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江南来得急,到了夏商面前不住抚胸,吐着香气,可爱的小白兔藏在纱衣之下此起彼伏,配着苹果一样的红脸蛋儿,看着可爱极了。
江南对夏商是越发尊敬了,待心平气顺后方站直身子,有板有眼地盈盈一礼:“先生安好。”
“今日这般规矩,是有事相求乎?”
江南稍有心虚,脸泛红霞,目光挪到一边,嗫嚅着:“先生说的哪里话?学生不是盼着跟先生学本事呢。”
“想通了?要学东西了?”
“恩。”
嘴上说着是,心头想的不过是稿子。
夏商指了指课桌:“那便坐下吧。”
高高在上的口气让江南心头阵阵冷笑:“给你点儿好脸色还真把自己当先生了?”
想归想,但样子还是要做的。
江南坐到自己位置,翻开已布满灰尘的《礼记》:“先生,今日学什么?”
“书是死的,人是活的。先生生平最恨恪本宣读,与其通读四书五经,不若人间游历一遭。若你生为男儿,先生自当带你感受江南风月,可惜你身为女孩,出走不便,那你我便从实践开始吧。”
江南眨眨眼睛,还是头一次听先生这样说,虽然说了不少,却也不知究竟是何意思。
夏商顿了顿,继续道:“先生我会的东西不多,除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外,诗词歌赋亦有所造诣,其次在商业、军事、文化、艺术、哲学、玄学等领域都有见解,且看你愿意学哪一方本事了。”
“噗!”
江南实是忍不住了,一口喷了出来,想笑又不敢笑,场面尴尬得紧。
夏商倒是古井无波,反问:“瞧你这模样,怕是不相信先生的本事咯?不若这样,就用你来试试先生的本事。看看是不是胡口吹嘘。”
“先生,这便是你欺负学生了。学生可不会诗词歌赋,如何试得了先生的学识?但学生有一位姐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您要是能赢过她,学生便服你。”
夏商也乐了:“呵,看来你是很有信心,那明日就请你那位姐姐来,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此事来得突然,夏商却也将之看作一件不可不为的大事来对待。
照夏商的性子,本不该立什么赌约,只是跟江南多日相处下来,心头还是把这丫头当成了自己的学生,也想好好教导她。故在此之前,少不了要有立威的举措。
赛江南可不把此事放在心上,她认为先生是输定了,那位姐姐可是整个江南都赫赫有名的才女,“江南七秀”之一,就是科班进士在琴棋书画上都不敢与之比肩,何况一个无名无利的年轻小子?
江南眼珠一转,笑眯眯地问道:“明日事,明日了。但今日学生要做点什么呢?”
夏商笑了笑:“你想做什么?”
“不若就抄写《红楼梦》吧,不知八回之后讲得又是什么?”
“这个呀……”夏商故意拖长了尾音,急得赛江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可能有些困难。”
“啊?”赛江南脸色立马变了,“怎会有些困难呢?先前不是说好的,学生抄了一百遍,先生就告诉我之后的内容吗?”
“别急嘛,听我把话说完。”夏商不急不慢地喝了口茶,“咱们虽是有规矩在前,可现在的情况是那位曹先生没告诉我之后故事呀!”
“曹先生?是写《红楼梦》的曹雪芹先生?”
“正是。”
“那先生为何不提前问来后面的内容呢?”
“我早已问过了,可人家不愿意再讲。我有何办法?”
“好端端的怎就不讲了呢?好多人都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