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佑还没开口，商瑜抢话道：“池总说的那个合作我好像知道，是在吃饭的时候聊的。”商瑜说的认真，像跟老师汇报作业一样：“那时候我也在，刘总和周总说要帮佑佑一把，帮佑佑建立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当时他们还说资金方面他们去想办法就好。”
他的声音不大，但室内的人全听得一清二楚。
商志荣那边没表现出异样，这件事商佑之前和他全程交代过，他仍旧保持边检查电脑边等人的姿势。
刘卓远，周时聪和周云峰却不那么淡定了，这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哦？”池榄似笑非笑的看向那几人道：“没想到刘总和周总还是大好人。”
三人根本不敢说话，甚至不敢抬眼和其他人对视，各自在心里默默祈祷这个话题快点揭过去。
显然池榄还没聊够，他继续道：“不对吧，我记得小商总跟我说的时候，提到过合作协议，难道各位吃饭的时候带上协议，聊完顺便签约？”
话音刚落，刘卓远正想接话，却听到一直静默的商志荣开口了。
商志荣装死随意问道：“佑佑还和池总说过这些？”他每天会监听监控商佑的所作所为，不曾听到过两个人讨论这件事，难道...
“是啊。”池榄坦坦荡荡回应道：“说来也巧，小商总去签约的那天下午，我发信息约他出来喝奶茶，他拒绝了我。”
“原来是这样。”商志荣表面不显，内心已经开始在怀疑，他见过很多次商佑拒绝池榄的信息，但是商佑会删聊天记录，他表面检查时没看到，便也不会明面上训斥人，他不想商佑知道被监视。
但是和池榄说过合作协议的事情，无论是电话监听，还是监控信息后台，商志荣都没发现过。
思及此，商志荣将目光缓缓转到商佑脸上，试图从这孙子的表情里找出一些破绽。
然而商佑仍旧没什么神情变化，还是那副懵懂乖巧的模样。
商志荣继续试探道：“没想到我们佑佑对池总这么信赖，什么事都和池总说。”
“哈哈哈。”池榄大手一辉搭在沙发靠背上方，似乎心情很不错，他朝商志荣那边望去，接话道：“商董怕是不太了解自己的小孙子，他可不会主动跟我说事。”
商志荣配合的不解的【哦？】了一声。
池榄叹口气说：“我约小商总的时候每次都只会被他拒绝，何谈信赖？这件事还是我当时邀请小商总去池家吃饭时，路上逼问他他才跟我提的。”
他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在沙发背上点着，接着道：“那时候我没话找话，顺便问了他协议的一些内容，才发现就是个批发果饮的项目。”
池榄发现越看商志荣越觉得反胃，于是又调整回原来的姿势，边欣赏商佑的侧脸边继续说：“我想着小商总肯定不会主动跟我说合作内容，于是我一句句的套话，才把他的合伙人信息，股权分配这些套出来，发现合作内容没什么不对的地方，所以也没作他想。”
商志荣这才想起，当时中秋池榄带商佑去家宴的时候，是他亲手把商佑的录音笔拿出来的，他怕在那样的场合下，商佑不小心把设备掉出来，惹得池家人不痛快。
原来是那时候谈的，商志荣打消一些疑虑，记得当时派去的眼线告诉他，商佑一直被池家宗亲夸赞，想来那时候这孙子帮池榄攒了不少面子，才让这个财阀对这个软包这么看重。
不过商志荣还是稍微不满的对商佑道：“佑佑，这件事你跟池总说，却瞒着自己的爷爷，你觉得这么做对吗？”
“可是商董您之前不让我和...”商佑做出一副怕得罪人的模样，没把话说完，他边说边低下头道：“所以我不敢跟您提这件事。”
他的话没说完，在场所有人却听得出，商佑想说的是商志荣不让他和刘卓远等人有任何瓜葛。
小沙发上的三个当事人听完并不觉得尴尬，也没多大反应，他们此刻没精力再做其他反应，一边要想应对接下来的事情，一边还要祈祷池榄不要再提合作的事情。
商志荣冷哼一声，不再开口，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就在刘卓远三人以为这事总算了结的时候，池榄却依旧问出一开始的问题。
“所以，现在闲来无事，小商总能不能告诉我，当时合作是在哪里谈的？”他又看向商瑜，挑眉道：“还是说小瑜总那时候也在？要不你说说。”
“不在不在。”商瑜摆手，十分委屈的说道：“佑佑都不爱搭理我，我是在这里遇到刘总，才知道他们后续还有联系合作，不过刘总说佑佑还没正式签合同，所以我就想赖在佑佑身边一段时间，让佑佑知道我能认认真真做事，这样合作的时候可以带带我。”
说到这里，商瑜略带遗憾道：“没想到我天天在商诺表现，最后还是没能和佑佑还有刘总合作成。”
商佑：......
商佑吸了几口奶茶，听臭弟弟胡扯完，才开口回答池榄的问题，他说：“是在六二咖啡厅里的包间谈的，离商诺不远，几个路口就到了。”
“几号谈的？”商志荣几乎是在商佑话音一落出声询问：“佑佑，你看看是几号去的咖啡厅，我叫人去把当天的监控买来。”
刘卓远，周时聪两人暗自松口气。
查吧查吧，看能查出什么花儿来。
别人不清楚，他们最清楚，那个包间是他们朋友经常带他们去议事的地方，那个朋友说过那里是唯一不放监控的包厢，说是在里面和对象做过一些事都没被店员发现。
商佑拿出手机查看，然后把那天的日期说出来。
商志荣正准备打电话，池榄身边一直在安静品咖啡看大戏的曾智浩突然站起身开口。
“我去吧商董。”曾智浩说：“我堂弟有权限去店里调监控，我带他去就好。”他用手轻轻拍了拍池榄的肩膀，示意兄弟等着接戏，然后迈步离开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