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个意思?”梁师爷对衙役问。
衙役一脸懵逼:“什么……什么个意思?这上面写得很清楚呀。”
“我问你把这个给我看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就是想梁师爷是不是该审一审这案子?”
“审案?你还要我审案?”梁师爷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就这张纸条,你让我怎么审案?凭什么审案?那我现在马上写一张纸条,说我今日要来杀你,你是不是要去知府衙门告我?让知府大人亲自审案呀?”
“这……”衙役被一连串的问题搞得不知如何应答,“那梁师爷觉得该如何做?”
梁师爷把纸条揉成一团,狠狠地砸到衙役脸上:“让他滚!叫他被杀了再来伸冤!这年头,什么稀奇古怪的人都有,一张纸条就能报案了?”
衙役知道自己犯了错,赶紧就往外跑,心说那报案的家伙害得自己被骂,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谁知当衙役重新回到衙门口,方才报案的人却不见了。
衙门内,梁师爷正在碎碎念:“一张纸条都能被吓得报案,也不知哪儿来的痨货。”
正说着,柴县令从后院来了,官服不整,眼神涣散,一撮胡子耷拉着显得无精打采,正慵懒地打着哈欠,随口问了一句:“师爷,刚才何事发火?”
“大人,您手底下的差人也太没眼力劲儿了。一个女人写个字条儿说要杀人,这也要报案?”
“嗯?”柴县令不是很明白。
梁师爷赶紧起身,屁颠屁颠地将地上已被揉成一团的纸条重新捡起,一点点打开,恭恭敬敬地送到柴县令面前:“大人,请看。”
柴县令接过字条看了一眼,便是一声冷笑:“刁民。”
说罢,正要将纸条扔了。
可就在他准备丢掉纸条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手在半空停住了。
“大人,您这是?”
“你还记得不?扬州城来那位大人好像在追查一名女飞贼,你说这会不会就是她?”
……
昨日深夜——
夏家小院里的小草屋中,灯火亮了整整一夜。
一个男人,一桌女人正在为明日的谋划做最后的准备。
“相公,你怎么肯定那个人跟朝廷跟衙门有关系?又如何确定他一定就是追杀上官婵的人?”
“上官婵为何受伤?不就是为了刺杀扬州知府?那天雨中,我告诉那人情况的时候,我所在的角度是把上官婵设定成我的敌人。而他听完之后并没有为难我,可见他不会跟上官婵是一伙的。还有那个留在墙壁上的掌印,跟上官婵的掌印大小几乎一样。他肯定是扬州知府身边的人。
那夜给上官婵买药,全城所有药铺的腥草都被买光了。能做到这一点只有衙门,因为只有衙门才有能力在这么短时间内无声无息地将腥草全买走。而衙门做这一切,自然是受那人的意思。所以他一定跟衙门有关系。明日第一步,我便要去衙门用字条把那人给引出来。至于接下来要做的嘛……就看你了,江南。”
“先生放心,学生一定不辱使命!”
辰时过,巳时到。
街上玩闹的小孩渐渐多了,或追逐野猫,或排列打仗,或望着街边的糖葫芦流口水。小贩不想搭理这些没大人领着的野孩子,望着天上渐渐浓烈的火热直皱眉头,甩着袖摆扇风,时不时看看自个儿的糖葫芦有没有被烤化了。
近日来,夏日气氛愈演愈烈,无论是小贩、孩子、农夫,又或是千金小姐,达官显贵都换上了夏装,身上的衣裳一天比一天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