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聂远惊呼一声,左脚像是触电一样抽了出来,他的脸被吓的煞白,只见这货车厢里躺满了密密麻麻的尸体,横七竖八相互叠压着。
“远哥,淡定一些,别踩坏了疤哥的宝贝。”一名染着绿毛的小弟悠哉的说道,好像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
豆大的汗珠,从聂远的额头滑落到脸颊,等他彻底回过神来,又顺着手机的灯光仔细打量,才发现这节车厢里堆满的只是一具具硅胶假人。
“我去他奶奶的,这他娘的是一车子充气娃娃啊!?”聂远尴尬的破骂一声,蹲下身子去打量这些硅胶假人。
“哈哈哈哈哈....瞧把你给吓的,这些娃娃都是我找人一比一复刻的,全都是清一色的明星脸蛋,”锅疤推开车门贱笑一声,然后向聂远打趣道。
“疤哥,没想到你还做这情趣行业的生意,这娃娃看着不错,回头送兄弟几个玩玩。”聂远当即露出一副贱兮兮的笑容陪笑道。
锅疤搓了搓手,很快招呼身后的小弟,开始卸货。
十五分钟过去,车里的情趣假人被全部搬空,被移送到山脚下一处隐蔽的山洞。
山洞的周围全部被茂密的芭蕉叶遮挡,岩洞的口部,安装着一扇钢制的铁门,看起来非常的结实。
洞口前站立着龙蛇会,狼头堂的一十六名马仔。
“乌鸦....还有胖三,跟我进去,其他人在外面等着。”锅疤将抽完的烟蒂扔在脚下,狠狠地踩了踩,然后率先进入了洞口。
聂远明白这时的锅疤并没有完全信任自已,只好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自顾自的抽起了烟。
“大半夜的不睡觉,来山里搬娃娃?这些娃娃为什么不送到酒店,弄这大山里来干啥?”聂远有些不满的说道,还故意将声音放大。
“远哥,你别抱怨了,货都藏在那娃娃身体里呢,等这些货让疤哥卖出去,兄弟们又可以分红了。”
染着绿毛的小弟蹲在聂远的旁边得意的说道,他的脸上充斥着贪婪。
“货?什么货?”聂远咂吧下嘴,扭头问道。
“别他妈瞎叭叭,不该问的不问!”皮猴阴沉个脸,开口骂道。
‘‘你这个皮包骨的臭猴,还真不愧是那鸟人身边的哈巴狗。”聂远转头向那皮猴破骂道。
那皮猴平日里跟着乌鸦嚣张跋扈惯了,做事更是无所顾忌,但是他也尝试过聂远的拳脚,对这个武校出身的青年他自然是有所忌惮。
尤其是聂远在那臭池子里单挑尼罗鳄的场景,已经成为让狼头堂的一众小弟折服。
所以即便被聂远嘲讽一番,皮猴气的只能狠狠的咬住自已的后槽牙,脸上更是一阵子铁青。
看着皮猴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样,聂远楞是没憋住笑了出来,“你们这帮牛马东西真是狗眼看人低,爷当年在河省买瓜的时候,你要敢在我面前有一个不服气,我必定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红刀子进,白刀子出。”
聂远知道这帮家伙全是刀口上舔血的主,对待野蛮的人,只有表现的更加的狠辣才能真正的震慑住这帮家伙
一个社团底层的牛马靠好勇斗狠为社团谋取利益,而真正的头脑则在幕后操控,他们一个决策就能造成无数无辜的生命丧失,还是那句话有黑的地方,必定埋藏着恶。
又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岩洞的铁门被一名马仔拉扯开
那名马仔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向众人吆喝一句,“喂,疤哥让你们全部进来,里面有条黑蛇需要处理一下。”
“黑蛇?怎么又有条子混进来了,疤哥平日里最痛恨这些该死的卧底。”
“看来今天又要见血了,这些臭警察平日里没少给我们使绊子。”
