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带着江南离开了赛夫人房间附近,在小径中慢慢走着。
“你不是去了哪里游玩,还说今日恐也不会回来,为何怎么早就回来了?”
提到自己的事,江南才想起来,俏脸立刻一板:“哼!说着就来气,我……”
说着,江南忽然又停住了。
夏商好奇:“怎的不说了?”
江南眼珠子一转,她了解先生的脾性,若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地讲清楚,先生多半会任他们乱说,不予理会。不去赴约也指不定,还如何证明先生的本事?
“那个……先生,学生今日探到了一个消息。说是两日后在柳庄会有一场别开生面的诗会。竟然没人告诉学生,您说气不气人?好在知道得早,现在准备也为时不晚。先生不若就陪江南一块儿去吧。”
“柳庄?卖茶的柳夫人?”
“正是。但主持之人并非柳夫人,而是嘉倩郡主。”
“嘉倩郡主?”
“嘉倩郡主是大皇子最宠爱的女儿,而大皇子最喜欢柳庄的茶,此次嘉倩郡主来扬州游玩,都住在柳庄。而郡主从小喜好诗词歌赋,又闻扬州是天下闻名的书香之地,便要号召扬州各地的才子才女,大能儒家前往柳庄参加诗会。”
夏商点头:“原来如此,不过这诗会还是别参加了,跟那些酸腐儒生争风吃醋实在没什么乐趣。”
“可先生不想看看嘉倩郡主吗?她可是京城出了名的大美女,长得比江南好看多了!”
“啥?!比你还漂亮?”
一听“美女”二字,夏商的本性便暴露了,贼亮的眼睛,上扬的嘴角,活脱脱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先生方方面面都好,就是这好色的性子改不了。江南心里清楚得很,要先生去诗会说什么都不好使,只要说有美女,铁定是要去瞧瞧的。
“那当然,嘉倩郡主可是大皇子乃至当今圣上的掌上明珠,今次来扬州游玩,随行的高手护卫足足三百多人。唯恐郡主在路上出了什么闪失。
还有呢,此次诗会不仅有郡主一人,光是‘江南七秀’便有其三,还包括上次的芷香姐姐,扬州有名的大家小姐全都要去,到时候不知是何种香艳美妙的场景,可惜先生不去!哎!真真是可惜了!”
“谁……谁说我不去了?”
“哈?先生刚不是说跟一群酸腐争风吃醋……”
“我改了主意,你这妮子平日里不用功,正好趁此诗会之际让你学学他人。”
“哦,原来如此。嘿嘿……”
江南鬼灵精地笑着,心头正欢喜,一把抱住先生的胳膊,俏脸贴在先生的肩头摩挲着,瞬息间转变了的画风,有些撒娇地甩着夏商的手:
“先生,以后可要多多照顾江南和娘亲呢。”
人都是越长越成熟,自己这学生却越长越年幼,哪有这般拉拉扯扯的?
虽然被俏姑娘抱着手臂心里暖暖的,但始终不成体统,夏商想把手抽出来,小妮子却死活不放,把夏商的一只手死死的夹在胸前,一点儿缝隙都没有。
这般拉拉扯扯的到了赛府门前,招来好一阵诧异的目光,一直把先生送到了街口,江南才依依不舍地松了手。
也不知这妮子经历了哪些,何来这么大的变化?
临走了还不忘挥手告别,脆生生地喊着:“先生再见,莫忘了两日后的诗会哟,学生一早就来接您。”
这软糯糯的声音嗲嗲的,谁能联想到是赛江南?直把夏商听得一身鸡皮疙瘩,却又忍不住心里偷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