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叔,我饿了,要用餐。”
“一大桌!”
管家:“???”
化悲愤为食欲?
可是,今早佣人去打扫祁鹿的房间,发现地毯上堆着一摞碗
他有些担心。
“小姐,这么暴饮暴食是不是不太好?”
祁鹿点点头:“余叔说的是,但我心里难受,一难受就想吃东西。”
可怜的小姐,先生和太太捧在手心里宠着的小姑娘,被人欺负了连个告状的地方都没有。
一桌丰盛的饭菜送上楼,祁鹿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如今的她就像是群狼环伺的小羊羔,即便没有祁仁华,还有祁家老宅那帮子吸血鬼。
祁氏集团是她爸妈亲手创下的基业,绝不能让他们占了去!
但她对于这方面一窍不通,临时抱佛脚也来不及。
祁鹿有些烦躁的转着手里的镜子。
“爸妈,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好吧,我就是没用,以前仗着你们在的时候可以随心所谓,为所欲为,现在你们不在了”
祁鹿说不下去,眼泪却开始‘滴答滴答’的落在镜子上。
她真的好想他们。
——
流放路上,邢恕趴在大福背上悠哉的晃了晃退,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带着哭腔的声音。
他掀了掀头上盖着遮阳的树叶子,脸有些抽搐。
摸出贴在自己胸膛的镜子,发现上面湿哒哒的一片。
不是吧?
谁家祖宗成天不是碎碎念,就是哭兮兮?
这镜子里怕不是住了个小妖精?
应该也不是,妖精哪有这么好心给他送吃的喝的?
但下一秒,他怀里立马出现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
邢恕:“!!!”
他拍了拍大福:“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
大福脸上的汗水顺势滑落在地上,溅起一小片尘埃,很快又被高温挥发不见。
“我的爷,现在还没到时间,是不会让我们停下来的。”
之前邢恕伤势极重,一路都在昏迷,可怜了大福就这么负重前行了半月。
好在他家爷现在算是活过来了,但他更希望爷安静的昏迷。
毕竟一醒来就整活,是怕他们在路上挨得鞭子不够多吗?
邢恕拍了拍他的肩膀:“情况紧急,你就说我要出恭。”
大福默了默,叫了声走在他们前面的差役。
“官爷,我家少爷想方便,您看”
前面的差役回头,打量了眼趴在大福身上的邢恕,嗤笑一声。
“你倒是衷心,还少爷,不过是一群通敌叛国被贬的庶民,我呸!”
说完,他还像是不解气,一鞭子挥了过来,正中大福的胸膛,连带着劲风扫过邢恕垂着的腿。
大福闷哼一声,背着邢恕的身形颤了颤。
邢恕眼皮微耷,修长的手指搭在手腕处细细磨了磨,敛住了眸底嗜血的杀意。
大福背着他离开队伍,身后跟着随行的差役。
“少爷,他一直跟着咱们,怎么办?”
“放我下来。”
大福:“???”
邢恕也不跟他废话,翻身下来将手里的碗塞给他,在地上挑挑拣拣。
那差役不耐烦的催促:“好了没有?也没见你一天怎么吃喝,哪儿来的这么多屎尿?”
邢恕起身,身上的衣袍松松垮垮的挂在他身上,胸前的肌肤露出一大片,看得人心旌摇曳。
他手里捏着一根柔软的枝条晃了晃:“想知道?过来我告诉你。”
一双幽深至极的黑眸,流转着捉摸不透的幽光,那官差像是被什么蛊惑了一般逐步靠近。
还没来得及张口,那根引诱他过来的枝条便缠上了他的脖子。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一缕若有似无的奶香味传进他鼻息间,耳畔响起一道冰冷邪气的嗓音。
“答案就在下面。”
“唔”
喉颈被割的一瞬间,差役能清晰的感觉到脖子一凉,嗓子涌出一股腥甜,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
‘噗通’一声,大福浑身一软,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面前倒着的是还在咕噜咕噜冒血的差役,瞪大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
大福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邢恕扔了手里的枝条,身上的伤口因为刚才的动作撕裂,渗出鲜血。
他却不以为意,看了眼大福,眼底的猩红和杀戮还没散尽。
“啧,没出息。”
大福眼泪汪汪的望过去:“少爷,咱杀人了,到时候被发现了怎么办?”
邢恕揉了揉手腕,发出‘咯吱咯吱’的骨骼摩擦声,听得大福惊恐的咽了咽口水。
果然,下一秒就见他家少爷咧了咧嘴。
露出平日里看起来很可爱,此刻看起来很惊悚的两颗小尖牙。
“怎么办啊?我想想不如都杀了?”
大福抖的像个筛子,虽然平日里邢恕也偶尔疯疯的颠颠的,但怎么看都没有眼下这么夸张。
他好好的少爷,怎么就被逼成这样了?
“哈哈哈,大福,你真的笑死我,开个玩笑而已。”
“你家少爷我现在弱不经风,路都走不了,哪有力气杀人?”
大福:“”您要不要睁开眼看看自己在说什么?
邢恕重新趴回大福的身上,额上冒着细密的汗珠,本就苍白的脸,此刻变得更加透明。
等他们重新回到队伍的时候,老太太望过来的眼神有些担忧。
“阿恕,还好吧?”
邢恕将手里的竹筒递过去:“娘,一人一口先垫垫肚子。”
因为天气热,早上天不亮就出发了。
沿途都是荒郊,离下一个城镇还有些距离。
差役发的干粮,因为天气炎热,吃着都有一股酸味。
好些人吃了路上闹肚子,实在没法这才停下来休息片刻。
老太太也没客气,有那个精力,不如先让自己保存体力。
她唯一担心的就是这青天白日,人多眼杂,被发现了,他们邢家就成众矢之的了。
邢恕摇摇头,示意她不必担心。
即便被流放了,这些人多少还留有一丝边界感,不屑与他们这种‘叛国贼’打交道。
自动就会离得远远地,正好合了邢恕的心意。
☆
御景别墅。
“啊啊啊啊啊!”
祁鹿这回亲眼看着被传回来的那只空荡荡的碗。
上面还有一块血呼啦呲的破布,散发着一股臭袜子臭胳肢窝臭抹布臭男人味儿!
她崩溃的尖叫,捏着鼻子惊悚的后退。
为什么这么恐怖的生化武器要出现在她家里?
她爸妈是想搞死她下去陪他们吗?
——
邢恕震惊:恶心到你了?
祁鹿扬巴掌:同归于尽吧!
邢恕笑:你打不过我。
祁鹿外国脏话:……¥……am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