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以后的六点至七点还是上课时间吗?难道你要教我魔法知识吗?课时费是多少?我的欠款还够吗?”
斯内普:“别忘了我留你在身边的原因——你要工作!而且,我不是你的私人教授!”
“哦,好吧,”柯勒有点沮丧,他看到了角落里的一大桶鼻涕虫,“是那个吗?这么多的量,一个小时可能有点勉强。”
“看不出来你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体验禁闭了,但很可惜它们的主人不是你。”
柯勒曲曲折折地绕过斯内普话里的弯弯绕绕,才理解了那是某些学生的禁闭惩罚,不是自己的工作。
这种别扭的说话方式是从哪来的啊!柯勒暗自吐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说话方式其实已经在向着斯内普发展了。
“额心、耳垂、鼻尖、舌尖以及中指指腹,每天早晨各提供一滴血液给我,你的新魔药需要用到。”
斯内普搬出试管架子,上面的小试管已经贴好了标签。
“换魔药?多少钱?为什么?”
“我还在研究中,用金钱衡量一位魔药大师的智慧?呵——至于原因……”斯内普拿出了一根银针,“超人的嗅觉和感知力不是正常现象。”
“根据我的观察,你的魔力暴动可能作用在了体内。你要回忆起以前的情况,我的研究进度才能加快。”
柯勒点头,对斯内普的观察力和能力给予肯定:“不愧是你!西弗!”
“我说过……”
“别叫我西弗!这不是你能叫的!”柯勒堵住斯内普的话,自顾自拿银针取了血滴,接道:“其实不止你说的,我的听力也变强了,而且我感觉我的记忆力似乎也在变好。”
“就像记忆魔药一直在作用,我还以为是你的魔药效果太好了呢。”
斯内普闻言皱起了眉,“你的情况比我想得还要复杂,如果五感接连增强,没有抑制的情况下,在成为默然者之前,你会先变成一个疯子。”
“放心,疯不了的,”柯勒自信地说,“它是慢慢增强的,在它把我折磨疯之前,我会先征服它。”
“如果连自己的身体都控制不了,我还学什么魔法!”
“自信是好事,自大……”斯内普没把话说完,但柯勒也知道他的意思。
“现在开始你的工作,首先——养一口锅。”
柯勒疑惑:“养锅?”
斯内普给柯勒指了一小片桌面,“用我给你买的坩埚,酒精灯点火,外焰加热,熬一条鼻涕虫,把它熬干。”
“就这么简单?”
“简单?”斯内普拿出一条透明的鼻涕虫空壳,“最后的成果是这样,希望聪明自信的柯勒先生,能在鼻涕虫被那群违规的巨怪糟蹋完之前做到。”
柯勒行动起来,他挑中了一只中等体型的鼻涕虫,刚要伸手去捞,就被斯内普呵斥:“手套!不要让我提醒你第二遍!”
戴好手套把鼻涕虫捧进坩埚里,点火加热,柯勒瞪着锅里被热得扭曲蛄蛹的鼻涕虫。
粘液从鼻涕虫的身体渗出,给金属材料的坩埚裹上一层亮晶晶的薄膜,清澈的粘液变得焦黄灰黑,又有更多粘液被熬出。
描写得或许很奇妙,但对柯勒来说,就是漫长枯燥的等待,锅里的一切都是自发反应,他也不需要做什么。
滋的一声,鼻涕虫紧贴坩埚的那一面被煎穿了,粘液一下子爆开。
斯内普道:“废料桶在墙边。”
柯勒只好重来,他第二遍观察的更仔细,为了防止再煎穿鼻涕虫,他把灯芯剪短了一点点,就重新架锅、点火、放鼻涕虫。
这次火势小了,这让鼻涕虫炸的时间晚了片刻,但依旧没有成果。
第三次,柯勒尝试搅拌,但玻璃棒一不小心就把鼻涕虫戳破了。
第四次,柯勒一边移动酒精灯,一边搅拌,结果不小心把酒精洒落了出来,差点火烧斯内普的办公室。
他讪笑着用湿抹布扑灭桌上的火,顶着斯内普不善的目光去拿了第五只鼻涕虫。
这次点火前,柯勒用心思考。
首先,他只有一小时的时间,斯内普没有强调,那熬煮鼻涕虫也一定能在这个时间内完成,所以温度不能低,灯芯长度应该在3-5cm左右。
其次,鼻涕虫炸裂是因为受热不均匀,我需要更细致地搅拌,而且没有加热方式了吗?
柯勒翻找自己的背包,掏出了一口最大号的烧杯,刚好可以把坩埚放进去,“斯内普教授,水龙头在哪里?我需要一些水。”
斯内普无情地给他泼了冷水:“想法不错,但禁止使用水浴加热,你的工具只有坩埚、酒精灯…”
他看到了台面上的玻璃棒,嗤笑道:“还有一根可以偷懒的玻璃棒。”
柯勒有点泄气,按斯内普的说法,他连玻璃棒都不应该使用吗?
“那我岂不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看着鼻涕虫扭动?”
斯内普:“没错,就是干看着。”
柯勒还是不明白这么做的理由,但他舍弃了玻璃棒,老老实实地调整仪器,盯着锅里沸腾的粘液。
一个巨大的粘液泡涨起,即将就要撑爆炸开,这条鼻涕虫的尾巴要炸了,柯勒下意识地想。
果不其然,鼻涕虫尾部半寸处炸开了。
脑海中灵光一闪,柯勒没有先去清理坩埚,而是继续观察里面涨起的粘液泡,它们一个接一个炸开,鼻涕虫的尸体被反复爆破。
“我懂了,坩埚不是完全均匀,虽然它的厚度差别很小,人眼完全看不出来,但加热过程中可以通过鼻涕虫的粘液泡来判断调整!西弗,我说的对不对!”
斯内普已经懒得去纠正柯勒的称呼问题了,他干巴巴地说:“想法没错,但没那么复杂,也没有什么高深道理,我们的目的是熬制魔药,而不是研究坩埚的起源和制作。”
“从最基础的加热熟悉你的坩埚,要像熟悉你的魔杖一样熟悉它,这样你才勉强够格帮我打打下手。”
柯勒明白了,他兴致冲冲地刷锅,架锅,放鼻涕虫,眼睛亮闪闪地盯着里面,约莫三分钟过去。
一条鼻涕虫又炸了,把柯勒的好心情都炸没了
斯内普笑出了声,蛇王心情大悦,他终于愿意演示一遍了。
柯勒眼里,斯内普的操作和自己一模一样,甚至…他还觉得斯内普没有他认真。
柯勒的鼻涕虫是精挑细选,斯内普是用魔杖挥来的;
柯勒还会计算好灯芯长度专门摆放,斯内普酒精灯里的酒精都是现灌的;
柯勒的坩埚刷得干干净净,斯内普的锅里还有不知名黑渣。
但斯内普轻轻松松地成功了,鼻涕虫的粘液把他的锅洗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只透明的空壳。
柯勒复杂地问:“所以你教我的这个步骤其实就是刷锅?”
斯内普点头,理所当然地说:“我的魔药制作过程里,你也只能插手这一步了。”
“……”
养锅=优秀的刷锅,这很好,但柯勒还是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