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腊八节赚了不少,但是方山村在修建庄子,江孜口袋里的银子都没捂热就又拿给于叔发工钱了。
江孜觉得她脑门上就刻着缺钱这两个大字。
搞钱是很重要的。
当然,江孜对搞钱也重视的。
具体表现为呆在常平镇的江孜就领着林荷等人已经在开始准备年货了。
过年少不了各种各种瓜子花生和小零嘴。
瓜子口味做得多,之前做过的桂花香、焦糖、五香都有,还做了些蒜香、盐焗的,花生则是全部剥了壳,做成了油炸花生米、香辣花生米、老醋花生米、糖霜花生米、五香花生米、焦糖花生米、鱼皮花生米等,前三种花生米用来当下酒菜极好,其余的就是小零嘴,随手一抓就能吃,这些都是半斤或者一斤的,用油纸打包,在于家杂货铺里卖得极好。
还有糖莲子、糖藕和红艳艳好看又好吃的红枣夹糯米糖葫芦。
去了莲心的莲子煮熟,裹上糖浆,做成的糖莲子意味着年年有余,即便是家里没什么银两的人家也会愿意买上一两二两的,就为了图个好兆头。
切片油炸的莲藕,裹上糖浆做成的糖藕口感香脆,甜滋滋的,寓意好运连连。
红枣夹糯米的糖葫芦,拥有着一层脆甜的糖衣,别说小朋友了,就连一些大人都躲不过它的诱惑。
这些甜滋滋的裹着糖的吃食在清河县里的食肆卖得极好,毕竟糖精贵,愿意花钱买的也不算太多,县里的人显然比镇上的人更舍得花钱。
当然,乔家酒楼和清风茶楼都定了不少,听说生意不错,江孜也不羡慕他们得生意——反正他们卖得越多,她挣得也多,不亏。
至于过年的糕点,有江孜跟江母学的核桃酥,还有花生芝麻酥、花生核桃酥、板栗饼、红枣糕、江米条和蜜三刀。
江米条和蜜三刀还是第一次做。
按比例煮一些糖水,趁热倒入糯米粉里面,快速搅拌成细腻的糊状,加入一些没什么气味的清油,搅拌均匀,等凉了再倒入些糯米粉揉成面团,面团切块,搓成条,下油锅炸至膨胀,炸到金黄酥脆就可以捞出,裹上糖浆,香甜酥脆的江米条就做成了。
做蜜三刀要用到油皮和酥面,一层油皮一层酥面,撒上芝麻,用擀面杖压实,切三刀,前两刀不切断,第三刀切断,此为蜜三刀的三刀。
切好后丢进油锅油炸,然后趁热倒入蜂蜜糖浆中焖一个时辰,时不时翻动一下,此为蜜三刀的蜜。
做好的蜜三刀吃起来一口流油,甜而不腻。
江孜找方山村的林叔做了一批大红色红漆礼盒,就专门用来打包装这些糖莲子、糖藕、红枣夹糖葫芦以及干果蜜饯和各种小吃糕点,可以买固定准备好的礼盒,也可以自己挑选用礼盒打包——可以说是送礼专用,好看又客气。
等到忙完,就临近过年了。
过年前三五天下了场小雨,然后就是十分灿烂的大晴天,江母招呼着家里的仆人们一起贴春联和大扫除,春联是傅老爷子亲自提的——上联是诗韵裁成春画卷;下联是联花绘就福图腾。
横批是福满人间。
贴春联拜托的是于叔于婶,江母的意思是于叔于婶夫妻俩几十年几乎没红过脸,感情极好,像这样子的人家帮着贴春联,兆头好,期望着来年家中更好。
江母忙着方山村江宅的大扫除,江孜则在常平镇和清河县来回跑,两家食肆以及镇上的宅子,那可是比江母还要忙得很,年前大扫除迎接新年,寓意辞旧迎新,一些所谓的习俗其实江孜并不是特别在意,不过江母很信,江孜当然是听自家阿娘的。
待一切都弄得差不多了,大年三十除夕,于晓静一大早就蹦蹦跳跳的来到了江家,正巧江家在吃早餐,煎包油条豆浆都是于晓静喜欢的,已经在家喝过小米粥配酱菜的她毫不犹豫的伸出小胖手吃了个煎包,有些惊喜:“这馅里头放了冬笋?”
“论吃,你是这个。”江孜朝着于晓静竖起大拇指,于晓静得意的挑眉,又拿了一根油条,可能是有些吃不下了,掰了一半塞给江孜,又给自己舀了半杯豆浆,油条泡豆浆,咸香美味!
“晓静,你家里都收拾好了没?咱们差不多就该出发了。”江母放下筷子,她吃得少,半杯豆浆半根油条和一个煎包就觉得有些撑着了,干脆就站起来往外走:“你们快些吃,时候不早了,我先去找你们于婶。”
今天是除夕,清河县外一里地的慈光寺有佛会,这年头的人多多少少都是信佛的,江母和于婶也不例外,有佛会当然就要去参加。
江孜与于晓静、张宁宁还有江母、于婶坐一辆驴车,赶车的是白策,其他男丁们一辆驴车,赶车的是钱旭,他们出发得还算早,此时的香客并不算多,可是那长达九百九十九的台阶,足以让江孜和于晓静崩溃。
唯独江源没有察觉到即将要面临什么,还很兴奋的扯着江孜的手说话:“阿姐,我头一次见这么长这么长的台阶,上面的那座寺庙看起来好小一点儿呢。”
“头一次见是吧?”江孜抬手捏了捏他的脸,呵呵笑了两声:“接下来你将要体验头一次爬九百九十九个台阶,你一会可别喊累。”
“男子汉大丈夫,阿源才不会怕这小小的台阶!”江源拍着胸脯做出保证,江孜和于晓静同时竖起大拇指,坐等某小孩儿打脸。
正当众人商议着让身体不算太好的江母坐轿子上山时,傅怀瑾和傅老爷子也来了。
“江姨,这台阶太高,你不如与我祖父一起,坐轿子上山如何?”傅怀瑾和众人打了招呼,明明他也不知道他们原本在讨论什么,可是一来就是说出了所有人共同的要求。
“我这老头子肯定是爬不上去,阿瑜,你也别逞强,佛祖不会怪罪咱们的。”傅老爷子笑眯眯的走过来,朝着不远处的轿夫招了招手:“就听我的!来,陪老头子我一起做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