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刚欲解释,王妃便再次开口道:
“这些年天下太平,眼见国泰民安,我可要告诫你,切不可动什么歪心思。马很重要,因其能驰骋,可马若一而再、再而三地踢坏马厩围栏,马的主人必定恼怒。”
景王笑了笑,站起身来,将王妃揽入怀中。
“你说的道理我又何尝不懂?可生在皇家,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我岂能不做提防?”
“我记得王爷说过,有才有德而能被人敬是中流,有才无德但能敬人是上流,有才有德又能敬人是上上流。
王爷又何必自寻烦恼?我们就做一对闲散夫妻就好,何必去掺和朝廷之事?”
景王叹了口气:“你可别忘了南疆还有个不认命、不服输的公子。”
“他?”
没错,当年许家军送回了梁帝,但也被人送走了一个小殿下,如今已长成大人。
大运河上,许子霖等人乘风破浪。
原本以为回去之路会顺畅无比,却没想到刚离开塘南码头两天,他们在大运河上再次遭遇一伙不知死活之人。
起初,那些人只是远远地跟着,并未引起怀疑,毕竟大运河上过往的商船、官船极多。
“将军,那些商船还没有离开,我们减速,他们也减速!”
再次从甲板观察回来的李俊武向许子霖汇报道。
许子霖弯着腰,看着平铺在桌子上的地图,并未起身,他手指在大运河一处点了点。
“嗯!如果他们是针对我们的,那在前方三十里是对我们动手的最好时机,让兄弟们做好准备!”
大运河一处地方,蜀国修建时因停工了大半年时间,再次动工时,修好的一边已积了很多水,这给修建大运河增添了许多难度。
也正因如此,大运河贯通后,这里形成了一个喇叭口的形状。
若对方船只是针对他们而来,那喇叭口必然是下手的最好机会。
许子霖他们猜得没错,对方确实是冲着他们来的。
随着他们距离喇叭口越来越近,后面又陆陆续续出现 6 艘大型商船,每一艘都至少有 50 米长,堵住了他们后退的道路。
很明显,对方是在驱赶他们进入喇叭口。
“将军,看来真是针对我们来的,现在我们怎么办?要不属下带兄弟们先去灭了他们。”
许子霖摇了摇头。
“不用,再等等,他们现在恐怕巴不得我们分散人手去对付他们。”
“那我们就这样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随他们跟着?”
“嗯!通知所有兄弟,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动。”
跟在许子霖后面的商船之上。
“舵主,现在怎么办?他们并没有派人来查探!”
舵主是一位魁梧的大汉,满脸络腮胡,目光凶厉,手持一片大刀拄在船板上。
“不来,那我们就自己上去,让兄弟们准备好,进入喇叭口全速撞上去,驱逐他们上岸,把他们全部留在喇叭口!”
“可龙头说了要活捉许子霖带回去见他,真要是把他们全杀了,怕是不好跟龙头交代啊!”
“怕什么?龙头不也说了,若对方反抗就杀了吗?
你可别忘了陈二当家的可是死在他的手上,那可是咱拜把子的兄弟,兄弟死了,这仇我岂能不报?”
好吧,这个舵主还是个讲义气的好汉。
很快,许家军的船队就距离喇叭口只有 2000 米的距离。
打眼望去,喇叭口风平浪静,没有一艘商船,就连小渔船都没有,十分平静。
后面不紧不慢来路不明货船的跟踪,与前面喇叭口的平静一对比,显得特别诡异。
正是这种不寻常,让许子霖越发觉得有鬼。
“传我命令,所有人弃船上岸。”
李俊武诧异无比,看了看前方风平浪静的河面,搞不清状况。
“将军,我们不应该加速冲过去吗?前面又没有船只挡道,只要过了喇叭口,即使有敌人在水上开战,兄弟们也不怕!”
许子霖还没有开口,周宾就啪的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门上。
“将军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哪里那么多话,风平浪静没有船只挡道,这不就是最大的问题,赶紧的快去通传,再啰嗦我削死你!”
周宾说的一点不假,运河上船只来往密切,如今一艘小渔船都没有,岂能没有猫腻。
李俊武是不敢反驳周宾的,这段时间没少被周宾削,谁让他打不过周宾呢!
船队接到许子霖的命令,快速朝左岸靠近。
后面跟着的商船发现时,他们已经调整好船头。
“不好,他们要上岸,让兄弟们贴上去,不能让他们在这里靠岸!”
只可惜他们还是晚了一步,等他们追上来时,许子霖一声令下,数百支火箭齐发,射在追上来的商船上。
虽然商船是用木头做的,但也没有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一碰火星就着。
一点就着的那是他们的船帆。
船帆被点着,那些商船瞬间失去动力,想要再追上许子霖他们就难了。
一波火箭之后,许子霖并没有再下令射箭。
这玩意又没有火油,又不能一下子点燃对方的船,人又躲起来,根本伤不着,不是浪费箭吗!
许子霖他们轻松上岸。
当然,一直追着他们的商船没了船帆,虽然速度慢了些,但也同样靠岸了。
等他们靠岸追上许子霖时,许子霖已经和喇叭口埋伏的人遭遇。
“将军,他们到底是什么人?看样子也不像是山匪水匪啊!”
周宾砍杀一人。
许子霖一脚踢飞一人。
“杀光他们,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应该经过训练,是私兵。”
“私兵?谁那么大胆子!敢养这么多私兵?”
李逸拔掉刺穿敌人身上的长刀,喘着气问道。
许子霖摇了摇头,不好确定地说道:“十几年前,许家军千里护送陛下回京登基,当时篡改遗诏的明王后来虽被伏法。
可他有一个儿子被一群死忠带着逃离了京城,后来陛下登基之后派人四处寻找,至今未果!”
陈锦泽眉头皱了皱,这件事他也听自己的父亲说过。
“你是说明王后代?”
许子霖点头:“这只是我的猜测,但我觉得八九不离十,纠集这么多人来杀我,恐怕也只有他。可我想不通,他这么冒险是为了什么?”
很快,许子霖就得到了答案,也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住手,住手,都停手,镇北王请住手,听在下一言!”
战场被一队十几人的骑兵冲开,将两拨人一分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