狼头堂的一众小弟,一听说又有卧底被扒出来,瞬时间精神抖擞,只有聂远心里咯噔一声,迈着沉重的步伐最后走进深山的洞口。
这处山洞明显经过人工开凿,山洞内部不仅漆黑一片,而且空间也极其的狭窄,聂远也只是凭借着微弱的手机灯光,摸黑向前。
让聂远感到惊奇的是,越往里走周围的空间变得宽阔开来。
空气骤然潮湿,让人胸口发闷,岩壁上挂满了从山体里渗出的水珠。
呼哧_____
一只火把扬在空气中,点燃周围干瘪的稻草堆,火光迅速将黑暗吞噬。
聂远眼神眯成一道缝隙,凝重的看向前方的空地。
一名三十岁不到,梳着狼尾的男人正高举火把,此人正是狼头堂的头号打手—乌鸦。
在乌鸦的身后分别是锅疤和胖三,锅疤双手抱拳静静的杵在原地,他那只先天白内障的左眼,在火光的渲染下显得格外的狰狞。
胖三手里揣着一只带血的棒球棍,在他的脚下正躺着一名满身污泥和血渍的男人。
‘‘那个新来的呢?来见一见你的同行。”乌鸦扯着沙哑的声音吼道。
聂远从人群中挤出来,双手插着兜自顾自的向前迈去,''我说疤哥这是搞什么鬼,这洞子里潮了吧唧的,把货搬里面也不怕返潮?"
砰~
齿轮转动,枪声响起。
一颗子弹从枪膛飞出,打在聂远的脚下。
聂远身体一震,索性停下脚步,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开枪的锅疤。
“你小子敢动一下,我先把你胯下的小鸡打折。”锅疤扬了扬手里的钢枪,然后一字一顿的问道:“你是条子?”
“我去你二舅的姑妈,是你让我留你这里跟你干的,现在反倒是一口咬我身上来?”聂远先是一愣,随后吧唧个嘴反骂道。
“嘿嘿,聂远啊,你先别着急,这兄弟说了跟你一个局子出来的。”锅疤冲聂远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随后向旁边的胖三使了个眼色。
胖三当即明白其中的含义。
抬起那粗壮的大腿,一脚踢在那中年男人身上。
那男人吃痛,身体不停地在地上蠕动,随后可以清晰的听到他痛苦的吼道:“聂远你不认识我了?以前我们一起在局子里共过事,你要救我回去,带我回去啊——!”
聂远的目光扫向那名中年男人,那中年男人体态臃肿,头发凌乱不堪,下颚的胡子渣明显也是许久没有刮动的痕迹。
他的眼神飘忽不定,并不敢与任何人对视,只是下意识埋在自已的胸口。
聂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想着锅疤居然找人试探他,而且演技还这么差。
首先聂远是特种部队出身,从来就没有跟警察打过交道,警务系统根本就没有机会调查聂远的人口档案。
二者是从此人的眼神可以很果断的观察出,他害怕的是狼头堂的人,从聂远出现他并没有正视聂远一眼,就能咬定聂远是警察,这明显是个骗人的幌子。
“该死的锅疤,既然你要演戏,那我就陪你做全套。”聂远在心中怒骂一声。
“你说我是条子,那我问你,我是哪个局子的?担任哪种职务啊?”聂远向那中年男人缓缓逼近,他左手五指握拳,一把揪起那男人的领子,“你他娘的今天要是放不出个响屁,我今天非把你揍成面饼。”
中年男人吓的蜷缩成一团,他的身体颤颤巍巍的抖动着,“疤哥,疤哥,饶了我吧,我跟了你三年,三年啊——!”
“哼!废物东西,私吞了老子的货,还想活命?下地狱去吧!”锅疤冰冷的说道。
“聂远不是疤哥我试探你,干咱们这一行的也是要门槛的,谁背上还没有几条人命了,毙了他,从今以后你聂远就是我狼牙堂正式的骨干成员。”锅疤向聂远解释完,将手里的手枪扔在了聂远的脚下。
聂远不再废话,一脚将攥手里的中年男人踹飞出去,迅速捡起地上的手枪。
嗙嗙嗙嗙嗙——!
刺耳的枪声在幽暗的山洞里回荡,而聂远的眼神中透露着一抹让人胆寒的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