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齐佩林的电话:“臭小子!你为什么要跟局长告密?本来我还想一鸣惊人呢,结果被你给搅了!”
刘新杰乐了:“齐帅,天地良心,你不就是想我把消息透给老谭嘛,要不然你能说?你的嘴多严实!我是闻弦歌而知雅意,你不感谢我反来指责我!”
“啊哈哈!你赶紧来,我从盖斯勒诊所嫌疑人中锁定了‘水手’!”齐佩林的话,让刘新杰本来愉悦的心情瞬间冰冷,这家伙的话是真是假?齐佩林喜好夸张,好大喜功不假,但也的确有能力。
至于他所说的所谓“告密”,是齐佩林跟自已显摆,说锁定了一个叫苗定纬的嫌疑人,刘新杰知道老齐是想通过他给局长透个风。
到了会议室,刘新杰发现齐佩林、孙大浦、马蔚然都在,“齐处长,搞什么?让我们几个来见证你的收获吗?面子很大嘛!”
齐佩林得意的神色溢于言表,“别胡说啊,这是局长召集的。”谭忠恕走了进来,示意齐佩林开始汇报。
刘新杰这才明白,原来齐佩林通过对9月16日从盖斯勒诊所带回的12个嫌疑人跟踪调查,发现一个叫苗定纬的男子具有反侦察意识,从八局离开后,很快就脱离了跟踪视线。
齐佩林跟他的保人法务部次长欧阳秉耀也联系不上,而其他11人均未发现任何异常,基于这些嫌疑人中一定有人与“水手组织”有关,所以齐佩林断定苗定纬就是“水手”或者“水手组织”成员。
而且在欧阳秉耀寓所周围已经布控,一旦苗定纬出现,立即抓捕。
孙大浦和马蔚然觉得好像匪夷所思,刘新杰也表示不太同意齐佩林的推论,谭忠恕对齐佩林的分析却未置可否,他很明白,这个苗定纬九成以上不是“水手组织”成员,否则就太侮辱自已的智商了。
之所以没有急着否定齐佩林,是谭忠恕很乐意看到下属这种努力的状态,另外还有不为人知的内幕。
这个欧阳秉耀自来到上海后,几次找谭忠恕给人说情,都被谭忠恕婉拒,竟然恼羞成怒。一段时间以来很活跃,频频向高层打第八局的小报告,本来法务部与国防部风马牛不相及,一个法务部次长不去考虑本部门的业务,反而对国防部下属部门指手画脚,谭忠恕不能忍,即便现在八局风声鹤唳,也不是谁都能来踩一脚的。
一如原剧中情节,谭忠恕率领八局精干前往欧阳秉耀府上施压,特别是这位法务部次长气急败坏的样子与谭忠恕不卑不亢的姿态,形成了鲜明对比,让齐佩林等一干下属看得目驰神迷。
殊不知,此次谭忠恕与欧阳秉耀掰手腕,更加让欧阳秉耀决心将他拉下马来,如果可能甚至将八局所有人都判罚重刑。
苗定纬的事情让刘新杰意识到,自已在八局内的力量太单薄了,有些情报需要开动脑筋穷尽办法才能获得皮毛,亟需助手协助。
目前,只有俞翻可用,恰好又在情报处,是获取情报的最佳位置。经过深思熟虑的刘新杰,通过暗中调查,没发现俞翻的任何异常,决定唤醒他。
刘新杰的计划得到了段海平的认可,但要求一旦发现异常,必须立即采取果断措施断尾。
刘新杰去找谭忠恕,进门就说:“你不是说要请顾小姐和段校长吃饭吗?什么时间?”
谭忠恕笑了,“怎么,急了?”
“嗨,你好不容易信任我,给我一个任务,我这没有进展,不是丢你的人嘛。早知道这么麻烦,我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刘新杰一屁股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烦躁地说道。
“什么丢我的人,我看你呀,是摆烂了那么久,一点斗志都没了。你不拿出点成绩,振奋一下精神,怎么让人家顾小姐看上你?”谭忠恕揶揄地看着刘新杰,“我尽快,就这一两天,行了吧?知道的是我给你派任务,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八局局长呢。”
熟悉谭忠恕性格的刘新杰,听到他这么说,马上意识到这位义兄又开始了疑神疑鬼,“切!我才不干这劳什子局长呢,多操心!我还是愿意跟你后头,不用操心还有肉吃,多好!”
谭忠恕脸上绽开笑容:“如此重要的工作,被你说成什么了,滚吧,别来烦我!”“得嘞,撒油哪啦!”刘新杰起身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往额头一比划,来了一个美式敬礼,拔腿就走。
“回来!”
刘新杰一愣:“还有事?”
谭忠恕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档案袋,扔在刘新杰面前,下巴一扬,“看看”。
刘新杰打开档案袋,愕然发现是李伯涵的履历档案,略略翻了下,“内查?你不是让老齐负责的么?我干不合适吧,再说我都多少年不干这个了,都快忘光了那点东西。”
谭忠恕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说道:“新杰,你知道‘木马计划’吗?”刘新杰摇摇头,心里却一凛。
“‘木马计划’从筹备到现在一年多了,全局上下包括你都不同程度的参与了工作,你也知道的,李伯涵很久没在局里出现了,目前这个计划就是由来具体负责,很多核心内容连我都不清楚。你也知道,佩林能力是有的,但是并不拔尖,面上的普查,他可以做,但是深层次的东西,他就未必查出来了。李伯涵呢,能力出众,心思缜密,但是专横跋扈,‘木马计划’不容有失,而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查他非你莫属。”
“有具体要求吗?”
“没有,你想怎么查就怎么查,只是时间越快越好。”
刘新杰收起档案,没再说话,起身出了门。
回到办公室,刘新杰脑子里极速盘算,“谭忠恕这一手真是高明,让我来查李伯涵,那么谁来查我呢?原来李伯涵消失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搞这个‘木马计划’,似乎应该与潜伏有关。”
思忖了半天,抄起电话:“齐帅,局长让我办好亚新饭店和徐泾镇死亡弟兄的丧事,还有钱宇和李中和两个红党分子,也得埋了,还得警戒,免得被人劫了尸首,我这人手不够啊,你给我派两个伶俐的弟兄帮忙!”
“新杰,我那人手还不够哪,哪有多余的!”电话那头齐佩林一口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