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定安与姜玄晖缠斗起来,众小仙都上前为姜玄晖助力,电光石火之间也过了几百招,众仙合力也只与贺定安打了个平手。且贺定安身上杀孽太重,而后入魔,两者充分融合在一起也是非常棘手的。
“一代枭雄的将军也会与魔为伍么?”姜玄晖不禁说着。
这个问题让贺定安沉默不语,而是再次提起手中的长枪横扫过去,就这样一挥便撂倒一片小仙。
贺定安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腐蚀的气息,被他击中的那些小仙,仙身正在被侵蚀,若不干预就会犹如生了锈的铁般。
此刻地上哀嚎声一片,这蚀骨的感觉灼热又痛苦,痛不欲生。
姜玄晖也见识到了贺定安的威力,让众仙停手不再有所作为,他指挥着让其余的人治疗同门,不能任其腐蚀。
微生雨挡在姜玄晖的身前对峙着贺定安,其他人见识到了贺定安的厉害都不敢上前,而微生雨似乎是不知道怕一样。
长枪就离微生雨只有几公分的距离停了下来静止了三秒,突然间他被一个巨大黑蛇头顶开,贺定安一个不稳滚落下马,索性就坐在刚刚摔落的地方摩挲着自己的脸颊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感觉到贺定安无欲再打下去,这也在权念成意料之中,毕竟当年在那皇城之中,三人也有一些渊源,而贺定安是蒙在鼓里的。
“我现在乏了,不打了。”贺定安说完往后一躺就化成黑烟,那匹马也撅起前蹄往地上一跺好似落了个空般整个马往土里扎去同样化成一缕黑烟。
青女揉了揉眼睛看向原处仍旧是平地,说:“就这样不见了么?”
权念成见缕缕黑烟从土中凝聚在他脚下,而后又附上了他的身,既然战意全无,他也不会强人所难。
“回到我体内了。”权念成回答着。
“为什么他突然就不打了?”青女疑惑。
权念成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皱起眉头看向九方怀生的方向。
只听“啪”的一声,一鞭子甩在九方怀生的身上,疼的他变回人身跪在地上捂着手臂上那鞭伤。伤口还在滋滋响,一股糊味冒了出来直入九方怀生的鼻腔,姜玄晖笑的肆意。
“父亲!”微生雨怒吼着,伸手捏住那鞭子。“他刚刚救了我,这是何意。”
“妖终究是妖,不配有人权!你还与这玄蛇不清不楚的纠缠在一起,我老脸都被你丢光了。”
姜玄晖发狠抽回鞭子狠狠打在微生雨身上,但毕竟是用来对付妖的宝器,对微生雨来说不痛不痒。
青女咬牙切齿,藤蔓从地底蔓延,她想偷袭姜玄晖,说:“因为他,我也受尽了这样的折磨,如今我真想杀了他。”
九方怀生因为混沌之力,很快皮肉就恢复如初,但他抬眼一看,众小仙手里都是那个鞭子,他不禁冒冷汗,毕竟他现在能反击但也无法取人性命,这样下去疼的只有他自己。
藤蔓从地中破土而出直逼姜玄晖,谁知姜玄晖好似早就准备般念咒,一团火烧起来将藤蔓烧了个干净,自然也点燃了周围的花草树木。
火势一下子变大,其他小仙御剑飞在半空静观其变,而九方怀生被火势包围进退两难。
“你身为仙门掌门,怎么还纵火?”青女的怒火如同野火燎原,让旁人都感受到了一股灼热的气息。
“哼。”
姜玄晖冷哼一声,握紧手中的鞭子。
“上次在这条蛇身上感受到了那玲龙的气息,这次他现形发现居然不是,我还嫌浪费了我的精力。”
权念成抬手一阵阴风瞬间四起,因为不同于普通的风,这风似乎是带着寒风刺骨的冷意,火势也被吹的小了一些。
谁知,才被压下了些的火势又重新燃了起来,将九方怀生包裹在一个巨大火球内。
“你到底想做什么。”权念成也知道了姜玄晖难缠,但目前确实无法轻易脱身。
天降甘露将那火浇灭,江舟楼掌心飞出一朵又一朵的乌云,他与苍灵同时落地,这周围都被那火烧成了灰烬,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味道。
姜玄晖一见江舟楼便知道他要找的出现了,嘴角上扬肆意的笑着,抬手指着江舟楼说:“全力拿下这祸害苍生的妖物。”
这一瞬间九方怀生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施法将在场所有的仙禁锢在原地,除了姜玄晖。
“我师父什么都没做!”
