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三个小孩,好几个大人带着,分摊下去后,乔溶溶做的事也没增加,反而是姑姐时不时觉得不好意思,一直给小孩子买东西。
其实这本来就是姑姐的家,乔溶溶没想过嫁进来就该争夺什么,没有利益纠葛,相处起来本来就会舒服许多,加上两人的互相理解,日子每天都过得很顺心。
孩子三个月的时候,乔溶溶从傅母的手里得到了那十万元。
她毫不犹豫的直接把钱给乔溶溶,并没有和儿子傅征商量的意思。
毕竟儿子对媳妇什么样子,她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乔溶溶知道姑姐已经收下了她自己的份,她这时候也没必要矫情,于是也痛快收下。
拿到钱,乔溶溶却只存了一半,剩下的五万元,她按照上次和傅征聊过的计划那样要去公园后面买院子。
结果去的时候遇到个小插曲,原本看中的院子因为兄弟争斗的关系,一人卖,一人只租。
这处小院竟成了两兄弟情感裂痕的见证——一人视其为累赘,急于脱手换得金银;另一人则情感深厚,坚持只愿出租,保留一丝与过往相连的纽带。
乔溶溶望着眼前这对剑拔弩张的兄弟,他们的眼神中交织着愤怒、不舍与无奈,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氛围。
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沉了沉,仿佛看见自己精心编织的安居之梦,正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一点点吹散。
乔溶溶还以为买不到院子了,结果比这个院子更大的联排平房正在出售,而且联排平房旁边还带一个二进院子,
据说这所谓联排平房以前是马厩改的。
乔溶溶没闻到什么异味,就算马厩有异味,也这么多年了,吸也该被人吸光了。
于是联排的平房和院子她都准备拿下。
那人看乔溶溶穿着精致,人也白皙柔美,看着像是不缺钱人家的姑娘,开口就要十万。
乔溶溶哪里是能被人这样宰割的,这三个月她虽然将主要精力放在带孩子和恢复身材这两件事上,但也开始了解周围的物价房价。
就这样的院子和平房,若是原本就维护得当或者带家具的,十万虽然高了点,但也不是不能出。
可这平房全漏雨,墙壁潮湿,这院子呢,又是东西全搬空,连灶台上的锅都已经挖走了,连玻璃窗户的玻璃都拆下来了,
这样的空壳想要卖人家十万元,乔溶溶全把缺点给他说完了。
房主和乔溶溶拉扯再三,见乔溶溶是真想买,也是真不怕买不着,附近不还有一家卖院子的么,最近好些人下岗要去南边下海经商都需要本钱,
他家也是想去闯闯,家里长辈一没了,这个破院子也就不稀罕了,干脆取了一个自己心里底价的值五万六给了乔溶溶。
乔溶溶当场就付了钱走了程序。
程序走了六天左右,中途还花了几百块买礼物给办事人员,上面填的自己的名字。
她不确定傅征以后是不是会继续当个几十年的兵,不好在他名下加私产,就写了自己的名字。
之后要加共有份额的时候也得等人回来能签字才行。
她返回家中后,未及歇脚,便将此事细细向婆家众人道来。
家人听闻她此番出手竟有五万余之巨,初时难免一惊,但这份讶异很快便如微风拂过湖面,只留下一圈浅浅的涟漪,再无其他波澜。
说到底,乔溶溶那满心满眼皆追着傅征跑的模样,她们又怎会不知?
