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跟着一个陌生男人跑了,对他一见钟情了?还带着你女儿跟他去住酒店了?”
夏宁雪一滞,揉了揉鼻梁,“他是冬冬和夏夏的亲生父亲。”
芸姐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哦,原来是他吗?”
她没有否认。
芸姐深吸一口气,“好吧,你和你老公的事情我没有任何理由插手,但陆沉渊呢?这五年来,他对你和孩子们的照顾我都看在眼里。我知道,你把他当作很好的朋友,但他对你的感情很深。”
夏宁雪愣了一下,她精心设计假死逃离,利用陆沉渊提供的身份证买了机票回到M国。这五年来,只有陆沉渊知道她的行踪。
陆沉渊对她和孩子们的照顾,她都记在心里。
她也不傻,这几年的相处,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陆沉渊对她的好感……
但正因为他对她百依百顺,真心实意地对她好,而她却无法给予他同样的感情,所以她才会感到愧疚,一直从其他地方补偿陆沉渊。
她正想说什么,敲门声突然响起,“夏小姐,请问您醒了吗?”
她急忙挂断电话,走去开门。
陈秘书提着两个奢侈品牌的袋子,“boss让您收拾好了以后到八楼餐厅,冬冬小姐和boss已经在等了。”
夏宁雪接过袋子,陈秘书便离开了。
她看着袋子里崭新的衣服,眼眸闪烁。
周禄寒现在已经知道冬冬是他的女儿了,肯定不会轻易让冬冬回去。
而且昨晚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如果她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他就会和她争夺抚养权。
虽然她生的是一对龙凤胎,但周禄寒只知道冬冬这一个女儿。
然而,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哪个都舍不得。
她突然一笑,她和周禄寒的这段孽缘,还真是命中注定!
夏宁雪来到八楼餐厅,周禄寒为她挑选了一件鲜艳的紫裙,项颈处佩戴着双串白色珍珠项链,耳环也是珍珠扣。
她本就肤色白皙,将长发全部梳向后束成高马尾,露出整张精致的鹅蛋脸。尤其是那双如麋鹿般清澈的眼眸,搭配着微微上挑的狐狸眼型,既纯欲又不失冷艳。
“妈咪~”冬冬坐在宝宝椅上,咯咯笑着朝夏宁雪挥动小手。
周禄寒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脸上,眼睛微微眯起。
等夏宁雪拉开椅子坐下后,冬冬伸出小手扯了扯周禄寒的衣袖,眼睛笑成了月牙状,“爹地,我妈咪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女人对吧!”
夏宁雪惊讶地看向冬冬。
周禄寒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的手也停顿了一下,眉眼间带着笑意,“冬冬叫我什么?”
冬冬歪着小脑袋,声音软糯糯地说着大实话,“爹地呀!我喜欢叔叔,非常非常喜欢,所以我想认叔叔当我的爹地,可以吗?”
周禄寒微微一怔,掌心覆在她的小脑袋上揉了揉,“我真的是你爹的,你很高兴对不?”
冬冬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眼里闪烁着星星。
“那你问一下你妈咪。”周禄寒的视线再次落在夏宁雪的脸上。
夏宁雪剥鸡蛋的手停了下来,冬冬正巴巴地望着她,眼睛一眨一眨的,“妈咪~”
夏宁雪微笑着说,“冬冬高兴就好。”
冬冬高兴地挥动着小手欢呼了起来,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对不对,我有个温柔帅气的爹地,我要回家,跟哥——唔!”
没等她说完,夏宁雪就把鸡蛋塞进了她的嘴里堵住,“冬冬,多吃鱼肉多喝汤。”
她不能让女儿再泄露秘密了,更不能让儿子也失去!
周禄寒微挑眉,“哥?”
夏宁雪面色如常,“她说的是邻居家的一个大哥哥,名叫阿九。”
他紧紧盯着她,沉默不语,显然并不买账。
夏宁雪始终保持镇定自若,“吃完饭,我可以带冬冬先回去吗?”
周禄寒将他切好的牛排放到夏宁雪面前,“回去找哪个男人?”
她毫不避讳地迎上他的目光,“芸姐,你昨晚也见过的,人间至乐的老板,这些年我跟她住在一起。。”
“哦?”周禄寒坐得笔直,凝视着她的眼眸中带着几分探究,“陆沉渊,那个男人没联系你吗?”
夏宁雪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到陆沉渊,难道他听到了什么风声?
她清楚周禄寒肯定知道些什么,才会这么问,“当然找过。”
他冷笑一声,“倒是没有任何隐瞒了。”接着给冬冬夹了块蛋糕,“五年前,也是他帮你的吧。”
夏宁雪垂下眼帘,“其实他不知道我的真实安排。”
周禄寒脸上喜怒难辨,“你这么说,是怕我找他麻烦吗?”不等夏宁雪回应,他语气冷淡,“周太太对其他男人这般维护,实在是让我很不舒服呢。”
“周禄寒……”她刚想说什么,周禄寒就接起了电话,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淡淡应了声,“我稍后就到。”
他挂断电话,“你可以回去,但冬冬得留下。”
“你——”
周禄寒用指腹擦去冬冬嘴角的蛋糕屑,“冬冬跟着爹地走吧,爹地带你去玩。”
冬冬笑得灿烂,“好呀!”
夏宁雪看着女儿真的黏上了周禄寒,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就像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小白菜,被人给摘走了。
饭后,周禄寒让陈秘书送她回去。
她拎起包坐上车,重重关上车门。
周禄寒看到夏宁雪又拿他的车撒气的样子,嘴角不经意上扬,但在夏宁雪看过来时,他又恢复了原本淡然的样子。
怀里的冬冬朝她妈咪挥手告别,其实她一点也不担心妈咪会丢下她,因为她知道,只要她黏着这个叔叔,妈咪就会有机会和这个叔叔多接触!
她对这个长得好看的叔叔很满意,这个叔叔她要留给妈咪,当她和哥哥的爹地,所以不能被其他阿姨抢走。
夏宁雪双臂环抱坐在车内,气得要命,这可是她养了五年的亲女儿啊。
有了爹就不要她了!
陈秘书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无奈地说,“夏小姐,其实您应该理解一下boss的,您离开之后,boss整个人都没有了精气神,过得也非常艰难。”
夏宁雪一顿,转头看向车窗外,“你让我理解他,但是他什么都不跟我说,从以前恋爱就瞒着我,后面再遇还是什么都瞒着我,我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陈秘书叹了口气,“boss就是那样的性格,他习惯了自己扛,不愿意说出来。您说您从未了解过真正的他,可您好像也从未用心的去了解他吧。”
夏宁雪愣住了。
心上仿佛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瞬间刺穿,她的眼眸不由自主地垂了下来。
她让陈秘书在玫瑰园路口停下,等陈秘书驾车离开后,她才朝玫瑰园别墅走去。
夏宁雪站在玄关处换鞋,看到保姆在拖地,“夏夏和陆先生呢?”
保姆笑着说,“陆先生这个时间正在陪着夏夏小少爷练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