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女宋芸婉之位!”
与此同时,宋寒霄嘶哑的声音如雷震响。
“丞相之女宋芸婉,前来拜堂。”
第十一章
一时间,将军府门外的小厮都愣住了。
因着这等诡异的仗势,都不免害怕地后退了几步,却也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放在了萧越身上。
正月十八娶亲不算,难不成娶的还是个死人?
听见丫鬟传信的萧母也走了出来,在看见府门口的棺材立即停住了叫,念了声“阿弥陀佛”。
她看了眼怔在原地的萧越,厌恶的眼神扫向宋寒霄。
果然,宋家的人都没那么安分,在这种大喜日子居然把棺材抬到了别人家门口。
萧母铁青着脸问:“你这是何意?”
宋寒霄吐出一句回答:“送亲。”
好半晌,萧越才从眼前的一切回过神,扯开了嘴角:“芸婉呢?”
闻言,宋寒霄淡漠的眸底掠过丝恨意:“芸婉就在这儿。”
说着,将手轻轻覆在棺上。
萧越呼吸一窒,心中的那片不安渐渐变成了恐慌。
袖中的手缓缓收紧,他泛红的眼角染上几分愠色:“宋寒霄,你先是差人来说芸婉殁了,后抬着棺材过来说芸婉是丞相之女,你到底耍什么花样?”
“芸婉就是丞相千金,是你的新夫人,也是被你休掉的妻子。”
听了宋寒霄的话,萧越心渐沉。
“你胡诌什么,分明是宋……”
萧母惊疑的话还未说完,萧越忽然大步跨至棺前。
他此刻反倒不在乎宋芸婉是何人,他只想知道这里面的人是不是她。
然而,在沙场上杀伐果决的他在手触碰到棺材那瞬间,头一遭有了退缩的念头。
萧越满是挣扎的眸子颤了颤,迟迟不肯推开棺盖。
“萧将军,吉时就要过了。”宋寒霄讽刺道。
半晌,萧越才用力推开了的棺盖。
一刹那,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如山一般压在了他的胸口。
棺内的宋芸婉身穿火红嫁衣,双手交叠覆于腹上,云鬓间的金凤钗闪着点点光芒,妆容精致却遮不住那如雪的苍白。
萧越眼眸一怔,恍觉所有力气都被面前死气沉沉的人抽走。
往昔宋芸婉的一颦一笑都如云烟消散,只剩下了戚戚飞雪。
宋寒霄见萧越如遭雷击的模样,哀怒交加:“你不负天下,唯独负了她。”
短短一句话如烧红的刀子捅进了萧越的胸口,痛得他险些跌倒。
“我笑你能纵横沙场,却不能明辨是非。”
宋芸婉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回荡,像是讥讽,更像是无奈的控诉。
萧母在丫鬟的搀扶下上前一看,吓得后退数步,念了几声佛语后瞪着宋寒霄:“还不快把人带走!”
宋寒霄却气笑了:“萧老夫人巴巴的向丞相府求亲,人来了怎么反倒不要了?”
闻言,萧母面色一僵,退亲的话差点脱口而出。
若真如宋寒霄所说,宋芸婉是丞相之女,那两家原本的交情可就……
正当萧母苦想对策时,萧越竟然把宋芸婉抱了出来,转身朝府内走去。
她脸一黑:“阿越!”
萧越望着檐上“将军府”的牌匾,哑声道:“吉时到了,拜堂。”
第十二章
没有宾客,没有喜乐。
小厮丫鬟也因着这毛骨悚然的娶亲不敢靠近,只是远远看着萧越抱着人慢慢走向喜堂。
闻讯赶来的晓春看见他怀中的宋芸婉时,眼眶倏然一红。
“夫人……”她“咚”的一声跪地,泣不成声。
萧母憋着一肚子火,直接回了房。
她一走,不少下人也跟着退下,不一会儿整个喜堂除了萧越和宋芸婉,便只剩跪在外头的晓春。
晓春抬起噙满泪水的双眼,只见萧越将人紧紧抱在怀内,拜了天地和空无一人的高堂。
夫妻对拜时,他便俯身轻轻贴了下宋芸婉的额。
看到这一幕,晓春心中五味杂陈。
若宋芸婉还活着,看到萧越这般待她,她会不会就没有那么多遗憾了……
宋寒霄走了过来,将晓春扶起。
晓春擦了擦眼泪:“多谢公子。”
宋寒霄望着萧越抱着宋芸婉离开的背影,心中泛涩。
他真不想宋芸婉到死都要被困在这薄情寡义的将军府,还有那负心人身边。
宋寒霄收回眼神,将一包银子塞到晓春手里:“你虽不是芸婉的陪嫁丫鬟,但这年一直对她尽心尽力,这些钱拿去赎身,以后寻个好人家过日子。”
闻言,晓春立刻摇摇头,将银子还了回去:“奴婢不赎身,既然夫人回来了,奴婢就要陪着她。”
细雪飘落,未扫的雪道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
萧越望着前方的落玉斋,慢慢停了下来。
他收紧手臂,不只是怕冷着了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