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铁了心要让他喝药喝到见底,不然就不姓夏!
周禄寒一把掀开被子,“我突然记起还有些文件没搞定。”
她厉声道,“周禄寒,你敢迈出这房门一步试试!”
他脚步一顿,乖乖坐回了床上。
夏宁雪把药碗递到他嘴边,“周先生,您的药膳时间到了。”
周禄寒一脸苦相,但还是硬着头皮把药一饮而尽,瞧着他那难得一见的苦瓜脸,夏宁雪忍不住噗嗤一笑。
他是硬憋着气把药灌下去的,但一瞅见夏宁雪眼底那抹得意,周禄寒眼眸微眯。
大手一揽,将她后脑勺扣住,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夏宁雪,“……”
瞧着夏宁雪那五味杂陈的表情,周禄寒手指轻轻摩挲过她微微张开的唇瓣,轻笑一声,“周太太,这算不算是自掘坑坑呢?”
她猛地把药碗往桌上一搁,“我不管你了,爱咋咋的!”
说完,起身就走。
周禄寒眼底的笑意却愈发浓厚。
可没走两步,她又自个儿溜达回来了,这下他彻底憋不住,放声大笑,单手扶着额头,“不是说不管我死活了吗?”
夏宁雪端起药碗,“我拿去加工改良一下!”说完,又气鼓鼓地走了。
连着两天,夏宁雪都不让周禄寒踏出家门半步,不是给他扎针就是逼他喝苦药,像是在故意整治他一般。
陈秘书要跟他汇报工作,都只能亲自跑到周公馆来,“boss,您把帝云还给皇甫英后,现在媒体都在瞎猜呢。”
周禄寒只穿了一件白衬衫,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光影洒在他身上,一半明亮一半阴暗,他低头专注地看着文件,“都猜些什么?”
陈秘书低着头,“都在猜您和皇甫英………”他后面的话没敢继续说。
周禄寒翻页的手一顿,隐在阴影中的脸庞深邃莫测,“周煜也乐意看到这样的传言。”
陈秘书撇撇嘴,“周煜哪会管这些啊,在他眼里权欲比女人重要多了,说不定还巴不得皇甫英对您……”
周禄寒一道凌厉的目光扫过来,他赶紧闭嘴。
周禄寒把窗帘全部拉开,“派人暗中盯着他们,我不放心周煜。”
陈秘书点头,“明白。”
他出去后,在走廊上碰到了夏宁雪,“夏小姐。”
看到夏宁雪手里端着的黑漆漆的药,那药味还挺冲,突然有点心疼boss了。
夏宁雪眨眨眼,“看什么看,你也想来一碗吗?”
“不不不。”陈秘书连忙躲开,摆手如拨浪鼓,“我可无福消受,无福消受啊。”
说完,他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了。
夏宁雪把药端进书房,周禄寒坐在光影交错中,一袭白衬衫白得发亮,将他深邃冷硬的轮廓都柔和了几分。
她把药放在桌上,周禄寒抬眼一瞧,这两天的苦药折磨,他都习惯了。他把文件合上,放到桌上,“周太太这是真想谋害亲夫啊。”
“你是孩子他爸,我想害你,孩子也不会答应啊。”
夏宁雪用勺子搅动着药汤,“良药苦口利于病,你看,你喝了这两天,精神好多了,说明有效。”
周禄寒闷笑,“我是精神了,你倒是乐呵了。”
夏宁雪垂眸,继续搅动碗里的药,“周先生喝的药跟你平时吃的那瓶药,药效是一样的。”
他皱眉,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夏宁雪把药碗推到他面前,手撑在桌上,身子微微前倾,“好奇,周先生那些药是从哪淘换来的呀?”
周禄寒薄唇轻启,“想知道吗?”
她点点头。
周禄寒勾了勾手指,“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夏宁雪半信半疑,但身子已经不由自主地靠了过去,他手臂一揽,就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周太太怎么这么想知道呢?”
她推了他一把,“你直接告诉我不就得了!”
他把她固定在怀里,亲了亲她的脖颈,手掌贴在她腿上,“不说就不让走了哦。”
夏宁雪打了个寒战,手撑在他的胸膛上,“这对我很重要!你萧家的事不告诉我,连这个都不肯说吗?”
周禄寒停下了动作,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让她正面对着自己,“你不是查过EPR联盟了吗?”
她愣了一下,“EPR联盟的药吗?”
他轻轻嗯了一声,“EPR联盟有四层阶级管理代表,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你已经见过白虎玉佩了。”
夏宁雪虽然听说过EPR联盟,但内部情况她并不清楚,毕竟连多国媒体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眼睫毛颤了颤,“你是白虎代表吗?”
周禄寒手撑着头,眼里透着一丝慵懒,“你猜呢。”
她扭过头去,“我才不猜呢!”又给她来这套!
但如果按照他说的,白虎玉佩并不代表最高管理层,那青龙玉佩所代表的身份,才是EPR联盟的最高阶级代表了。
他嗤笑一声,粗糙的手掌抚摸着她的脸庞,“周太太怎么这么没耐心呢。”
她抓住他的手腕,撒开了,“我没耐心?你先前还怀疑我呢,这么快就告诉我内部的事情了,不怕我泄露出去吗?”
周禄寒亲了亲她的眼尾,“你不会的。就算周太太泄露出去,消息也很快就会被封锁的。”
她不说话了。
周禄寒握住她的手心,亲了亲她的指尖,“朱雀区的那位代表就擅长中医。”
夏宁雪看着他,“药是他制作的?”她急切地问,“那他叫什么名字?”
周禄寒身体往后一靠,“朱越。”
她如遭雷击,在他怀里一动不动,朱越……那不是她师父的名字吗?
怎么可能!
她师父都那么大岁数的人了,怎么可能会是EPR联盟的……
猛然想起慕言的调查,整个A国,去过EPR联盟的,不就只有她师父朱越和周禄寒吗?
夏宁雪抓住他的衣襟,“是个老头吗?”
周禄寒微微眯眼,“不是。”
她的手慢慢松开,周禄寒把她按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发丝,“周太太是在怀疑什么吗?”
“我师父叫朱越。”
他动作一顿,双眼淡泊如水,“你确定吗?”
夏宁雪抬头看着他,“我确定,可我师父他都那么大岁数了,头发都白了。”
难道还有同名同姓的人吗?
周禄寒深邃的眼眸望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夏宁雪等周禄寒出门后,便急匆匆地赶到了医院,偏偏不巧,在电梯里碰到了唐俊辰。
她脚步一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唐俊辰望着她,眼底笑意淡淡,“周少夫人不愿意跟我同乘电梯,是在提防我吗?”
夏宁雪站在电梯里,按了楼层,“怎么会呢,在电梯这种封闭的环境,您也不能施展催眠术,我没必要防着您。”
唐俊辰看着她,眯眼笑了笑,“听说周少夫人认识帝御的人。”
夏宁雪坦然地与他对视,“很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