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曦晨深深地埋着头，不肯与她对视。
韩霏雨等了片刻，见她仍没有反应，忍不住蹙了下眉，“你怎么了？”
“你……你是鬼！”
冉曦晨声音颤抖，带着很明显的恐惧。
她被迫搭在台面上的双手无措的搅在一起，身体在韩霏雨的注视里，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韩霏雨心中微惊，面上却不露声色，语气微沉，“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冉曦晨哆嗦了一下，惊恐道：“你是韩霏雨！是鬼，找我索命的鬼魂……”
此言一出，韩霏雨面色微微变了一瞬。
但很快，她又意识到冉曦晨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对劲，原本有些波动的心顿时镇定下来。
她勾了勾唇，半是冷漠半是恐吓的道：“韩霏雨的魂为什么要找你索命？”
似乎听到这个名字都会害怕。
冉曦晨缩着肩膀，一边躲避，一边哭着回答：“是我，是我害死了她！”
第六十四章
韩霏雨做好了会从她这里获取一些线索的准备，却没想到她一开口扔出来的就是一颗炸弹。
她震了好一会，才缓缓回神，竭力作镇定的模样，不紧不慢的开口：“我没记错的话，韩霏雨应该是死于空难吧，这意外怎么能归咎到你身上？”
“我……我不知道，别问我了！滚开……”
冉曦晨嘶吼着，原本搅作一团的双手突然伸出来，在虚空里张牙舞爪，似是在驱赶什么一般。
看见她披散的头发下那双含满泪水和惊惧的眼眸，韩霏雨心中有些诧异。
难道是真的疯了？
她面色沉了沉，冷冷的审视了她片刻，感觉不像是伪装得出来的模样。
不过，怎么就这么巧，在她要查这桩旧事的时候，就疯了呢？
韩霏雨心中暗暗思忖着，直觉其中还有隐情，但看她的样子，似乎也问不出什么了，只好作罢起身。
临走之前，她似是怜悯又是冷漠的瞥了冉曦晨一眼，“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既然这么怕，应当是欠了她很多吧。”
她不咸不淡的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冉曦晨挣扎的动作突然僵硬了一瞬，通红的双眼直勾勾盯着韩霏雨离开的方向，眼底有懊悔的泪光一闪而过。
她从里面出来，脸色并不好，陆行之只看了一眼便心下了然了。
等发动了车子，才温柔的安慰她，“别着急，只要有线索，就能顺藤摸瓜调查清楚。”
韩霏雨点点头，联系了自己合作的侦探，让他顺着冉曦晨这条线查查她这几年的经历和接触过的人。
昨晚之后，已经累出了一头汗，干脆放松身体靠在椅子里闭目养神。
另一边，陆铭许这边突然接到了拘留所打来的电话。
“陆先生，今天中午，有人来看过冉曦晨。”
“谁？”
“一位名字叫海瑟薇的女士。”
陆铭许握着手机的手倏然收紧，眼眸陡然间暗了两分，面色凝重。
她去见冉曦晨做什么？
一出院就急着去，难道冉曦晨身上真有什么她要的东西？
他心中已经认定海瑟薇就是韩霏雨，自然会想到她身上当年发生过的事。
这一细想，便一发不可收拾。
当初韩霏雨的意外来得太突然，他也受了影响，有很多事没来得及仔细调查。
如今回想起来，当时突然泼到她身上的脏水确实蹊跷。
而在她意外后没多久，冉曦晨被调离了他的机组，他当时不觉奇怪，现在想来才觉古怪。
他隐约记得她当初就是因为没有背景才备受欺负，遇到了韩霏雨，可在失去依仗之后还能顺风顺水。
这背后，是否有人在替她保驾护航呢？
……
因为这同一个人，两人心有灵犀的牵生出了许多疑窦。
翌日，韩霏雨销假回公司上班。
助理看着她脖颈上缠绕的丝巾，担忧不已。
“海瑟薇，你就没事了吗？要不要再休息两天？”
“小伤，恢复得差不多了。”
韩霏雨不在意的摆摆手，进了办公室，却不想助理也跟了进来。
她挑眉，不解，“还有事？”
助理点点头，将门合上之后，才神神秘秘的道：“总监，我听说陆机长前两天拒了慕董的联姻。”
第六十五章
韩霏雨眼眸微睁，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她真的不是在什么八卦工作室吗，怎么什么秘密这些人都知道？
她心中无语，面上却只是笑着问：“还有什么八卦吗？”
见她主动问起，助理当即像倒豆子一般，将自己听到的全都倒了出来。
“还有就是慕依依是哭着从陆机长办公室出来的，因为他照陆你的事都传遍了，大家现在都在猜测当时冉曦晨伤害你，也是因为喜欢陆机长，爱而不得，由爱生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