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三十五左右的青年。
见她眼底的疑惑，青年笑了笑，态度是恭敬的，“郁二小姐不认识我了？我叫姚家启，张君成的合伙人，你以前来过我们的公司，我接待过你，还记得吗？”
郁书禾想起来了，优雅大方地笑了下，“你好。”
“天图投资要上市了，你知道吗？已经提交了上市申请，正在走审核流程，我跟君成在这边应酬监管部门的几个领导，君成喝多了，在里面吐呢。”
他这么一说，郁书禾确实听见男卫那边传来难受的呕吐声。
像张君成这样没有雄厚背景的，做很多事都很不容易，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有关系路路通，没关系路路堵。
哪怕借助郁家的门路，也需要他付出比别人更多的精力和努力，才能爬到自己想去的高度。
郁书禾朝男卫的方向看了两眼。
“郁二小姐是一个人在这吃饭，还是跟别人一起？”姚家启看着她问。
没等郁书禾回答，他又说：“我们应酬完贵客，要去君成家里吃宵夜，你要不要一起，你要是去，君成说不定会高兴得多炒几个拿手菜。”
郁书禾想起这位合伙人以前就想把她和张君成往一起扯，明白他是想让张君成攀上郁家，好带着他和天图投资一步登天。
“我……”她想说自己跟别人一起。
还没说出口，张君成从卫生间出来。
他穿着白衬衫和黑西裤，除了眼睛有点红血丝，皮肤白皙，看不出喝多了。
“你怎么还不回去？”张君成对姚家启说：“不要让他们久等。”
“不碍事，有助理在。”姚家启说着，接收到张君成警告的眼神，姚家启举起两手做投降状，“okok，我现在就回去，你们聊会儿。”
临走前，他朝张君成暧昧地眨眨眼，还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张君成当没看见。
“他就那样，爱开玩笑，你……别往心里去。”他看向郁书禾。
郁书禾秀气地摇了摇头。
气氛渐渐凝固，有冷场的迹象。
“你……”
“我……”
两人同时开口。
“你说。”这次，张君成先开口。
“我回去了，有人在等我。”郁书禾没多纠结，说完，抬脚就打算走，一步没迈出去，她又收回来，“恭喜你，公司要上市了，先祝你上市成功。”
顿了下，她又说：“少喝点酒，事业重要，但身体更重要。”
关心的话，让张君成的眼底流露出欣喜。
“谢谢。”他说。
郁书禾笑了下，从他身边走过去，带起的微风里，有她身上的淡香。
“书禾。”张君成忽然叫住她。
郁书禾回头。
“大夫人还在安排你相亲吗？”张君成把话问出口时，垂在腿侧的两手握成拳。
郁书禾觉得他这话问得很出格，心跳不由得快了两拍，但想到那晚他来找她说冯凌霄的事，她问过他为什么告诉她。
他说他们从小认识，他不能看着她跳火坑。
现在过问她相亲的事，也是这个原因吗？从小认识，所以问一问。
“她是想给我安排，不过我拒绝了，以后也不会再相亲。”郁书禾说：“你放心，我不会遇到第二个冯凌霄。”
闻言，张君成紧绷的心弦松了松，“那就好。”
郁书禾弯了弯唇，又要走。
“书禾。”张君成再次叫住她。
郁书禾也再次转身。
“等天图投资完成上市，我想请你吃饭。”张君成问：“可以吗？”
郁书禾对他的邀约有些意外。
耳边，听见张君成再次开口的声音：“最迟下周就能走完审核流程，审核通过后，天图会路演两周，路演结束，天图的股票就可以正式发行上市，不出意外，应该能赶在你的生日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