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深夜,所有人都睡过之后,夏商见她还保持打坐姿势未有睡下之意,心生担忧,便到了不远处问:“今早跟那人说话之后你便如此,你心中究竟做何打算?”
没有回应,只听到屋外的风声。
夏商皱眉,走得更近了:“还是说为了保住我们而委屈了自己,不想演这出戏?如果是这样,你就直说,我再想别的法子就是。我夏商虽不是什么大善人,但也不会借此机会来占你的便宜。如果我们能平安离开此地,假婚之事我夏商保证只字不提。”
“你敢发誓?”月海棠忽然睁了眼,平静地看着夏商。
“发誓?为什么发誓?”
“不敢发誓,那便是以后想纠缠我!”
好心好意来关心,却遭到这般待遇,夏商心生怨气,口气也沉了下来:“神经!男子汉大丈夫,说过的话就一定会照做,你爱信不信!”
说罢,夏商也不搭理,回到床上各自先睡了。
月海棠表情不变,一眼看向夏商的方位,又一眼落在挂在窗口的弯月一角:“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此番便看天意吧,若天要我归于平凡,我水月仙子便认命了。”
想罢,月海棠闭上了眼睛。
一连两日,月海棠天天都在打坐,也不知在干什么。
夏商倒是老老实实地采药,每日取一点给月海棠用,剩下的交给狂风寨储备。
山野里的生活平静安逸,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只有日出日落的差别。
到了第三天中午,一名山匪鬼鬼祟祟到了大当家身边,低声道:“大当家的,抓来那个女人有点儿问题。”
张铁牛正在大帐中喝酒吃肉,倒是毫不在意:“女人?能有什么问题?”
“就是那个叫月海棠的,咱们不是正在筹备她和那小子的婚礼吗?”
“那又怎样?”
“大当家您有没有注意到?这几天那小娘子整天整天地待在房中打坐,眼看身子是一天好过一天。”
“她受了伤,身子一天比一天好不是正好?”
“不对!大当家,小的怀疑那小娘子身份有问题,恐怕是个会武功的高手。”
话到此处,张铁牛方才意识到了什么,别人不清楚,他可听人说过,当初发现这三人的山洞里有一柄女子用的断剑,如果那个女人是武林高手倒也说得过去。如果是真的,此刻她正在疗伤,万一伤势好了恢复了武功……
张铁牛猛地从位子上站起,低声问:“你凭什么这么觉得?”
“大当家,您有所不知,今日我从草屋外边路过,正巧从窗口看见里面的小娘子双目紧闭,盘腿坐在床上,后背竟有白色的雾气飘出,模样古怪得很。”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不然小的也不会来告知大当家呀!”
张铁牛头皮一麻,心说狗日的臭皮娘,原来是深藏不露!
张铁牛也会武功,但什么本事他自己清楚,打坐能从背后冒出白雾的人有多厉害?随便一根小指头都能把自己碾死的!
“狗日的!把老子的刀拿来!去把那个小皮娘宰了!”
山寨清晨,无论男女都刚刚起来,男人校场练武,女人门前缝缝补补。
在这宁静的清晨,一个惊慌失措的妇人从各家门前跑过,惊叫道:“快!快来几个人帮手,大事不好了!“
张铁牛提着刀,正巧从一边经过,心中好奇,拉过此人来问:“出了何事?”
“大当家,前些日子抓来的女人出事了。”
“果然是她!”张铁牛心中一紧,“到底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