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云落与凌羽寒刚走两步,便再次被凌毅拦住。
“慢着。”凌毅不善的目光落在云落身上,一双眼睛如同鹰鹫一般,带着满满的审视。
“她是何人?”
凌羽寒攥紧双拳,努力遏制住心底磅礴的怒意。
“本少主的朋友,怎么,大长老有何异议?”
凌毅打量着云落,当感知到云落身上只有区区灵帝境的修为时,眼底闪过一抹不屑。
也是,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而已,能有多大本事。
看来是他多虑了。
“少主言重了,本长老也是例行询问,怕有人打扰到家主的安宁而已,既然是少主的朋友,那自然是可以进去的。”
凌毅将路让开,看了眼一旁的凌庸。
见他神色如常,这才放下心来。
若不是此时有凌庸在场不好动手,他又怎能容忍凌羽寒对他不敬。
毕竟凌庸一向为人正直,若是让他知道他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情,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所以若想动凌羽寒,只能在暗地里进行。
等今日之后,他便找个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凌羽寒。
到那时,他作为凌家大长老,顺理成章接管整个凌家,就算是凌庸也没有什么话说。
至于凌则峰那小子,不过也只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
没用的棋子,自然也没有再留下的必要了。
此刻,云落隐藏在轻纱下的唇角微微勾起。
灵神境初阶吗?
看来这凌家大长老也不过如此。
倒是那二长老凌庸,居然已经一只脚迈入了尊者境。
不过就刚才观察,那凌庸大抵应该不是敌人。
甚至凌毅对他还有几分忌惮。
如若不然,凌羽寒今天估计连房门都进不去。
看来这凌毅就是凌家最大的蛀虫,只要将他解决了,凌家的内患便可祛除。
既然凌羽寒已经认她为主,那她自然会帮他拔掉这个毒瘤。
更何况她日后还会有用得上凌家的地方,所以凌毅绝不能留。
方才她刻意只展现出灵帝境的修为,目的就是想让凌毅对她放松警惕。
至于凌庸,还需暗地里探探他的态度才行。
若是他选择站在凌羽寒这边,那事情便好办多了。
来到房间,一股药香顿时扑鼻而来。
云落眉心微微皱起。
这味道……
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二人走到床榻前,只见一名容颜枯槁,浑身骨瘦如柴的男人静静躺在那里。
这便是凌家家主,凌天昊。
“父亲!”凌羽寒痛呼一声,扑通跪了下去。
他颤抖地伸出手探了探凌天昊的鼻息,下一刻,心脏猛然一痛。
父亲他,真的没有气息了。
难道凌毅说得是真的,父亲他真的已经去了?不,这不可能!
他不相信!
他下意识看向云落,却见云落朝他使了个眼色,凌羽寒秒懂,当即将旁边几个伺候的下人遣退出去。
“小姐,请你救救我父亲吧!”
此时此刻,凌羽寒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云落身上。
“放心吧,你父亲他还活着。”
“真的吗?”凌羽寒听言,顿时激动不已。
云落点头,收回释放在凌天昊身上探查的灵力:“虽气息微弱,但确实还有一线生机,你去门口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
“好。”凌羽寒连忙走到门口严阵以待,今天谁要是敢进来,就从他的身体上踩过去。
云落拿出一颗丹药喂凌天昊服下,这才运起凤凰神火,慢慢清理着他体内的毒素。
如今毒素已经蔓延至凌天昊的全身筋脉,唯有此法,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将所有毒素祛除。
若是等毒素蔓延到心脏,那便是神仙也难救了。
也是凌天昊命大,若是她和凌羽寒稍微晚上一两个时辰回来,即便她拥有凤凰神火,也无法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云落的额头上也渐渐沁出汗水。
运用凤凰神火祛除毒素需要极为精准的把控力,否则稍有不慎,凌天昊便会全身经脉爆裂而亡。
然而,凌毅见他们迟迟没有出来,也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他看了眼身旁的心腹,后者立马走到房门口,试图查探里面的动静。
可屋内却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立刻将情况告知给了凌毅,凌毅听言,心下猛然一紧。
一股不好的感觉瞬间漫上心头。
他也顾不得其他了,疾步走到房门口,就要强闯进去。
而此时,房间内,云落终于将凌天昊体内的所有毒素全部清除,又拿出一瓶灵泉水喂其服下。
不出片刻,凌天昊的气色便肉眼可见地好转起来。
整个人像是忽然焕发了生机一般,原本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样子消失不见,面色也变得红润起来。
“好了。”
随着云落话音落下,原本双眼紧闭的凌天昊手指微动,随即,缓缓睁开了眼睛。
“父亲!”凌羽寒见状,顿时大喜过望。
然而还不等他说些什么,房门便被人一把推开。
凌毅带着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少主,时辰已到,家主也该入殓了。”
“入殓?”凌羽寒简直要被气笑了,若不是他及时赶回来,父亲是不是就要被这群畜生给活埋了。
“大长老,你最好给本少主一个好点的理由,否则,这凌家大长老的位置,也该换个人来坐了。”
凌毅眼眸微微眯起,像是将要咬人的毒蛇一般,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少主这是何意,莫不是魔怔了不成?”
凌羽寒冷哼一声,浑身气息冷冽。
如今父亲已醒,他也没必要再跟凌毅兜圈子了,虽然凌毅在凌家势大,但终究大不过一家之主。
否则,也不会背地里干这种偷偷摸摸下毒的腌臜事了。
“既然你不肯承认,那本少主也跟你开门见山了,你与凌则峰狼狈为奸,派人在本少主为父亲寻找灵药的途中暗害本少主,是也不是?”
凌毅听言,双手猛然攥起。
这废物果然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不过他怎么敢这样当面跟他说出来,果然还是太年轻了,心思天真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