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德园8号栋。
祁鹿看着面前的小几上堆放着一个布包,看款式颜色,就知道是刑恕传送过来的。
她摸出镜子,嘴里咬着雪糕。
“你又送了什么东西过来?”
“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多了一个人的伙食费,不介意吧?”
多了一个人?
祁鹿有些好奇了。
她这才多久没‘上线’,刑恕那边就添人口了?
“谁啊?”
“我六哥。”
六哥?那不就是刑家老六!!
“不是,你六哥,不是那啥了吗?”
“没死!”
祁鹿张了张嘴,吃口雪糕冷静冷静。
刑恕排老七,他前面还有六个哥哥。
不得不说这老侯爷夫妻俩也是挺能生,直接七个葫芦娃。
只是之前除了这‘七娃’意外,其他几个不都随父战死沙场了吗?
眼下突然冒出个他六哥没死的消息,祁鹿头脑风暴。
“有没有可能,咱就是说啊你爹和其他几个哥哥也还活着?”
“活着。”
祁鹿瞪了瞪眼,企图想通过这小镜子将对面的刑恕给揪出来。
“真的?你怎么知道?”
“假的,就是因为我不知道,也没亲眼见到,所以才觉得他们活着。”
祁鹿彻底无语住。
她早该知道的,就这男人的狗德行,说的话就没几句靠谱的。
“行行行,你说是就是,他们活在你心里。”
对方表示很满意,且回复了她一句:“没错,还是你懂我。”
祁鹿翻了翻白眼,都懒得吐槽了。
“吃雪糕不,今天超市搞活动,批发了一箱回来。”
她发觉自己自从离开了御景别墅,身边没了一大堆佣人之后,过日子都精打细算了许多。
一想到那些遥遥无期的债务,她心里就有些发苦,雪糕也不甜了。
“雪糕很好吃,但祁小鹿好像有心事。”
祁鹿恹恹的缩在沙发里,有气无力的回他。
“你又知道了?”
“当然,我有特异功能。”
祁鹿被他逗笑。
这样的时候,有人陪着,其实也挺不赖。
至于那些破事,说了他一个古代人也不能帮她解决什么。
更何况两人的距离不是一般的遥远,又何必将自己的烦心事和情绪带给他。
刑恕等了半天,也没等来对方的一句话,隔着镜子叹了口气。
“我以为我们关系已经算不错了,看来祁小姐还是拿我当外人,罢了。”
镜子冷不丁的传来刑恕这句话,祁鹿抽了抽嘴角。
他们关系怎么不错了?
顶多算是隔着镜子不错,一见面就开始走对抗路。
第一次见面掐她脖子。
第二次将她倒挂起来。
也不知道刑恕这么欠揍的人,以后哪家姑娘这么倒霉嫁给他?
光顾着吐槽了,压根没注意这话已经从她嘴里说了出来,且还被对面的当事人听了个正着。
“嫁给我?祁小鹿你在想什么?不可能,没结果!”
祁鹿回过神来,无语凝噎。
“请停止你的幻想,我是说你这么欠的一个人,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你,你们那边不都结婚挺早的吗?”
对面似乎极为不屑的耻笑了一声。
“那也请你停止幻想,这种愚蠢的傻事我是不会做的。”
祁鹿面无表情的附和他:“好的哦,侯爷大人。”
短暂的通话结束,一条手机语音电话弹了出来。
祁鹿放下铜镜,拿起手机,时常有种割裂感。
一边是遥远时空中的古代小侯爷。
一边是科技发达的现代生活。
人怎么可以神奇到这种程度?
“喂喂喂,祁鹿!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这周末EI有一场拍卖,你要不要去看看?”
“EI?拍卖?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电话对面的刑尚进得意的勾了勾唇,为她解惑。
“EI并非本土拍卖行,也不受国内任何单位监管,早期英国皇室成员私下建立的,一般人压根就不知道。
别说你,就是光海市百分之九十的圈层上流也都不知道。
之前你父母在国外,就是在EI所属拍卖行拍下了铜镜。
我想,你可以从这方面入手,看看能不能知道点什么,再多的我就不能说了。”
EI虽不受监管,但行有行规,即便是光海的老牌家族也不能坏了规矩。
且参与拍卖的每一个人,都必须由拍卖行提供的专车接送,从上车的那一瞬间就要戴上眼罩。
除了拍卖行密员知道本人消息,场内基本都是代号,以确保顾客的身份隐私。
说白了,这更像是一场有钱人的地下交易。
祁鹿心脏跳动的有些快,没有什么比今天这个消息更让她激动,开心。
应下了刑尚锦,她瘫倒在沙发上,脑子有些放空。
家里好些值钱的该卖的都卖了。
唯一剩下的就是刑恕留给他的那些‘伙食费’。
瘟疫那一大包都是一些金银珠宝,折现还行,但是要上拍卖行,实在有些拿不出手。
视线落在刚才刑恕传过来的那个‘小布包’。
祁鹿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打开,就跟开盲盒一样。
包裹的一角露了出来,有点亮,有点闪,还有一点金灿灿。
指尖拨开整块朴素无华的布包,揭开真面目的那一刻。
祁鹿直接蹭的站起身,倒吸一口凉气,脑子被两个字刷屏。
卧、卧卧卧槽!
她一般不爆国粹,但爆起来绝不一般!
“刑恕!大爷!你给我送了个什么过来?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去弑君了?”
邢恕:“?”
一开始还搞不懂她为什么那么激动。
但是听到弑君两个字,刑恕可就来精神了。
他舔了舔尖尖牙,颇有兴致的开口:“有点想,但怕那狗东西脏了我的手。”
祁鹿崩溃,恨不得将对面的人抓过来使劲摇晃清醒。
“我知道你贼心不死,但我们先不讨论这个。
我是问你给我传送了个什么过来,真不是把哪个领导人的腰带给拔了下来?
这么一条金光闪闪的腰带,上面还镶嵌着各种五颜六色的珠宝,不能是普通人的吧?”
刑恕‘奥’了一声,音调懒懒。
“你说那个啊,是我六哥的战利品,他剐了一个呼延王室的狼崽子。”
“你也知道我们现在是朝廷重犯,没什么钱,这个祁小姐还算满意吧?”
——
邢恕得意挺胸:惊喜吧?
祁鹿夸夸:六哥太勇了,简直是我的神!
邢恕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