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十五，婚期就定在七月初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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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书房中灯火通明。
慕父正看着书，门忽然被敲响，萧越的声音传了进来。
“老爷。”
玛?丽?
慕父微微蹙起眉，不解他现在来干什么，但还是让他进来了。
“何事？”
萧越站定在他的几案前，顶着慕父惊诧的目光开口：“请老爷准许小的作为小姐的下人一同去萧家伺候。”
慕父显然没想到他会是这种恳求，但错愕过后便是怒火。
他看着眼神坚定的萧越，眉心紧拧：“我知道你对芸婉有情，当初倒是我的错，不该让你进院子伺候她。”
闻言，萧越心中自嘲一笑。
即便不进院子伺候，他也是对她有着情意。
他深吸了口气，头一次向双膝跪地：“小的明白自己只是个奴才，小的只求老爷能给一个伺候小姐的机会。”
第三十八章
午时刚过，全贵将饭菜送到萧越房里。
见他低头揉着膝盖，又忍不住啰嗦起来：“你这小子还真能闹，居然在老爷书房门口跪了两天一夜，什么东西让你这么不要命的去求？”
萧越动作一顿，苍白的脸上带着几分深情：“自然是不要命也要求来的东西。”
虽然跪了这么久，好歹让慕父同意了他跟着慕筠瑶一起去萧家。
既然不能和她在一起，看着她幸福无虞也算是一份慰藉。
更何况，这本就是她原本该有的生活。
四季轮转，很快到了慕筠瑶出嫁的日子。
才行过及笄礼的慕筠瑶立刻成了新娘子，她看着自己亲手做了好几年的嫁衣，脸上满是羞涩的笑容。
“小姐，您真好看。”香雪看着一袭火红嫁衣的慕筠瑶，夸赞道。
慕筠瑶抿唇笑了笑，任由丫鬟们帮自己盘发上妆。
这时，一个丫鬟走了进来，将一小朵芙蓉递给她：“小姐，这是萧越托奴婢送来的。”
闻言，香雪瞬时拉下脸：“他是你主子？这么听他的话？”
丫鬟面色一僵，有些无措。
慕筠瑶却将花拿了起来，浅闻了下后道：“帮我谢谢他。”
香雪目带不满：“小姐，您怎么还……”
她欲言又止，总觉着那萧越还是贼心不死地惦记着自家小姐。
慕筠瑶看着镜中的自己，将花轻轻插进了发间，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了解男女之情后，她也真正明白了萧越对自己的情意，但有些事强求不了。
就像自己对他怎么也生不起爱慕之心，好像他们俩天生不合适一样……
府内是一派喜庆，平日的纸灯笼也换成了红色。
辰时才过，身穿新郎服的萧骁就来接亲了。
萧越远远地站在花轿后头，看着萧骁抱着盖着红盖头的慕筠瑶走出来，又看他把人轻放进花轿后翻身上马。
在鞭炮声和喜乐中，一行人缓缓跟着最前头的萧骁慢慢朝萧府去了。
萧越一步步跟着，对路人的道贺充耳不闻，只是怔怔望着那顶花轿。
很多年前，他也像萧骁一样把盖着红盖头的宋芸婉抱出来放进花轿里，也像他一样骑着马面带笑容的对着路边百姓拱手道同喜。
然而此刻，新娘子还是那个她，但新郎官却是别人。
萧越红了眼，别过头拭去眼角的泪水。
他不该哭，今天是慕筠瑶的大喜日子，他该为她有个好归宿开心才对。
至少这辈子，她再也不会受苦了……
因为萧越是下人，又是慕父过去的，并不能去正厅伺候，也看不到萧骁和慕筠瑶拜堂。
萧越坐在廊上，听着不远处的喧闹，心中不只是失落还是庆幸。
他抬起头，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眼眶再次泛酸。
他紧抿着唇吞咽几番，从怀里拿出一块买了大半年的梅花绢帕。
萧越没敢送，因为他知道慕筠瑶不会接受。
于她而言，自己大抵是连朋友都算不上了吧……
直到天黑，前厅的喧嚣才慢慢平静。
府里的住过一点点熄灭，除了门廊上的灯笼，彻夜亮的便只有新房中的龙凤烛。
七月初八，黄道吉日。
有人喜，有人悲……
第三十九章
萧骁和慕筠瑶成婚后第三年便升了怀化大将军，被皇上召回了京。
入京后月余，边关战事再起，萧骁奉旨领兵退敌。
萧越虽跟着伺候慕筠瑶，但还和慕府一样，不能进内房，只能在外间。
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