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
就在这时,野良睁开了双眼,嘴角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想要说些什么,结果却猛然张口喷出一口污浊的脓液来。
这污秽之物落到了地板上,腐蚀掉了几块木料,冒起缕缕青烟,令人闻之作呕。
“儿子,儿子你终于醒了。”野良的母亲惊喜交加,扑在野良的胸膛上大哭起来。
“妈,我没事了,你别担心。”野良虚弱地道。
“儿子,你怎么受这么严重的伤,究竟是谁做的,你告诉我,妈帮你去讨个公道。”野良的母亲哽咽着道。
“妈,不要问了,这件事你们谁都不要管,我会自己去办的。”野良坚持着道。
野良的母亲虽然还是不甘心,但是也拗不过儿子,只能是答应他先照顾好儿子,有空了再去讨个公道。
尽管野良服下了陈风配置的药丸,又用银针疏通穴脉,强行逼出了一部分淤血,但是剩余的淤血依旧堵塞住了野良的经络,使其无法运转元气和真气。
野良如今的修为境界已经跌落到了炼气期一阶左右,比之普通人高不到哪里去,因此根本无力驱除身体之内残存的瘀血,若非有陈风留下的丹药吊命的话,他恐怕早就挂掉了。
“唉!”陈风叹了一声。
原本按照野良的情况,顶多撑个天的工夫,就算不死也必定会成为废人一个。
不过陈风却在刚才用真气替野良化解了体内大半的瘀血,剩下的瘀血只需要慢慢调理就行了
。
“幸亏这次遇到了我,否则的话,这个小伙子就真的要死了,这份人情却是欠大了。”陈风暗道一声,将手里提着的一袋玉符递给了野良。
“这是疗伤的药膏,每日涂抹一次就好,切记要注意休息,千万不能动武,不然伤势就会恶化。”陈风嘱咐道。
“多谢师父。”野良伸手接过药膏,认真地道。
“嗯。”陈风摆了摆手道:“好了,没事了。”
话音未落,陈风就飘然离开。
等到野良回过神来的时候,陈风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这位便宜师父还真是神秘莫测。”野良暗赞了一句,随后就将手里的玉符贴在了身上。
霎时间,野良只觉得自己身上暖洋洋的,仿佛浑身都充斥着使不完的劲似的,而且他的视力、听觉也随之增强了许多。
这种奇妙的感受,令野良心生欢愉,不由得闭上眼睛仔细地品尝。
“嗯,这药膏果然不错,难怪野良的母亲舍得花那么多钱。”野良喃喃自语。
不过这时他却忽然想起了昨晚自己遭受攻击的事情,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翻遍了整个屋子也没看到有任何线索。
“咦,怎么会没有?”野良低声自言自语。
昨晚的攻击显然不是偶然,而是蓄谋已久的阴谋,只是那家伙是什么时候潜入进来的,自己为什么毫无察觉?
野良皱着眉头冥思苦想,脑海中闪过一幅幅画面。
“难道是那些人?”片刻之后,野良的瞳孔蓦然
放大,脸上浮现出了骇然的神色,心脏砰砰狂跳起来。
野良不愧是修仙者,虽然受了极重的伤势,却仍旧能够推断出事发突然,很可能是有某些实力不俗的修仙者偷袭自己。
这些修仙者不但是精通阵法之术,而且实力远超自己,否则不可能瞒得过自己,也正是因为知道对方的厉害,野良才会不惜代价,宁愿耗费掉珍贵的灵石也要换取疗伤的药材,并及时吞下。
只是野良万万想不到,偷袭他的并不是什么实力高深的修士,而是自己平常颇为熟悉的邻居。
当然了,如果仅凭这一点的话,野良是绝对不会怀疑那两个邻居的,但是偏偏他们都曾经跟自己打过架,而且还都输的很惨。
他们两人的实力虽然不强,但是联合在一起却足以跟练气四层巅峰的人抗衡,如果不是他们两人联手,自己绝对不会败。
既然他们想要害自己,那就绝对不会那么好心给自己治病。
而在他昏迷之际,陈风又恰好出现在了野良的身旁,还赠予了他一颗丹药,这一系列巧合凑在一起,自然令他猜测出是有人陷害自己。
“哼,你们想要害我,却反倒害了自己。”
野良恨恨地想着,脸色变幻了几番后,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沉默了片刻后说道:
“老二,我被人害得差点丧命,你马上过来帮我,要不然的话咱俩的兄弟就做到头了。”
………………
“爸,你怎么样了,你别吓唬
我呀!”
“妈,你别哭了,医院已经安排好了,爸很快就会没事的。”
“哥,你说爸不会有事吧?”
“放心,咱爸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咱爸是最棒的,一定会挺过来的。”
…………
野良躺在病房内的病床上,静静的望着站在病床边的父母以及妹妹他们,脸上露出微笑,嘴角轻轻扬起,露出了一丝满足。
他虽然是个孤儿,但是在父母膝下长大,父母将他抚养成人并传授衣食无忧的生活,所以他对父母是发自内心的爱戴。
“小良,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野良的母亲握紧了野良的手,流着泪道:“妈知道,你是因为担心家里才会去找那些混蛋报仇,你放心,咱们现在有钱了,不缺钱,你就乖乖地呆在这里,等我把外债还了,我一定请人把你治好。”
“妈,你别哭了。”野良柔声劝慰。
“你这傻孩子,你为了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妈哪能不哭呢。”野良的母亲越说越哽咽。
野良见状也没再劝她,而是转移话题,问道:“爸妈,你们现在还有钱吗?”
“有,你放心好了,家里的钱全都是咱家自留的,不信我带你回去查看。”野良的父亲拍着胸脯答应了一声,旋即就扶着野良朝外走去。
“野良,你这是干啥去?”看着野良一瘸一拐地走着,村民们赶忙关心的询问。
“我去医院看看。”野良说道。
“唉,年纪轻轻的就腿伤成这个
样子,真是作孽哦,也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兔崽子下黑手?”村民们纷纷摇头叹息不已,甚至于还埋怨了一阵那些害了野良的家伙们,毕竟他们都知道野良是个善良勤劳的农民。
“爸,咱们家还欠着谁的赌债?”在村民们议论纷纷的时候,野良问道。
“除了赵东,谁还敢跟咱们借钱呀,那小王八羔子可是连亲爹都敢打的主。”野良的父亲恨恨地骂道。
“爸,你先别急,等会儿我去找他们讨账去。”野良咬牙切齿道。
“你疯啦,你现在伤成这样,怎么讨账,要是出事了咋办,我不同意!”野良的父亲听完后顿时就急了,伸手抓住野良的肩膀,激动地说道:“我告诉你,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就待在医院里,等我把钱都给还上。”
说罢,野良的父亲便匆匆离开了病房,朝着家里跑去,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野良忍不住叹了口气。
但是野良知道自己若是不去的话,怕是以后父亲和母亲在村里根本就没脸见人了,这也就注定了他不能坐视不理。
“野良,你醒啦,太好了,谢天谢地,幸好你醒了。”一道温和的声音响了起来,随后便见到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赵叔叔,你怎么过来了。”
野良看了一眼这个男人,心中一惊,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
“我刚从市里回来,正好路过医院,顺道来看看你,怎么样,好点了吗?”赵东关切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