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快退后!”秦行护着秦扶清和锁头二人退后。
本来都在正常行走的路人,也被突如其来的马车打乱节奏,后退着,撞到人,顿时人仰货翻,乱成一团。须臾之间,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骑着一匹玄色宝马扬鞭极驰,行动间,腰间佩戴的玉环碰撞发出鸣响。“驾!”他神色傲然,丝毫不把行人放在眼中,眼看着前方就是闹市,也没减慢驾驶的速度,在他身后,还有同样疾驰的几匹马紧随其后,看穿着打扮,其中几人应该是富家公子哥,还有两三名是随从。这些人犹如昙花一现,很快就离开闹市,只留下乱糟糟的行人。“这些人是谁?”附近有人问道。秦扶清竖起耳朵。“你是外地来的吧?”“你怎么知道?”“要是京城的人,怎么可能不认识他!领头的那个,是马丞相家中的公子!马亦卿啊!”“还有他身后跟着的,还有尚书家的公子……”“那也不能再闹市纵马疾驰啊,万一伤到人怎么办?这可是天子脚下,难道就没人管?”“管?”一人嗤之以鼻,热心地给外地人解释道:“天子脚下,撒一把米出去砸到的人有一半非富即贵,谁来管?大理寺卿的儿子也在里头呢!”“是啊,反正今日也没伤到人,就算真被伤到了,也只能认命,上个月那对父子才叫惨呢!” “上个月发生什么事了?”“上个月,就在这条街上,俩进京卖艺的江湖人,一父一子,没反应过来叫马给踢着了,老头当场就没了,那少年人也是年轻,竟还想着给老父讨回公道,后来的下场嘛……”“什么下场?莫非也叫人害死了?”“还不如害死了呢!”“他告状告到大理寺去,连门都没进去,还被人说干扰公务,叫人关到牢里去了,待了不到十天,听说叫里头的人给整坏了,好不容易放出来后,流落街头,连口饭都没得吃,再后来,就被人卖到南风馆当兔爷去了!”“天底下还有这般不公之事!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没来京城之前,我还以为只有我们那小地方是如此!”“不过,敢问兄弟高姓大名,怎么会对这些内幕知道的如此清楚?”“嘿嘿!”“他呀,他就好兔爷,去南风馆多去几趟,就什么事都打听出来了!”“哥,什么叫南风馆,什么是兔爷?”也在偷听的锁头好奇地问哥哥。秦扶清眉头紧皱,看一眼个头都快比他高的弟弟,眼神还懵懂的像个孩子,竟然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无奈,只能拉着弟弟先走人,“回家再跟你说。”他倒不打算瞒着弟弟,毕竟孩子大了,来到大地方,早晚都会见世面,与其让他好奇,还不如提前打好预防针。不过燕京真是烂透了,百姓当街讨论这些,可见此处官场黑暗已经成性,这些官二代草菅人命,也无人管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