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究竟在搞什么?
整个过程,夏商没有任何解释,不管山匪如何不耐,夏商总说待其写完定能换来十万两白银。
两个时辰后,天已泛黑,夏商终于停止了自己的长篇大论。
厚厚一摞纸,估计有万言。
监督的两个山匪直接懵逼了,心说这人究竟得有多怕死,求家人拿钱来赎身要写这么多字?难道跟家里的婆娘有仇,怕婆娘见死不救还落井下石?
夏商将每一篇文字都放在火上烤了烤,确定墨迹都干了之后装入事先备好的信封,交到山匪手中,严肃道:“将此物交给朱家书坊,就说此物可值十万两,自然会有人把钱给你们。”
“交给朱家书坊就能拿到钱?就这么简单?”
“自然,你们拿钱回来之后可要遵守诺言。”
“这个放心!只要能拿到钱,一切好说,倘若拿不到钱,或是被我们发现你耍手段……哼哼……那时可别怪我们不讲人情。”
拿了书信,也不知山匪有没有连夜往扬州去,只把这三人锁在了草屋里。
草屋简陋,只有一张破旧的桌子、几把椅子和两张床。
床上只有草席,一大一小,大床可容两人,小床仅一人侧身而卧。
桌上一盏油灯,火光微弱,在溜进屋来的夜风下摇曳着。
少年、女子、老人。
三个人,三个身份,三方势力。
本该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人,却阴差阳错地聚在了一起,还都成为了阶下囚。
待其他人都走了,三人重新安静地聚在一起,相互间交换眼神都显得有些怅然。
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现在的相聚是短暂的,说不准明天山匪收到赎金后便要各奔东西。唯一的一盏灯火隔在中间,如草屋外的月光一样孤寂。
“海棠姑娘,你的身子必须要用药滋补,否则还是有性命之忧的。”
都这时候了,卓先生想的还是月海棠的伤。
医者之心真叫人钦佩。
倒让夏商有些愧疚了。
“月海棠摇摇头:“为今之计还是尽早脱身为上,我的伤……我自己清楚。”
“哎!”卓先生叹了口气,捋着白须:“海棠姑娘,若非你功力深厚,体质强于常人,此刻早已是体脉枯竭,切不可掉以轻心。明日老朽定要找一些草药来。”
“好了,到底该如何,明日再说。”
很快,草屋里的灯灭了,三人同屋而睡。
三更天,草屋外。
凄寂的月光倾洒小山坳里,只有缓缓的溪水闪着磷光。树林里、草丛中悉悉索索,不知藏着什么虫子在翻腾。
狂风寨也渐渐安静,因为地处隐秘夜里不需要值守,一切都很平静。
但山寨的校场空地上两个魁梧的身影一前一后在校场走着。
“大当家,这回我是认真的,您就许了我这次吧。”
“规矩不能乱,管你是不是认真的。”
“大当家……大当家我求你了,我是真喜欢那娘们儿,不管她有没有嫁过人,我都喜欢。我这就去把那小子杀了,那娘们儿不就成了寡妇?”
“啪!”
“你找死啊?”大当家的回身就是一大嘴刮子,抽得身后手下原地打了个圈,“你若敢乱来,信不信老子现在就砍了你!”
“大当家,咱们是山匪!当山匪的连个喜欢的女人都抢不到,还当个屁的山匪啊!”
“正因为咱们是山匪,所以才不能让别人瞧不上!山匪也是人,做人要有做人的原则,一切照规矩办,不能坏了规矩。如果她嫁了人,你便断了这条心,若她和那男的只是演戏,你便把女的扣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