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是阿越，他去给夫人拿蜜饯回来了。”
慕筠瑶道：“进来吧。”
萧越犹豫了瞬后才走进去。
当看见那张憔悴苍白的脸，关心却会逾越的话差点脱口而出。
他强忍着心尖的刺痛，将蜜饯递过去：“药苦，夫人吃些蜜饯就甜了。”
慕筠瑶看着萧越，恍然想起幼年的他。
那时的他眉目间的带着几分像萧骁的傲气，可现在除了恭敬，好像再没有其他了。
慕筠瑶有些后悔，若她求慕父放萧越出去，他是不是会有另一番作为。
她拿起一块蜜饯，声音微哑：“小云，你先出去。”
小云一愣，虽觉不妥，但也熟知慕筠瑶和萧越都是有分寸的，便退下了。
房内，只剩下曾无话不谈的两人。
良久，慕筠瑶才开口：“阿越，是不是每个男子都会得陇望蜀？”
语气中的迷茫让萧越心一窒。
他没有回答，他也没有资格回答。
慕筠瑶咬了口蜜饯，嘴里是甜的，可心还是苦到她眼睛泛酸。
“小云说你哭的比我多。”她看着萧越，含泪笑了笑，“你哭什么？”
惨淡的笑容刺的萧越胸口钝痛，他攥紧了拳头，控制着语调：“小的替夫人伤心。”
听了这话，慕筠瑶愣了瞬，而后敛去了笑容垂眸不言。
入了秋，边关战事告捷，萧骁准备回京。
可慕筠瑶的脸色却越来越差，大夫说她自小产后未好好调养，加上郁结在心，生生把自己的身体熬坏了。
直到听见萧骁要回来了，慕筠瑶的脸上才多了分笑意。
这日，全府的人都在府门外等着凯旋的萧骁。
慕筠瑶被小云扶着，望眼欲穿地看着路口。
萧越看着久站就会无力的人，心中泛涩。
那年他凯旋回京，她是不是也是这样翘首以盼着……
不一会儿，一阵马蹄声传来。
身披甲胄的萧骁骑马而来，正当慕筠瑶要上前时，却见他身后还跟着顶轿子。
萧骁下了马，面不改色地撩开轿帘，牵住伸出来的那只纤纤玉手。
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下，他看着萧老夫人，一字字道：“娘，我要纳雨嫣为妾。”
第四十一章
唐雨嫣本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只因家道中落才不得已卖唱求生。
她虽身处烟火之地，却是卖艺不卖身。
可再怎么样，在外人眼里，唐雨嫣始终是个青楼女子。
谁也没想到，萧骁会在凯旋回来的第一天帮她赎了身，还带回了府里。
萧越站在院门口，担心地望着前厅方向。
好一会儿，小云才搀扶着脸色煞白的慕筠瑶走来。
慕筠瑶步履蹒跚，如同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萧越心骤然一紧，立刻上前：“夫人？”
慕筠瑶停住脚步，慢慢地抬起头看着他，通红的双眼中还有未褪去的痛苦和失望。
见她不说话，萧越望向小云：“将军说什么了？”
小云也红了眼，哽咽了好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慕筠瑶阖上眼，泪水随着她的动作淌过脸颊：“回去吧……”
说完，她迈开腿，可才走了两步，整个人突然倒在了地上。
“夫人！”
“芸婉！”
天色阴沉，晚秋的风带着几分凉意，枯黄的叶子缓缓从枝头飘落在地。
见小云终于从房里出来了，萧越赶忙问：“夫人怎么样？”
小云皱眉摇了摇头：“不太好，刚刚竟然吐血了。”
闻言，萧越心一沉。
吐血……
“他们说了什么？”他抑着心头的慌乱，问道。
“将军非要纳妾，夫人只说了句不合礼数，将军竟然骂她不贤，老夫人说了夫人小产一事后，将军还让夫人自省悔过。”
小云顿了顿，沉叹了口气：“现在那姑娘已经在揽月阁住下了。”
萧越听着，胸口钝痛翻涌。
难道这都是命吗？不管是宋芸婉还是慕筠瑶，都非得经历这些痛苦不成？
可萧骁的所作所为，何尝不是自己曾经做过的。
他紧攥着拳，转头看着紧闭的房门沉默不语。
自打萧骁纳了唐雨嫣为妾，便再也没有来过慕筠瑶的院子。
转眼入了冬，雪一天比一天大。
萧越刚从管家那儿领了炭要给慕筠瑶送去，却见听见房里传出慕筠瑶沙哑的声音。
“你说过这辈子只要我一人的！”
手中的炭砸落在地，他不由自主地唤出：“芸婉……”
紧接着，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伴随着茶碗的破碎声传了出来，萧越呼吸一窒，将所有规矩抛到了脑后，不顾一起地冲了进去。
只见慕筠瑶倒在地上，左脸通红，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泪水。
而萧骁冷冷地站在一边，似乎对她的悲戚毫不在意。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