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寒凉。
廊下,宋芸婉望着四四方方的天空,愁绪万千。
忽然,一道娇柔的“姐姐”让她一怔。
转身望去,只见一身穿花云锦袄的烟儿款款而来。
她行了个礼,又唤了声:“姐姐。”
听着烟儿对自己的称呼,宋芸婉只觉讽刺。
不久前还是嫂子,如今就成了姐姐。
“我只有一长兄,并无妹妹,担不起姑娘这声姐姐。”
烟儿面色一僵,视线忽的落在宋芸婉发间的桃花步摇上。
她莞尔笑道:“原来步摇被将军送给姐姐了。”
听了这话,宋芸婉愣住:“你说什么?”
“姐姐不知道,这支桃花步摇原是在陈州时,将军买来送我的,前几日突然就找不着了,还以为丢了。”
说到这儿,烟儿眼中多了几分嘲讽:“既然在姐姐这儿,那也算是妹妹借花献佛。”
几句话刮的宋芸婉胸口抽痛难忍。
萧越居然把原本送给烟儿的东西,转赠给自己!
她拔下步摇,扔还给烟儿:“既然是将军送的,就请姑娘收好,我受不起!”
说完,宋芸婉转身离去。
这一夜,萧越头一遭没有回房。
宋芸婉枯坐到天亮,眼下的乌青衬的脸色更加苍白。
晓春端着药,红着眼劝道:“夫人,您万不能跟自己身子过不去……”
宋芸婉不言,撑着身子走了出去。
望着琉璃白雪世界,她费力地抬起手,接了片雪花。
不过瞬间,掌心的雪便化成了水,寒意刺进心口,痛的她喘不过气。
渐渐地,宋芸婉觉着眼前的一切都慢慢模糊,咸腥味也涌上了喉咙。
“嘭”的一声,原本突然被推开,萧越满脸怒意的跨进来。
而宋芸婉也再支撑不住,吐出一口血,洒在白雪上。
第四章
宋芸婉忙用手帕拭去唇角的血,眼见着雪上那抹刺眼的红被萧越踩在脚下。
“宋芸婉。”
玛?丽?
比起他连名带姓的直呼,让宋芸婉更为痛心的是他根本没看见地上的血。
她捏着沾血的手帕,转身进了屋。
萧越蹙起眉,迈出跟了进去。
闻着苦涩的药气,再看宋芸婉病弱的模样,萧越心不觉一紧。
可想起烟儿说被宋芸婉嘲讽身世不净,便冷硬道:“烟儿虽是孤女,却也是清白人家女儿,你说话注意分寸。”
宋芸婉愣住瞬,恍悟后不免一阵悲叹。
比起她这个成婚七年的旧人,萧越更愿意相信一个新欢。
“烟儿喜欢桃花,所以你才买了那支步摇送给她吧?”
宋芸婉声音沙哑,透着股说不清的无奈。
萧越一怔,神情微变。
就在气氛逐渐僵凝时,一小厮突然来传话:“将军,皇上口谕传您进宫。”
“知道了。”
萧越看了眼宋芸婉,终是什么都没解释地走了。
听着渐远的脚步声,宋芸婉眼眶渐红。
“夫人,您怎么不跟将军说您的病啊?”晓春不解又心疼地看着她。
宋芸婉颤抖着深吸口气,摆了摆手。
她说过,只是萧越不在意罢了。
心既已无她,又如何听得进她的话。
午时过半,风雪已停。
宋芸婉独坐后园庭内,晓春怕她冻着,便回房去拿斗篷。
许是周遭太过安静,让宋芸婉不觉想起和萧越的初见。
那天也是这样的雪天,时为先锋的萧越凯旋回京。
马上马下,一眼便是倾心……
“真巧啊姐姐,你也来赏雪。”
烟儿的出现让宋芸婉脸色一沉,才平复的心绪又起了波澜。
她站起身,绕过眼前的人准备离开。
“姐姐留步,妹妹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宋芸婉声音淡漠:“我同你无话可说。”
但烟儿似是毫不在乎,自顾自道:“三个月前,将军从贼人手上把我救下,我便决定此生非将军不嫁。”
她顿了顿,接着说:“不瞒姐姐,妹妹和将军早有肌肤之亲,所以还请姐姐容我安身。”
烟儿的话如淬火的针深深刺进宋芸婉心脏,痛得她呼吸艰难。
“你既已是将军的人,还告诉我这些作甚?”
闻言,烟儿眸底划过丝诡谲:“自然是想名正言顺。”
没等宋芸婉反应,她突然倒下台阶。
随着一声痛喊,烟儿捂着小腹在地上哀吟。
而她身下的白雪,渐渐被染成片血红。
正当宋芸婉想唤人来时,被丫鬟搀扶的萧母急切而来:“烟儿!”
看到那一团殷红,她如遭雷击:“来人!快叫大夫!”
眼见痛晕的烟儿被抬走,萧母冷冽的视线落在宋芸婉身上。
“啪!”
突然的巴掌扇的宋芸婉踉跄了几步,萧母的怒骂如冰刺袭来:“毒妇!你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