同为女人,乔溶溶那心绪流转、情意绵绵,那些微妙的变化,在彼此的眼波中早已无所遁形。她的心思,她们自是看得分明,也理解得透彻。
乔溶溶有了房子,第一件事就是找上本市唯一一家有固定队伍的建筑施工队。
在表示水泥自己出,涂料自己出,设计图也自己出的情况下,她把福利福泽到大家的三餐待遇上,而且联排平房可以让大家短暂的居住。
她先预付了三分之一的款项,其余的钱不管工头怎么旁敲侧击,她就是能稳如泰山一点都不让步,钱都提前给了人拿到钱了还会努力干活,还会担心验收不成功吗。
哪怕乔溶溶再理解推翻重建多辛苦,她也不会因为觉得这是体力活就去“心疼”别人,毕竟是出了钱的。
由于没有其他竞争者,这些工人发现监工的大部分时候是个女人,一开始还真的想过偷工减料磨洋工,但乔溶溶发现了就会直接举着喇叭过来挑剔,几次三番带出他们工程队的名字。
做得好的,她夸,做不好的,她直接只挑剔哪里做得不好,不带脏字却句句占理,几次下来,那些人也是担心自己的名声的,就不搞小动作了。
只是,搞建筑的人要是想在房子里留下点不该留下的,可太轻松了,所以乔溶溶还雇了几个闲汉在这边晃荡,就半夜的时候来,杜绝了有人动手脚的可能性。
随后,地基打好了,下水管按照乔溶溶的意思铺设好了,电路预留了。
虽然现在的基础电路属于多用一点电就完蛋,但也不妨碍乔溶溶按照钓上来的建房指南,预留了很多接电口。
当围墙和主要房间墙面开始砌砖,已经是买下房子半个多月的事情了,乔溶溶终于可以把那成吨成吨的水泥、建筑材料、涂料等都混合进来,并且挑选了足够的地砖墙砖用在浴室和厨房。
这些砖又亮又容易清洁,建筑领队甚至主动来询问乔溶溶这些是从哪里进货的。
乔溶溶说这是南方的展品,正好被她包圆了,没有多的。
此时大家都知道几个经济特区都在海边,都在南方,听到这种说法也没有什么疑义,只觉得手里的材料瞬间变重了一样。
能从南边展览会带回来的展品,运输费用怕是都贵的惊人,他之前还想吃一份材料的利钱自己囤一批给富人盖房子用,怕是泡汤了。
乔溶溶虽然咬死了三分之二的款项不提前发,但平时的福利是给得真的足,不但每周五给大家一人发一包烟,每天三顿都是管够管饱,没一顿都带荤腥。
比如早饭是鸡蛋紫菜汤,馒头花卷包子管够,还有小咸菜搭配。
中午可能就是卤面,有肉有小海鲜,吃得大家肚子撑了还想吃。
晚上也不会疏忽大家的饮食需求,实打实的米饭配一荤一素,或者炒饭配肉汤,这么吃真是整个行业主家头一份了。
之前他们就算有早餐基本也是白粥咸菜二合面馒头,捞面条下点辣椒油都是对他们好了,那面还松散,哪里有乔溶溶这里干活吃得实在。
一个月后,院子主体成型,也就是门窗和家具没进场了,乔溶溶又鼓捣了一批玻璃来,院子里设计了暖房,全是玻璃,大家小心翼翼的,却发现这玻璃格外的结实,一个一百四十斤的壮汉踩上去都无碍,又被乔溶溶的门路惊到了。
于是私底下都在说,谁还没有盖房子的时候了,要是以后能从乔溶溶这里得到渠道,或者最新的装修材料,怕是在外市也能吃得开,还能坐稳自己的交椅,于是上工更加的细致。
院子里面门窗都安装好之后,又过了一周多,乔溶溶开始请大家拆除外面的联排平房,将其都修成二十平左右的小报亭一样的装饰。
前面大开门,后面有小门出去,二十平的房间方方正正什么都没有。
六间平房盖好之后一样是玻璃窗户,上好的铁门当前门。
很快就有人来问这六个房间是干啥的,看着也不像是主人家要住进来。
乔溶溶去监工的时候就被自来熟的街坊问了一嘴,她想了想暂时没说出真正原因,只说是给自己的裁缝铺子预留的,其他几间暂时没想好做什么,但是只做买卖,不出租给人居住用。
之后乔溶溶还真的锁上了这些小单间,不少人都想来租住这新盖的房子,全都被拒绝了。
之后的软装和家具乔溶溶自己干。
家里孩子喂奶不断,她同时开始一点一滴的利用空间商城,混杂在平时的搬运中,开始布置自己的家。
平时的搬运是障眼法,给人看的,其实搬进去的那些木头家具不是进杂物房就是客房,主卧、两个孩子的房间、以及灶间、洗手间、工作间、花房、书房都是她精心布置。
当婆婆送的茶几进入客厅,她自己就选了一套本地沙发厂的沙发让工人送回家,套上自己做好的沙发套,整个院子已经是拎包入住的标准了。
只是,她还没真的入住,有其他心思的人先进了这个房子。
不过,下场很惨烈。
因为乔溶溶在围墙封顶的时候铺设了荆棘铁片,在角落里放置了一些老鼠夹,不长眼的毛贼见到沙发进院子了,就两人结伴进来偷东西。
结果一翻墙,完了,一个被卡当卡在了围墙上,一个摔下来围墙后被老鼠夹夹到了,两人鬼哭狼嚎惨叫一声,被巡逻的公安当场抓了。
这下算是震慑了附近的不安分的人,还以为乔溶溶这院子是有人特殊关照过呢,要不怎么小偷刚行动就被抓?
再后来有人知道了乔溶溶的丈夫还是个当兵的,还真笃定其中有关联,傅英夫妇也找了当地灰色势力的人聊聊坐坐,那个院子最近几年怕是不太可能有宵小了。
乔溶溶这才撤了捕鼠夹之外的陷阱,给房子通风,现代涂料就算标识了无毒无害,她也打算三个月后再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