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
“放肆!还说没有!如果不是有怨气,以你的聪慧怎会如此胡来!你就是想捣乱对不对?!枉我这么信任你!”
“不是的,姐姐,不是的……”
“别叫姐姐!夏家可不收心术不正之人!”
“姐姐你听我解释。”
秦怀柔气得喘息不止,还惊动了屋外小月。
小月进来,吓得不轻,忙上前抚慰自家小姐,也不敢多说。
秦怀柔几欲打人,可见面前的妮子身子柔弱下不去手,喘了一阵才放松语气:“罢了罢了,我且看你如何解释得通!”
如烟哭丧在地,哽咽间侧目低语:“若要求那折中之法,此商谈则易尔。无奈妹戴罪之身,急于补救。恐折中之道不为少爷所喜,故铤而走险,欲与少爷取更多利来。所以……”
“为求更多?那也不能贪得无厌,也不想想,自古以来,商无利不往,两方生意,从未有只许一成之说。”
“为何少爷能做到?”
如此一问,怀柔反而一愣:“何来如此说?相公从未涉及此事。”
“那《红楼梦》不是少爷所书?交与朱家书坊,由朱家书坊所售。而两方合作,便是少爷独占九成,且分文不出。”
“倒是有此一事。”
“既有先例,恐少爷欲以高利谋此生意。若谈地不如少爷心意,那小妹岂不罪上加罪……”
“那你也不能胡来呀!这下可好,本有的生意现在却没了,你让我如何交差?”
一说到此,如烟哭得更厉害:“呜呜呜……皆我之罪,待少爷归来,我自请罪去。”
怀柔见之哭得伤心,心也软了,安慰道:“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哭又何用?你也是讨好相公心切,才会好心办了坏事。你我皆是女子,又是姐妹,心意本就相通,你之所想,姐姐感同身受。换做是我,此刻也会铤而走险。罢了罢了,只要无异心便好,我会告诉下人,就说今日商谈是由我主持,妹妹你从未参与过。”
“这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此事你休要再主张,一切照我所言。”
怀柔说罢,速速出了禅房,召集家中下人,逐一嘱咐今日之事。
……
黄昏之后,又日夜深。
扬州府内深夜幔帐未掩灯火不灭,府库院外军车数架停当,偶有马儿嘶鸣,于静夜响彻。
十数兵将往来府库之中,大大小小的宝箱一一上车装箱。
府库临街口,知府大人正与一军装男子搭话,他身后正站着昨日在万宝斋跟随的护卫。
“莫将军,您看大皇子要的东西下官都一一准备齐全。您是否给下官带个话,就说下官近来日子难过,恐有小人纠缠,请大皇子派人来将那祸患除去,也保住扬州水乡的财路不断呀!”
“知府大人,此事大皇子早已听闻。无奈大人您生不逢时,偏生在这个节骨眼惹了麻烦。你也知道,皇上近来遇刺,扬州本就是风雨之际。现今各处都是皇上的眼线,若此刻搞事,大皇子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故此,大皇子劝知府大人还是隐忍的好,如若不然就看大人自己有何本事了。”
“哎!”知府大人叹了口气,“时也运也!下官也是进退两难,哪曾想被个黄毛小子惦记上了。那厮有庸王撑腰,常与其往来,先前又有冤案错判,若他悄然死了,我……我也不好向一方百姓交差。”
军装男子不再搭理,眼看车厢装满,便拱手告辞。
这批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从不给个好脸色,见他们走了,知府大人才忍不住抱怨着:“只顾着拿,跟土匪有何的区别?”