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就好!两天前的夜里,我这儿确实来了个女贼。用刀架着我的脖子,说要人去帮她买药,等过了一天就走了。”
“真这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只是中途有一味药没有买到,那女的以为是我故意坑她,她当时想杀我,我肩头还中了一刀,要不是我夫人还会点儿三脚猫的功夫,把我从那女人手中救下来,我现在都是个死人了。”
“你肩上中过一刀?”
还好伤疤还在,夏商忙解开外衣给对方看:“你瞧。”
中年人紧着眉毛点点头:“确实是她的青岚所伤。”
“放心!我以我的中国心发誓,我是绝对不会骗人的。”
“那你先前为何不明说?”
“我怎知你是不是那女贼的同伙?自然不能随便说。话说你到底是不是女贼的同伙?”
“这个不是你该关心的。那你还知道些什么?知道她去了何方不?”
“去了哪里自然是不知道了,不过她好像中了毒,身子很弱,不然我夫人也打不过她。应该跑不远的,或许在附近已经毒发身亡也说不定。”
中年人没有再问,默默地戴上斗笠,回身往雨中去。
或许高手真有一种高手的气节,走时没有丝毫停留,很快就不知了去向。
这时,雨也小了,让一家人都放松了心情。
秦怀柔擦了擦额上细汗:“相公,他应该不会回来了。”
但是,夏商没有放松,相反,他已是满头大汗,眉头深锁,阴沉着脸,看起来十分吓人。
“相公……你怎么了?真的不用担心,那个人我能感觉得到,他不会滥杀无辜的。”
似乎是因为紧张,夏商说话有些发抖:“这这这……这个……现在这个……不是他杀不……杀我的问题……是是是……是我要……想办法杀了他!”
“什么?!”秦怀柔一听脸色立马变了,“相公,您别是说的胡话吧?”
“我我我……我很清醒!那个人的……必须死!”
秦怀柔曾以为自己很了解相公,此刻方知相公未知的性情还有很多。
她一直以为相公是个表面看起来翩翩公子,内里却是个唯利是图的俗人,却又重情义,尤其是对家人。但凡吃亏、冒险的事都不会做,凡做的事情必须要有利可图,不然也不会这么短时间内赚这么多钱。
可是,相公说要杀那个人,这明显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呀?!以相公的心性怎么可能去冒这样的险?
那个中年人的功力深不可测,一个寻常人想要杀他无异于去送死。相信相公心里也该很清楚才是,可为何又要说那种话呢?
秦怀柔想说些什么,夏商却先一步回了草屋中,坐在桌前,沉默着、思考着……
雅芝在屋里照顾江南,看到少爷进来还想说些什么,秦怀柔却随后而入:“雅芝,你出去,我跟相公有话要谈。”
雅芝听不得秦怀柔使唤自己,刚想抗议,却见少爷和夫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便老老实实出了屋。
江南已从昏迷中醒来,无奈身子很虚,看脸色铁定是中了风寒,此刻正昏沉沉的,看到夏商想说却又说不出话来。
秦怀柔走到床边,理了理有些乱的被子,小声说:“放心吧,先生既然要你进了门,便是认可了你。好好睡一觉,醒来就舒服多了。”
安抚了江南,秦怀柔再到夏商跟前:“相公,此事不妥。实在是太危险了,而且,您杀他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为何要冒险呢?”
夏商双手托着下巴,目光沉静,停留在桌上的摇曳的灯火上:“我有,我有必须杀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