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思考,唯有那夏商无所事事打着哈欠,不动笔、不做声,只看着湖中怒放的白莲上,些许蜻蜓在纠缠。
“先生,你怎还不动笔?”江南在一边看得心急,连声追问。
夏商回头笑道:“江南,若是此题交给你,你当如何说?”
江南一愣,随后展颜一笑:“这还不简单?何谓儒生?似我先生这般便是天下第一的儒生。”
夏商一听,饶是脸皮比城墙厚,却也忍不住红了红。
江南关心的不是这个,既然让先生来是为了让先生扬名天下的,这般不作为如何使得?
“先生,您倒是快想想呀!待会儿别人都是长篇大论呈上去,唯独先生什么都没有,这……”
“好了!你着急个甚?你看看先生今日这身行头,像是准备默默无闻吗?单凭这把扇子便是老夫多年未用的装逼利器,你且好好安定,且看你先生装尽此间所有之大逼。”
什么逼逼逼逼……
难听死了!
江南一阵脸红,赶紧住了嘴。
时间一点点过去,头顶的太阳是越来越大,在场诸位额上已是大汗淋漓。好在此间山清水秀,天高地阔,让烦躁的心多了一种别样的感悟,倒是没有那般燥热难耐。再看这垂柳似帘、湖面如镜,莲花似海,粉白之间又有青翠的绿捧着,融于天地间,真是美不胜收。
只可惜四下的美景少了人的欣赏,留有孤芳,少了共鸣。
人都在写作,有人集聚精华至今只有寥寥几笔,有人畅谈胸襟,写下长篇大论。
“儒”之一字,自古有之,无数先贤大能都畅谈不休,至今也不曾定论。故而今日之论必将是百花齐放,各有千秋,山腰亭中的大人们也对此很有期待。
盏茶之后,山下湖边有人呈交书卷,接连而来又有诸多人停笔欢畅。
越来越多的人停止论述,四下的采茶女可有得忙了。
到了现在,夏商还不动笔,江南急得是坐立不安。更有先前和夏商聊得欢愉的女子过来询问,想知道夏商写了些什么,却见夏商面前的纸张空空如也,也不禁奇怪。
“夏公子?您为何不作答?”
“哈哈!怕是答不出吧!”隔着一层柳条,外面有男子嗤笑。
虽是有一层阻隔,外面要看到里面的情形也是可以的。
对这个扎在女人堆里的男人,外面的公子们早就看不惯了,好不容易有个嘲笑的机会如何能放过?
一时间,外面的男子都跟着起哄起来。
说的人太多,声音太杂,倒是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夏商又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四周,觉得时候差不多,便提起笔来。
终于提笔了!
所有人都一脸期盼地望着夏商,心说他了如此长的时间来构思,必然是一篇恢弘巨著,少说也有三五千言的长篇大论。
谁知众人还没把目光落在夏商的纸上,夏商却已丢下笔,折上纸,朝不远的茶女喊:“姑娘,这边,我的论述。”
众人一呆,个个莫名。
这就写完了?
开什么玩笑?
从提笔到落笔顶多十几秒,就是一个长点儿的句子都写不完呢!
难道就几个字?
“哈哈哈……姑娘们,我看你们是遇到了个哗众取宠的家伙吧?”
“就是,难得的文人聚会,人人都倾尽全力,抒发胸怀。此人却如此敷衍,能有何种作为?”
“他这种人不是胸无文章,便是滥竽充数,只有一副好皮囊骗骗姑娘罢了,各位姐姐可要小心的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