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看向吕蒙的目光中多了一丝赞许。
沉吟了一会,他转头朝糜仁问道“糜仁,你为何要让这些人下船?
这时候,他其实只要斥责和惩罚糜仁,再给吕蒙和步家安排就行。
但那么做太舔,须知糜仁才是他的人。
而且这两天和糜仁相处下来,他觉得这并不是一个仗势欺人之辈,否则糜竺也不会对糜仁如此器重。
商人最懂权衡利弊!
若糜仁确实不行,他不介意操作一番。
可不明是非,是主公大忌。
“姑爷,我…”
见张云没有自己问责,糜仁心下感动,可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气氛一时间沉浸下来,反而给人一种糜仁做错事的感觉
就在这时,步练师忽然站出来说道:“太守大人,这应当是一次误会。
她这一开口,顿时成了现场焦点。
许多少年和青年眼睛一亮,看她的目光十分火热,也就比附近女子看张云的目光差点。
但是步练师却只看着张云。
“误会么?”
张云笑了笑,饶有兴趣的问道“如果是误会,为什么糜仁不说,反而是你这个.嗯,受害者来说呢?
众人也是纷纷看向步练师。
“其实糜仁管事声称商船空位不够,昨日便找家母协商过下船的事情,还承诺可以将船资退还,只是家母没有答
应。2
“方才吾替那为小壮士说话,许是让糜管事更加不愿搭载我们了。
步练师,缓缓开口,口吐兰气,声音如黄莺鸟叫般好听
众人听完,顿时点头。
如果糜仁确实昨日便私下找步夫人谈过,并且还答应退船资,便不是一时兴起毁约。
这在道理上,说的过去。
而且听步练师的意思,在步夫人拒绝后,糜仁也没有强求,还是以协商为主,不是单方面撕毁契约。
但因为某种原因,糜仁希望步家人可以下船,显然是不想搭载其他客人。
这时候吕蒙去说,自然会碰上硬钉子。
步练师这时候出言帮寸,会让糜仁生气之下旧事重提,完全在情理之中。
这件事说起来,根本没有什么对错之分。
到是吕蒙有些尴尬,他还以为步家被糜仁躯干是被他牵连,对这管事很有意见,现在看来倒是有些冤枉人了。
“糜管事,方才是吾冤枉您了,请见谅。”吕蒙主动朝糜仁道。
周围人看到他这样,心中暗暗点头。
吕蒙也没做错什么,甚至可以说很有担当,现在知道错怪人又立即道款,有君子之风。
步练师将真相说出来更不是让吕蒙下不了台,本身人家也确实是受害者,不说还连带糜仁被冤柱。
“原来如此。”
张云看着步练师,忽然露出笑容,一语双关。
外人听上去,好像是他明白了前因后果。
但只有步练师明白,张云是明白了她话中蕴藏的深意。
这件事,表面上看是乌龙。
可其实还有几个问题。
第一糜仁为何要中途赶步家人下船,即便退返船资,也是毁约,传出去名声可不好听
第二:糜仁这么做如果有理由,为何不说,反而是步练师提出来?
答案很简单。
糜仁有677难言之隐。
什么难言之隐呢?
张云看看步练师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抓住了她先前话中的关键:“商船空位不够。”
步家人是从徐州淮阴上的糜家商船,目的地是徐州寿春。
若是商船空位不够,糜仁根本不可能让步家人上船,而不是到了寿春前一站的下蔡才说。
显然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导致商船空位不够。
那是什么变故呢?
张云想到昨天将收购粮食的事情交给了糜仁去做,而对方必定想要将这件事差事做到最好,若是能得到他张云的嘉
奖,等糜竺到了寿春,也不会因为丢失“鱼鳞甲”的事情再责罚与他。
而糜仁在将陶家等家族贩卖的粮食“合理收购后,自然需要船只承载,位置一时间便捉襟见时起来。
其实糜仁完全可以找长弓商会帮忙,毕竟张家有百多艘楼船。
可是,他太想立功里,便没有那么做
结果导致现在这个情况出现。
而现在,步练师显然是看出糜仁有难言之隐,虽然不明白具体情况,但还是主动站出来帮忙解围,顺便提醒了张云
一下。
毕竟糜家,可是张云自己人。
帮糜仁,等于获取张云好感。
当然,最主要还是糜仁确实没有大错。
“好一个蕙质兰心的少女。”
张云不由暗赞一声。
步练师不过十一二岁便有如此分析和大局观。
不愧是未来孙权和东吴群臣硬钢也想要立后的奇女子。
当然,长得好看最重要。
换成东施来,哪怕有诸葛亮之才,也只能但臣子用。
“莲花公子,名不虚传!”
步练师对上张云眼眸,盈盈一笑。
她明白,张云什么都听懂了。
有了这次意外的交情,步家进入寿春立足,会容易很多。
“话说回来,张子瑜长得也太好看了。”
“不知能否听她作诗。”
少女,你这个想法很危险!
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