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本来还在纠结应该帮助哪一方,此刻见到义父欧阳锋的疯癫之症再次发作,心中大急,慌忙大喊:“爸爸!”
他急忙跑到欧阳锋身边,伸出手去拉他。
但欧阳锋此时神志不清,哪里认得他是谁?
飞起一脚便踹在了杨过的下巴之上。
这一脚力量极大,杨过只觉得眼前一黑,金星乱冒,站立不稳,仰天摔倒在地。
等他摇摇晃晃地重新站起身来,只见欧阳锋已经在十几丈之外,如风一般向着远处奔去。
杨过急忙追赶了几步,便停了下来,走到孙婆婆跟前,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婆婆,我爸爸他又跑掉了。”
孙婆婆见他一脸伤心欲绝的模样,心头的怒火顿时涌了上来,高声道:“跑掉就对了!从今往后,你不准再认他这个义父!”
杨过愣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孙婆婆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他缓缓抬起头,望着孙婆婆,眼中满是委屈和难以置信。
孙婆婆看着杨过的样子,心中一软,她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过儿,欧阳锋是个坏人,他伤害了很多人。你与他产生关联,定会遭到很多人报复。”
杨过摇了摇头,说道:“婆婆,我不怕人报复,爸爸对我很好,他教了我很多东西。”
孙婆婆无奈地笑了笑,她知道杨过还太小,不懂世事的险恶。
她决定等杨过长大一些,再慢慢告诉他关于欧阳锋的事情。
这时,叶梵却突然站出来,说道:“过儿,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爹杨康是怎么死的吗?现在我就告诉你实情吧。”
杨过闻言,猛地抬头看向叶梵,眼中满是急切和期待。
叶梵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讲到你父亲杨康,就不得不提你郭伯伯一家,当年……”
接着,他郭杨两家的交情,又说了杨康的一些令人不齿的事迹。
然后又讲述了在桃花岛期间,杨康与欧阳峰害死江南五怪并嫁祸给黄药师,被傻姑戳穿后又欲杀死黄蓉等人灭口之时,误中黄蓉甲上的毒,最后死于铁枪庙中。
杨过听完,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神变得空洞无光。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自己心中一直敬爱的父亲,竟然是如此大奸大恶之人。
孙婆婆心疼地看着杨过,轻声安慰道:“过儿,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不必太过伤心。你父亲犯下的错,与你无关。”
杨过咬了咬嘴唇,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叶梵叹息一声,缓缓说道:“其实你父亲杨康的死,更多的责任要归咎在你义父欧阳锋身上,若不是他见死不救,任由你父亲毒发身亡,最后也不会死。”
杨过听后如遭雷击,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悲呼道:“你骗我,我不信!”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抱头痛哭起来。
叶梵看着杨过,虽然心中有些不忍,但还是继续说道:“你父亲杨康的事,天下间有许多人知晓。
你若不信,可以去问问丘处机,他曾经是你父亲的师父。
若是还不信,你柯公公的为人,你应该清楚,将来你大可亲自问他。”
杨过听完这些话,整个人都崩溃了,他无法相信自己一直敬仰的义父竟然会是害死生身之父的凶手。
他悲愤交加,一口鲜血喷出,随即昏死过去。
孙婆婆见状,急忙抱住他,心疼地说道:“过儿这孩子至情至性!他既然不愿意与欧阳锋断绝父子关系,老婆子也没脸再让他留在古墓,这就带他下山去。”
小龙女沉默着不说话,因为叶梵的出现,她对于杨过没有太多的感情。
叶梵看了一眼小龙女,才对孙婆婆说道:\"我家就在山脚下不远的地方,如果婆婆愿意,可以带着过儿去我家住下,这样我们以后见面也会更方便些。\"
孙婆婆思考片刻,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便点头答应下来:\"也好,毕竟过儿日后还需要你这个师父指导武功,那老婆子就不客气了。\"
说罢,她抱起昏迷的杨过,一同下山离去。
古墓之中又只剩下叶梵和小龙女二人。
叶梵忽然想刚才欧阳锋的对话,有些好奇地问小龙女:\"师姐,当年李师姐真的偷了欧阳锋的秘籍?\"
小龙女皱着眉头,思索一会,才缓缓开口说道:“其实,这件事我一直以来都没有完全弄清楚。也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当年伤害师父的竟然是西毒欧阳锋。
那时,我们听闻师姐在外闯下大祸后逃回终南山,师父虽然因为师姐不肯发誓留在古墓而驱逐她,但见到她回到古墓求助,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外出接应,不想却遭遇欧阳锋的暗算。
尽管如此,师父并未计较太多,只将师姐带回了古墓。”
小龙女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下去:“谁曾想,那欧阳锋竟不知好歹,一直在墓外叫嚣挑衅,甚至强行闯入古墓。
师父竭尽全力,但仍难以抵御他的攻击,差点就要启动断龙石与他一同困死在古墓之中。
幸运的是,在关键时刻,师父成功触发机关,并突然射出金针。
欧阳锋毫无防备,被金针击中后身体麻木,师父趁机点了他的穴位,让他无法动弹。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师姐却暗中解开了他的穴道。
欧阳锋趁机偷袭了师父,导致她身受重伤。
也正因如此,师父认为师姐心肠太过恶毒,连自己的师父都要设计暗算,所以又将她逐出古墓。
师父受伤之后,便搬了居室,将寒玉床留给我睡。
没过多久,她便因为伤势加重,而离开人世。”
说到这里,小龙女眼中闪过一丝怀念,出神良久,才接着说道:“当时师父不跟我说仇人是谁。
她叫我心中别有爱憎喜恶之念,说道倘若我知道了仇人的姓名,心中念念不忘,说不定日后会去找他报仇。
现在想来,是师父担心我不是欧阳锋的对手,反而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叶梵闻言,不禁叹道:“师父真是好人!”
接着,他想了想,忍不住开口道:“师姐,欧阳锋被师父点了穴道,不是李师姐解的,其实当时师父根本没有点中!”
小龙女微微一怔,皱眉道:“没有点中?不会的。师父的点穴手段高明得很。”
她对自己的师父颇为敬重,认为他的武功和技艺都十分高超,不相信会出现这种失误。
叶梵轻轻一笑,对小龙女说道:“师姐,你有所不知,那西毒欧阳锋有一门天下独一无二的奇妙武功,他全身经脉能够逆行。
经脉一旦逆转,身上所有穴道都会尽数移位,就算被人点中了也等于没点中。”
小龙女听后惊讶不已,瞪大了眼睛问道:“天底下居然还有这样奇怪的武功啊?”
叶梵肯定道:“我肯定不会欺骗师姐啊!刚才欧阳锋教了我这种奇特的功夫。师姐,你过来点我的穴道,我来演示给你看。”
小龙女点了点头,伸出手臂,先是在叶梵的背心穴道上轻轻点了一指,然后又在他腰间点了一下,这才轻轻说道:“好了。”
叶梵随即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筋骨,笑着对小龙女说:“你看,经脉逆行之后,根本就没有任何事情!”
小龙女站在原地呆愣了许久,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过了一会儿,她才叹息着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当年师姐坚决否认她解开了欧阳锋的穴道,看来是师父错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