,没少看人在这里钓……”
这番话明明不带任何的润色和艺术精修,却朴实得让乔溶溶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