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考得怎么样？这回你总能跟我说实话了吧。”
“我还真不知道。
之前省试都是糊名誊录的，考官们判的都是蒙住名字、有专人抄写出来的试卷，没人能靠认出衙内们的字迹来作弊。
如今是殿试，虽说上头有官家做主，但官家身边奸臣当道，奸臣若是进些谗言，我能考第几名还未可知。”
“也就是说你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只不过对朝廷没信心喽？”
苏逸辰笑而不语，眼神里的光芒却是掩盖不住的。
顾曼看他这样这副样子，抿嘴一笑，换了个话题：
“算了，我先看看你那volg拍得怎么样了。”
苏逸辰配合顾曼把运动相机从领子上往下摘，结果摘到一半，突然想起自己那几位同年猥琐的状态，还有自己的大胆发言，摘到一半的手顿在了当场。
顾曼发现他状态不对：“怎么了？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吗？难不成是有人请你喝花酒了？”
苏逸辰瞪圆了眼睛，没想到她猜得离真相这么接近。
他为了自证清白，立刻把相机塞到了顾曼手里：“你看，你随便看。我可没跟他们去喝花酒。”
“急什么呀？想喝就喝呗。”
“你……不介意？”苏逸辰的表情有点难以置信。
据他一贯以来对顾曼的了解，这小姐姐可不是那种以夫为天，不管夫君在外面怎么玩，只要肯回家就感激涕零的女子。
“我又不是你的谁，有什么立场介意呢？”
好，在这儿等着他呢。
“那……如果你的夫君喝花酒，你会打他吗？”
“不打，打他干嘛。”
苏逸辰把脸一板：“沉迷酒色终究不是正道，该打打两下也行。”
反正他也不爱喝花酒，打也打不到他头上，不如趁机表个忠心嘛。
结果顾曼笑得淡然悠远：
“我不会打的，我只会换个夫君。”
……
“成年人，只做选择，不搞培训。”
……
结果顾曼打开运动相机，连上手机，视频刚放没多一会，几个猥琐的同年考生已经呲着大牙凑了上来，第一视角看他们那副样子简直有些让人不适。
顾曼刚露出一副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就听到我们辰辰大胆开麦：“我要八抬大轿娶她进门。”
如果没有自作多情的话，他说的好像是我耶！
顾曼斟酌了好一会，才向苏逸辰解释道：“我不嫁人。”
苏逸辰怔住了：“姐姐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有出家之心？”
顾曼摇了摇头：“我们这个时代不只有嫁娶，即女子去人家做上门媳妇，还有入赘，当然你们那个时候也有。
除此之外还有两头婚，不谈谁嫁谁娶，不分厚薄孝敬双方父母，生两个孩子各跟一方的姓。
我家倒也不需要算得这么细，但我也绝对不接受去做上门媳妇，如果遇见喜欢的，小两口可以一起出去建立一个小家，一起过日子。
我是独生女，不可能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我会继承我父母的全部财产，也会承担他们养老的全部义务。
我未必会生育，所以孩子姓什么的问题……倒也不急。”
“你这……”
这条件对于古人来说太过苛刻了。
首先，他们怎么可能一结婚就脱离宗族？那是农业时代。
再者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不生孩子，怎么传宗接代继承香火？
这种思想钢印，直到21世纪的现代，还烙印在某些男性心里，别说是12世纪的古人。
对于顾曼“苛刻”的条件，苏逸辰严重怀疑，她只是没看上自己，在赶人。
他一个状元之才，不知道有多少绯紫相公争着想要把女儿嫁给他。
虽然顾曼很有气质，很有才华，但毕竟出身平平，还比他大几岁，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是被嫌弃的那一个。
顾曼也知道，自己所说的这种婚姻方式，几乎只适用于生活在原子化社会的现代人。
不过顾曼也不会为难苏逸辰，逼他接受。
“你不需要表态，知道就可以了。”
这没有半点商量余地的态度，把苏逸辰的火彻底拱起来了：
“看来从前是在下冒犯了。从此以后，在商言商，在下不会再不自量力提什么婚姻之约。”
看见他炸毛不悦，顾曼心里也揪了一下，但她向来认为两个人如果不合适，就不要耽误彼此的时间，免得以后一会爱来爱去，一会恨来恨去，互相折磨。
奶狗弟弟嘛，那还不……多的是。
“啊，对了，你那块玉佩……你这几次给我的金子，足以把它赎回去了。我去给你拿。”
顾曼登登登就往楼上跑。
“等等，”苏逸晨突然叫住了她，“我没有别的意思只，只不过……现在要用钱的地方还很多。
你之前说过的那个什么手办……不是很贵吗？有钱先换些画作、手办回来，行不行？”
顾曼停在了楼梯中间，缓缓回过头，这个姿势凸显出全身曲线，性感柔美到无以复加，但那张玉白的脸上，是一双深不见底的寒潭一样的眼睛。
苏逸辰咬着牙别过了头：“娘子不要以为我是想赖账。如果娘子实在急着甩脱这个包袱，我再去赚些金子也不是不行。”
顾漫垂下了眼帘，淡淡地说：
“既然你不急着要，就先放在我这里吧。我这里虽然不是什么保险柜，但好歹治安好，一年到头也出不了一件大案子。”
气氛尴尬，空气像冻住了一样。
苏逸晨木然点了点头：“如此便多谢娘子了。”
“还有一桩，我也不骗你，我会把你拍的视频剪辑一下发在网上。如果产生了任何收益，和你五五分成。你有意见吗？”
苏逸辰背着手，站得笔直如一颗青松：“不用了，举手之劳而已，如果赚了钱，就当是我给娘子的辛苦费。”
行。
然后顾曼开始自学剪辑，特意注册了一堆新账号，统一叫大宋生活笔记，然后把精心剪辑的视频发到了各个平台。
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点赞25。
一天一夜过去，几个平台加在一起一共25。
顾曼的心拔凉拔凉的，感觉脸疼得不行。
自己还说赚到了钱，给他分一半……
这特么的能赚钱吗？
卷，太卷了。
现在这个自媒体行业也是真不好干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