姜玄晖:“原来如此,就说你为什么有他的气息,原来是他收你为徒了。”
因为九方怀生和江舟楼靠的近,那师徒结印光芒更甚,也遗留了几分江舟楼的气息,姜玄晖也就是后知后觉的懂了。
而九方怀生将自己的气息隐藏的很好,却忽略了江舟楼在他身上遗留的气息,虽然气息很淡,但姜玄晖一直以为九方怀生就是那条玲龙。
“你们修仙之人就是如此污蔑他人的?”九方怀生满腔怒火。
苍灵得到江舟楼的示意,上前将九方怀生带回江舟楼身旁,低声对九方怀生说:“君主身上的毒并没有清干净,察觉到你们有危险他就亲自来了,我们得尽快脱身。”
“师父你快走,我一个人可以的。”九方怀生拉着江舟楼的袖袍。
江舟楼一脸严肃地将九方怀生推开,苍灵带着他与权念成和青女站成一排,见其他人都站在不会被波及的范围内,江舟楼便对着姜玄晖行了个礼。
“若我手底下的人做了什么对不起姜家主的事,还请家主海涵,我在这里替他们赔个不是。”
姜玄晖:“怎么赔?”
九方怀生见姜玄晖欺人太甚,张开嘴还想说什么,被权念成一把捂住了嘴,凑他耳边说:“能动嘴的事,你就别火上浇油动手了。”
“我力所能及以内的事,一定替姜家主办成。”江舟楼一脸沉稳,露出一副真诚的模样。
“从第一代姜家主就开始书写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甚至还清清楚楚的写在秘籍里,那日我无意中翻看到,第一次觉得这天下原来还有如此神奇的妖,你可想细听?”
沉默良久,江舟楼也挂不住那笑了,笑意渐渐变淡,而眸中染上猩红,说:“姜家主真是闲情逸致,到了现在还讲故事。”
姜玄晖含笑意味不明,说:“看来你还是怕的,那我就大发慈悲让这一切尽早结束吧。”
话音刚落,一根直冲云霄的囚龙柱拔地而起,脚下阵法遍布方圆十里,无数双手从囚龙柱无限延长伸出,抓住了江舟楼的双手双脚,被缠住的江舟楼拼死反抗,发现根本甩不开这些手。
九方怀生变回本体张开血盆大口就咬向那些手臂,咬紧后甩了两下头,权念成朝苍灵和青女使了个眼色。
众人乘机跳上蛇身,奈何九方怀生的蛇鳞过于顺滑,三人刚站上去就滑的一屁股墩坐了下去,像是在走下坡路般的一路滑下去,眼看要滑去蛇尾然后掉落在地。
九方怀生全然不知,还在咬着那些手臂甩头,幅度太大甚至三人都抓不到什么东西可以停下。
“在这个阵中,甚至无法驱动内力飞起来,怎么办?”苍灵焦急的说着。
青女双手撑着逐渐变成树藤在九方怀生蛇身缠绕了好几圈但仍旧不够,索性直接缠绕九方怀生全身,只剩蛇鼻子还看得出来是黑色,其他都绿油油一片。
苍灵和权念成的腰间也缠上了树藤就这样停住了。
“现在怎么办,这阵有些古怪,妖帝似乎被压制住了。”青女也一眼看得出来这阵法并不是很限制除了江舟楼以外的人。
三人齐刷刷的看向江舟楼,见他被那些手提向半空,又因为九方怀生咬着那些手臂甩头,江舟楼也在半空中摇摆,而他手中凝聚的法力聚了又散,根本打不出去。
“这囚龙柱是专门为君主准备的。”苍灵也看出来了端倪。
“我们只是不能施法飞行,影响不大,只能全力去帮江兄脱离险境了。”权念成又念咒,无数黑气从他身体飘出,又渐渐凝聚成人形。
“还在白费力气。”姜玄晖灵魂出窍飞往囚龙柱,灵魂与阵法彻底合二为一,更牢不可破。
人影凝聚成一中年妇人,此时却能让人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的人脸,苍白无色,眼尾遍布岁月的痕迹,不如贺定安高大,甚至显得有些薄弱。
抬手之间无数黑绫飘出将整个囚龙柱都里里外外包裹住,阵法明显弱了几分,江舟楼趁机挣脱开那些无数双手,感受到正在消失的生命力又渐渐回拢。
“杀了权念成。”姜玄晖此刻包含着不可违抗的威压,却没震慑住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但众人沉浸在喜悦中,有些事就容易被忽略。
权念成感觉到腰上树藤一甩,他被抛在空中,看见了同样遭遇的苍灵,他伸手拉住苍灵的手腕,谁知一朵还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朝权念成冲来,带着尖上肉眼可见的锋利。
黑绫飞来,将花骨朵儿的方向打偏,也将权念成和苍灵包裹在黑绫中,花骨朵儿扎进烧成枯树的树干内,刚穿透就立马开了花,粗壮的树干瞬间爆裂。
“若刚刚是权兄接住这一击,那肯定瞬间四分五裂了。”苍灵后怕的说着。
江舟楼起身,他看见微生雨正一步步地向他逼近。
他连忙躲闪,但目光却在不经意间瞥到了微生雨手上流淌着的符文,这些符文犹如水波一般在她的手背上荡漾。
江舟楼心头一震,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作为一个已经活了漫长岁月的妖帝,他原本认为自己早已没有什么可以畏惧的事情了。
然而,当他看到这奇异的符文时,心中竟然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紧紧缠绕着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