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看出她的窘迫,咄咄逼人地说道:“你们只要能拿出确切的证据,证明此事是小郡王所为,大长公主会亲自来府门前向尔等请罪。但你们若是拿不出证据,那么抱歉,一个诬告皇亲国戚的罪名够你们全家抄斩!”
围观的路人慑于女官的威势,纷纷说道:“是啊,有证据就拿出来,诬告皇亲国戚是死罪!”
郭书瑜更加焦急地张望,额头挂满冷汗。
其余苦主哪里有什么证据,这会儿都开始打退堂鼓。
女官勾起唇角冷笑,随后略微摆臂。一列士兵从门里走出来,手中拿着长枪,一副随时准备抓人的架势。
见此情景,钱同山不由暗暗摇头。
都说大长公主铁面无私,深明大义,而今再看,她与赵璋那个昏君有何不同?
对着属下,她铁面无私,法不容情。对着自己儿子,她却百般纵容,草菅人命。赵氏皇族果然已经烂透了。
女官看向钱同山,换了一副嘴脸,极为谦卑地说道:“钱先生,您莫要听信这女子的话。她就是为了讹钱。我家小郡王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要不您先回去,大长公主殿下稍后会亲自去您府上与您商谈。”
钱同山无悲无喜地站在原地,一双深邃的眼眸缓缓闭上。
大长公主不亲自出面,他不与任何人交谈。
女官不敢惹他,心里憋着气,于是看向郭书瑜,冷笑道:“证据呢?你若是再拿不出证据,我便抓你去大牢!”
她指着另外那些苦主,威胁道:“你们也跑不了!”
郭书瑜眼睛一亮,欣喜若狂地说道:“证据来了!”
女官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只见一个小丫鬟挤开人群,跑到郭书瑜身边,把一张纸条递过去。
“英儿,你家小姐什么时候到?”郭书瑜急切地问。
英儿摇摇头,飞快逃走。
郭书瑜惊觉不妙,立刻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字——书瑜,我已将此事告知我娘,我娘雷霆大怒,已将我禁足家中。你的事我爱莫能助。这次算我欠你,下回我一定补偿。对不住。
郭书瑜目眦欲裂。
好一个这次算我欠你,下回补偿。我的一辈子,你补偿得了吗?你们相府原来都是这种人!那么自私,那么懦弱,却又极端傲慢冷漠!
我郭书瑜瞎了眼才会把你纪念晴引为知己!我是为了让你高兴才答应这种事,到头来,你就这般对我?
郭书瑜死死盯着纸条,整个人好似没了魂魄。
女官何其精明,马上就意识到她拿不出证据,于是冷冷挥手:“把这些刁民全都撵走!不走的抓去下大牢!”
拿着长枪的官兵发出呼喝声,苦主们顿时乱做一团。
围观的路人有的哄笑,有的拍手,有的摇头叹息。
女官得意忘形,大声说道:“大长公主的声誉不是尔等可以污蔑的。我给尔等指条明路。你们想要赔偿,去找宁远侯府。那位方夫人多的是银子!一人赔你们五千两都是小数目!”
死的十几个人皆是无恶不作之徒,他们的亲眷又能好到哪儿去?听见女官恶意挑唆的话,这些人的眼睛全都亮起贪狼的红光。
钱同山猛地睁开眼,眸色冷厉地看向女官。
站在府门后听了小片刻的大长公主微微皱眉,觉得不妥,却并未现身阻止。这些人跑到她府里来闹,背后未尝没有方众妙的手笔。她现在只是以牙还牙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